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快叫太医!”
李泽深乱了分寸,毫无平日的沉稳。
他滚烫的眼泪滴落在我脸上,抱着我反复地道歉:
“欢颜,对不起。”
“是孤错了,不该怀疑你,你撑住好不好?以后我再也不会怀疑你半分......”
他后面的话我没听到,却在醒来时听到太医跪在地上跟他求饶:
“殿下,良娣性命无虞,只是......”
太医犹豫片刻,还是如时禀告:“殿下,恕老臣无能,腹中的孩子未能保住。”
我痛苦地尖叫出声,崩溃痛哭,反反复复地喊着我的孩子。
李泽深阴翳着双眸,从贴身护卫手中抽出长剑,转身指向穆心雅的胸口。
穆心雅怔愣地后退一步,又哭又笑地说:“殿下竟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要杀我?”
“我们一起长大,数十年情谊,爹爹对您也是赤胆忠心,而今,您竟为了她如此对我?”
李泽深最终也未刺进她的胸腔,仅是吩咐道:
“太子妃对良娣包藏祸心,残害皇嗣,即日起,幽禁紫辰苑。”
李泽深紧紧地拥着我,“欢颜,对不起,让你受苦了,终有一日我会我们的孩子报仇。”
“欢颜,你不要恨我好不好?”
听他不再在我面前自称“孤”,我知道他今后定待我更甚从前。
只是看着穆心雅被带出去,我掩下眸底的失望。
虚弱地从床头拿出一个绣好的香囊递给李泽深。
“我只是失去我们孩子伤心过度,我又岂是如此不懂事之人。”
“我又怎么舍得恨殿下呢?只愿殿下明白我的心意,欢颜此生唯你而已。”
他感动不已,轻吻着我的额间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为何那么多千古英雄只为红颜一笑。”
“欢颜,我定护你此生无虞,哪怕与天下为敌。”
可你刚才分明选择了天下,我只觉可笑。
我的身体刚好,便拿着新绣的荷包和参汤到他书房门口。
李泽深亲自出来开了门,“身体刚刚好转,这些事不要自己去做。”
“殿下劳心政务,我看着心疼。”我舀了一口参汤轻抿之后,再递给他,“不烫了。”
李泽深端过一饮而下。
“欢颜,你不必如此小心谨慎,我说过,永远不会再怀疑你。”
我动容地扑进他怀里,贴在他胸口对他说:
“感谢上苍垂帘,让我得遇殿下救我于水火,又真情待我。”
我拭去眼角的眼泪,低头将新的香囊挂在他腰上,“上次的绣的过于粗糙,换上这个,殿下看看可还喜欢?”
“我在太医院拿了些清心凝神的草药,殿下日日佩戴在身边,也好减轻些疲累。”
此后每隔半月,我便寻了由头,给他换个香囊。
终于在三个月后,李泽深处理政务时,咯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