丧龙钟响起的时候,李泽深携我匆忙入宫,马车途中,因悲恸又一次咯了血。
他靠在我的肩头,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声音低沉:“欢颜,如今我只剩下你了。”
直至入了宫门,他又挺直了脊背。
他说,身在皇室作为储君,容不得他像普通人家那般伤心哀戚。
我心里好似有些细碎的心疼。
但想想兄长的惨死,便迅速压下心底的异样情愫。
服丧期间,我陪着李泽深从头至尾,无微不至。
他便在登基后,不顾朝臣上书抗议,下旨封我为后。
扩充后宫的奏折也被他压下,禁止提及。
他总一次一次地告诉我说:“欢颜,我只有你了。”
封后大典的当天晚上。
李泽深像普通人家新婚一般,拉着我喝完合卺酒。
他满眼欲色地看着我,低头覆在我的唇上。
“欢颜,我们......”情动的话语戛然卡在他的喉间。
他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腹部,伸手捂住伤口,红色的血液却依然从他的指缝流出。
我颤抖着双手后退,匕首掉落在地上。
“欢颜,为什么?”李泽深声音很轻,却满满都是痛楚:“我这么爱你,到底是何原因,你告诉我......”
我拍着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它疼得我难以呼吸。
我看着他染红了的手,惊惧地说不出任何话。
为何我已经报仇了,却感受不到欢喜,而是如此难受?
“欢颜,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带有目的的,对吗?”
没得到我的回答。
李泽深抬起一只手,想像过去那样,替我拭去眼泪,又因为我的后退,放下了手。
他好似在笑,可分明又湿了眼眶。
我慌乱地避开他,跑出宫殿外,不顾一路人侍卫与宫女的诧异,往宫门口跑去。
宫内乱作一团。
太医刚止了血,李泽深便收到御前侍卫来报:
“皇上不好了,二皇子联合定北侯,反了!”
“已经杀到京都外,京都内的士兵们快顶不住了。等大将军的援军最快也需要明日才能赶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