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青冥谪仙

燕城郊区的废弃砖窑里,栗文燕将父母安顿在坍塌的窑洞里。母亲的银镯子在月光下泛着幽蓝,镯身纹路与窑顶裂缝中渗出的灵气完美契合。襁褓中的弟弟突然啼哭,婴儿胸口的青金色纹路与玉佩产生共鸣,在潮湿的墙壁上投射出青铜门虚影。

“嘘......“母亲颤抖着喂奶,银镯子上的纹路与门内的符文诡异地同步闪烁。栗文燕摸出从叶老密室带出的青铜罗盘,指针正疯狂旋转,指向东南方的青冥剑宗驻地。

“燕儿,这镯子......“父亲咳嗽着指向母亲的手腕,“你爷爷临终前说过,若遇到绝境......“

少年运转《太虚卷》心法,指尖燃起南明离火。镯身突然迸发出刺目金光,在窑洞里投射出栗家祖先的全息影像。最年长的祖先虚影开口时,声音带着金属的嗡鸣:“后世子孙,带镯者可开启青铜门内的'归墟秘境'。“

话音未落,窑顶突然塌陷。三道剑光破云而入,将婴儿襁褓中的玉佩碎片震飞。为首的青年修士身着青冥剑宗服饰,腰间令牌刻着“真传“二字。

“混沌体,果然在此!“修士的剑指向栗文燕咽喉,“交出太虚卷,可免你父母一死!“

少年瞳孔收缩。他看见修士体内的灵气流转中夹杂着墨绿色丝线,那是血祭门的侵蚀痕迹。运转《太虚卷》第四层心法“炼化万界“时,丹田处的凤凰虚影突然展翅,喷出南明离火将剑光烧得滋滋作响。

“不可能!“修士喷出一口鲜血,“你怎么会南明离火......“

栗文燕趁机射出青铜剑。飞剑在砖石间划出青金色轨迹,精准刺入修士持剑的手腕。当对方的令牌坠落时,他看见背面刻着与叶老朱砂痣相同的印记。

“原来你们早有勾结。“少年踩着碎砖逼近,“青冥剑宗的执法堂,竟容得下血祭门的走狗。“

剩下的两位修士结阵欲逃,却被突然出现的黑色雾气笼罩。栗文燕看见雾气中浮现出无数人脸,正是城中村失踪的居民。叶老的鬼物附在某位修士身上,灰布长衫鼓胀如帆,露出胸口密密麻麻的尸斑。

“小辈,你的混沌体归我了!“鬼物的声音带着狂喜,“再加上这具剑宗肉身......“

青铜剑突然剧烈震颤。栗文燕感到体内的灵气被某种力量拉扯,皮肤下的青金色纹路开始剥落。他咬破舌尖,强忍着眩晕将南明离火注入剑身,火焰中浮现出《太虚卷》第五层心法:

“混沌弑天,万法归一。以身为炉,炼化万界......“

剧痛从丹田炸开。栗文燕看见自己的影子分裂成三个重叠的轮廓,每个轮廓都握着不同属性的法器。当三种灵气在胸口相撞时,爆发出的冲击波将黑雾震散,叶老的鬼物发出刺耳的尖叫。

“老东西,尝尝混沌体的反噬!“

金钉刺入鬼物眉心的瞬间,母亲的银镯子突然飞起,悬浮在窑洞中央。镯身纹路与青铜门虚影完美契合,露出通往下层的螺旋阶梯。

“快走!“祖先虚影催促,“归墟秘境能保你们周全......“

栗文燕拽着父母冲进秘境入口时,青冥剑宗的援兵已御剑而至。他运转“化器诀“将青铜剑掷出,剑身突然暴涨十倍,将整段阶梯斩成齑粉。

秘境底层的景象让三人震惊。直径百米的空间里悬浮着无数青铜门,每扇门上都刻着不同朝代的文字。母亲的银镯子突然飞起,指向其中一扇刻着西夏文的门,门内传来婴儿的啼哭。

“那是......“父亲颤抖着说,“你爷爷说过,栗家每代都有双胞胎......“

栗文燕瞳孔收缩。他看见门内的婴儿胸口有青金色纹路,与自己的混沌体血脉一模一样。当他触碰青铜门时,门内突然喷出黑气,将母亲卷入其中。

“娘!“他扑过去,却被父亲拉住。

“别冲动!“父亲指着门楣,“看上面的字......“

西夏文翻译成现代汉语是:“混沌体血脉者,需牺牲至亲方可突破。“

叶老的鬼物突然从黑雾中钻出,附在父亲身上。“栗文燕,你选吧。“鬼物的声音带着狂喜,“救你爹,还是救你娘......“

少年握紧玉佩。他看见父亲体内的灵气正在被鬼物吞噬,而母亲所在的青铜门内传来蛊毒变异的波动。当叶老的鬼爪刺向父亲心脏时,栗文燕本能地运转“炼化诸天“,将三种灵气压缩成三寸金钉。

金钉刺入鬼物眉心的瞬间,青铜门内突然传来婴儿啼哭。栗文燕看见母亲抱着婴儿从门内走出,婴儿胸口的青金色纹路与他完美契合。

“燕儿,这是......“母亲声音颤抖,“你的弟弟......“

青铜门突然剧烈震动。所有悬浮的青铜门同时开启,露出三界各地的景象。栗文燕看见青冥剑宗的藏经阁、血祭门的炼蛊池、甚至天庭的南天门。当他的玉佩与将军的残玉合并时,整座密室开始崩塌。

“快走!“祖先虚影最后一次催促,“带着弟弟去人界......“

他们抱着婴儿冲出青铜门时,贺兰山口已被积雪掩埋。栗文燕摸出玉佩,发现裂纹里的金液形成了新的符文——那是燕城某处地下青铜门的坐标。

“燕儿,你......“父亲欲言又止。

“爹,我要去燕城。“少年握紧玉佩,“学更多本事,保护家人。“

山月无声,照着少年染血的背影。没有人知道,这个雪夜之后,贺兰山下的复仇者将成为修仙界最危险的变数,而他怀中的婴儿,正悄然改变着三界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