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见袁老三

“还敢狡辩!来人啊!”

“在!”

主峰的魔修越众而出,足有二十几个,挤进猪棚院子里,在嗜血猪众震惊的目光中,竟敢包围它们的主人。

天啊,这么不怕死的魔修,它们还是第一次见!

一下子就激动起来,我们就像看到那种鲜血四溅的场面啊!

魔修们顿时也紧张起来,毕竟现在这边的魔门猪,最弱的也有堪比炼气四层,一看就不好惹,还有探头出牛棚的替身褐蛮牛,那更是堪比炼气六层的大块头。

“你还敢反抗?!”

沈同簪大喜。

不怕姜言反抗,就怕他不反抗!

畜生们再强,还能强得过这边的血头陀?

血头陀摸着自己的头顶戒疤,顿时笑了起来。

玩不了女人,杀杀畜生也行!

“不不不,只是它们恶性难改而已。”

姜言不想在这边打,所以这么说。

沈同簪有些失望,但也没在意,手一挥:“把这对狗男女给我抓起来,押到袁堂管的面前!”

“你们确定要动手?我可是很脆的,万一折了手,做不了秘药了,你们能顶上去?”

姜言老神在在,主动伸出自己的脆手,又对钟落梅投去一个“抱歉,但是不要紧,有我在”的目光。

她表面上自感自己倒霉,居然会撞到这个事情,显得格外慌张怯怯。

但事实上只有窃喜,因为她想要利用这个情况,来拉近彼此的关系,进一步获取这个秘药养猪高手的信任。

总的来说,看着这两个含情脉脉的对视,再看着钟落梅那绝对算狰狞可怕的外貌,沈同簪在轻蔑嘲笑恼怒之下,又不免浮现一丝羡慕。

然后是更加嫉恨。

明明我比她漂亮,你之前为什么不能像这样护住我?

明明……

要是让姜言知道,只会骂她一句煞笔。

当初他哪有那么多余力去在意别人,就算有,也不会是在意这样的家伙!

总之,在主峰魔修有所顾忌的情况下,他们俩被围着押送离开小荒山这边。

主峰魔修没有全部跟着走,还有几个留在这边负责前期的接洽事宜,或者也可以说,敲诈勒索,翻箱倒柜。

“哼哼?”

猪二它们很是惊奇。

怎么回事?

今天怎么还有我们的份?

主人没表示什么禁令,也就是等于允可?!

一头头黑毛灵猪对视一眼,在替身牛兔两个不明所以的纯良目光里,忽然露出古怪的恶笑,人立而起,蹑手蹑脚打开圈门,排着队尾随已经冲进屋子里的主峰魔修,一头头肥硕重黑煤球愣是能走路无声。

猪二打尾,将门缓缓合上。

“嗬嗬嗬嗬……”

阴森的猪笑声传不到山下。

步履匆匆倒是很众所能见。

幽煞峰现在是大只佬众多没错,但也还有约摸三成的正常魔修,他们自然而然有些闻讯而动,但也不敢跟随,因为怕被波及。

“太好了!是主峰的人马!”

“我就知道峰主大人不会坐视不管的!”

“我们终于有救了!”

敏锐听到这样窃窃私语的话,姜言对于他们的装傻也是挺服气的,明明褚光煞的推行令基本都被这些魔修知晓,结果他们还能说出这种昏头的话。

只能说,现在的姜言威名太盛,让这帮魔修深深惧怕,以至于都产生这种现状。

他们这一路走得很远,很快的,就没有什么旁观者,差不多得有近百里的路程,如此才到了袁老三平日里静修的低头,猿头山。

那山就是一个栩栩如生的猿头形状,姜言看到了刀削斧砍的痕迹,显然带有人为塑造的成分。

看到他如此悠哉四顾,得意的沈同簪这时候不由得阴起脸,眼中的杀机愈发浓重,交织着歹毒,看来是盘算着怎么让他确确实实地狠吃苦头。

钟落梅开始表演,故作紧张不安,本能地做出逃离规避行为,而刚刚一动,立刻便有主峰魔修出手,擦着她的手臂而过,袖子破开,流出血来。

这个时机选得很好,因为步履匆匆,下一刻拐个弯,便能够远远看到一座凉亭,主峰魔修们收起狰狞笑容,暂且放过这个其实杀死也无所谓的丑娘们。

他们的目光都投向前方。

在一派荒枯里面,树立着一座典雅凉亭。

有个高大的身影负手佩刀,作文士打扮,背对众人。

在他的身边,各有一名小厮侍奉,一个弹琴,一个烹茶,油然显得赏心悦目,凸显出豪放狂士的风采。

袁老三,炼气圆满,乃自斩一刀,要追寻自我之真道,颇为与众不同……

钟落梅远远看着,暗自凝重,各种相关的情报流转。

她虽然想借机拉近关系,但说到底挺无奈的,给卷进这么个麻烦事里,当真是出乎意料的很。

不是说没有收到情报消息,而是袁老三的操作连自己人都懵,她这边也想不到会发生在今天。

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过关,实在不行,就只能扯虎皮了……

这么想着,瞥着姜言,不由暗愣。

因为他完全没有畏惧,看着前方的种种,眼里还闪过冷笑之类的目光,并没有太掩饰自己对这帮衣冠畜生的憎恶厌恶!

没有多想,他们已经被围押着抵近凉亭。

“袁大人,小荒山贱奴姜言带到。”

其他人停下脚步,沈同簪带着血头陀走过去。

弹琴声变低,茶水刚要沸。

“我知道了,等会。”

袁老三听着琴赏着景要喝茶,沈同簪欲言又止,到底没有跟这个魔怔怪人多说什么,只是退站到一边,寻了个视野开阔,能够纵观接下来全局的位置。

她带着肆意恶意的眼神,森森地盯着姜言这边。

他显得有些躁动。

哈哈!

怕了吧!

可惜太晚了!

在她心里畅快的同时,姜言只觉得厌烦。

踏马的,装什么装,赶紧亮招啊,不然,可别怪我主动来了!

正想着之时,茶水终于沸腾。

弹琴的侍从也刚刚好弹完一曲,从茶水袋里取出一个杯子。

姜言的目光当即一冷,整个人从本来比较随意的状态,立刻转入到风雨欲来的沉静状态。

因为那个杯子,赫然是个堪堪握住的大小,以人的头骨所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