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赶赴襄阳

赵副堂主见封于修执意不愿意加入明教，心中不悦，脸上却没有丝毫表现。然而身旁的部下却早已心知肚明，冷哼一声，迈步上前，喝道：“你这厮好不知趣，你犯了事，赵堂主亲自诚意邀请，进了我明教后，不管是找人还是报仇，都有兄弟们帮你。像这般推搪塞责一番，八成是不怀好意。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身份，走不走就不随你了！”

说罢，挥舞钢刀，迎面劈了过来，气势汹汹，煞气扑面。

封于修早有防备，他手上用力，利剑出鞘，独孤九剑破刀式，抬手一挥，一道剑光诡异般绕过刀光，剑锋锐利，直逼他面门。那人大惊，连忙后退，却仍被剑气划破了衣袖，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

明教众人大为震惊，另两名灰衣男子立刻拔出兵器，朝封于修扑来。

封于修冷哼一声，手中长剑如游龙般舞动，剑光闪烁间，已将那几人逼退。他的剑法凌厉无比，每一招都直指对方要害，却又留有余地，显然不想取人性命。

“住手！”赵副堂主怒喝一声，挥手示意手下退下，呵斥道：“我们是邀请同道中人一起反抗暴虐朝廷，怎么可以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如此行事，我们明教何以壮大？”

众人收起武器，肃然受训。

赵副堂主这才转身拱手致歉，道：“兄台，我这几位弟兄实在是鲁莽了，鄙人替他们道歉，还望兄台海涵。”

封于修深知自己内力薄弱，远逊于对方任何一人，独孤九剑也就能吓唬人。这种切磋还能应付，要是生死之战，对方不惧两败俱伤，硬拼硬打，自己可就要吃大亏了。

既然对方给了台阶，封于修自然就坡下驴，拱手还礼道：“赵堂主言重了。小小切磋，无伤大雅。在下要不是真有急事，也实在是愿意与诸位畅饮一番。还请各位英雄谅解。”

“既然如此，那我们有缘再见。”

赵副堂主见封于修取得上风依旧说话和气，误以为他真的对明教有好感，于是从怀中掏出一枚火焰令牌，递给封于修，嘱咐道：“兄台如果遇到难事，可用此令牌找到明教兄弟，对方必定全力以赴。天下明教兄弟是一家，不必客气！”

说罢，他带着手下径直离去，转眼间便消失在巷子尽头。

封于修收起令牌，低头看了一眼傻姑。她正蹲在一旁，专心致志地舔着糖葫芦，似乎对刚才的打斗毫无察觉。封于修眼中闪过一丝柔和，轻声道：“傻姑，走吧。”

傻姑抬起头，冲他咧嘴一笑，含糊不清地说道：“好，好。”

封于修牵着傻姑的手，缓步走出小巷，背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孤寂，却又透着一股难以撼动的坚定。

封于修仅仅在徽州待了两天，就遇到多起麻烦。

两大镖局决斗，陆家庄，御赐雁翎刀，明教众人……

这让内力羸弱的封于修不免心生一丝惶恐，决定一路隐秘行事，尽快到襄阳，抓到菩斯曲蛇，取其蛇胆制作紫蛟丹。

就这样，封于修找了一个去襄阳的商队，掏了些钱，加入其中，一路向西沿江逆水而上。

之所以要找商队走水路，封于修还是避免单独上路遇上盗贼土匪，发生冲突又多生事端。

实际上，古代人出行大多都成群结队，跟着商队一起走是最通常的做法。反倒是像宁采臣那样一个书生单独上路，是极为罕见的事情。单独上路的人，要么身怀绝技，不惧怕山贼土匪，要么是穷苦流民，什么都没有，强盗也抢无可抢。

这个法子果然管用，商队一路沿着水路，逆水而上，除了行路缓慢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封于修自己更是躲在船舱里不出来，什么闲事也不管，一心修炼内功。倒是傻姑总觉得无聊，时不时地往船舱上跑，看看路上的风景。

船队一路行进，最终到了襄阳城。

封于修站在船头，目光远眺，襄阳城的轮廓渐渐清晰。江水悠悠，船身随着波浪轻轻摇晃，船夫在船尾摇着橹，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傻姑坐在船舱里，手里捧着一只竹编的小风车，风车在江风的吹拂下呼呼转动，她看得入神，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船缓缓靠岸，襄阳码头的喧嚣声扑面而来。码头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挑夫们肩扛手提，将一袋袋货物从船上卸下，又或是将成堆的货物搬上船，吆喝声、脚步声、货物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热闹。

“客官，到襄阳了！”船夫将船停稳，搭上木板，笑着对封于修说道。

封于修点点头，从怀中掏出几枚铜钱递给船夫，随后转身对傻姑轻声道：“我们到了，下船吧。”

傻姑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紧紧抓住封于修的手，跟着他走下船板。她的脚步有些踉跄，但封于修的手稳稳地扶着她，让她走得安心。

码头上，商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新鲜的江鱼嘞！刚捞上来的，便宜卖喽！”

“特产的蜜橘，甜得很，客官尝尝？”

“上好的绸缎，江南来的货，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封于修带着傻姑穿过人群，目光扫过四周。码头上不仅有商贩，还有不少江湖人士，或是佩刀带剑，或是身背行囊，神情各异。偶尔有几匹快马疾驰而过，马蹄声在石板路上清脆作响，引得路人纷纷避让。

不远处，一艘大船正在卸货，船上堆满了来自江南的丝绸和瓷器。几名脚夫正小心翼翼地将货物搬下船，一旁的账房先生手持算盘，口中念念有词，记录着每一笔货物的数量。

封于修带着傻姑走到一处茶摊前，摊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者，见他们过来，连忙招呼道：“客官，来碗热茶解解乏吧？”

封于修点头坐下，要了两碗茶。茶摊虽简陋，但茶香扑鼻，热气腾腾。傻姑捧着茶碗，小口小口地喝着，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茶摊旁，几名江湖人士正低声交谈，话题正是近日江湖上的大事。

“听说了吗？魔教最近动作频频，似乎有大动作。”

“可不是嘛，据说他们正在招揽高手，连‘铁笔镇江南’陆嘉良都被他们盯上了。”

“哼，魔教行事诡秘，咱们还是少掺和为妙。”

封于修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皱，但并未多言。他喝完茶，放下几枚铜钱，起身对傻姑说道：“走吧，我们进城。”

傻姑点点头，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两人穿过码头，朝着襄阳城的城门走去。城门口，守卫正仔细盘查着进出的行人，偶尔有几辆马车缓缓驶过，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

封于修抬头看了一眼城门上“襄阳”两个大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长舒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终于到了目的地。

进了襄阳城，封于修找客栈安顿下来。接下来自然是跟广大穿越者一样的套路——找当地猎户询问，看看有没有在襄阳西南山林中见过菩斯曲蛇。此蛇形态奇异，只要没灭绝，肯定会有人注意到。

果然，很快就传来消息。有猎户在襄阳城西南二十余里的山林中见过这种蛇。封于修大喜过望，对猎户重赏十两银子，自己立即出发，去寻找剑冢。

封于修弄了根长长的竹竿，进了山林后就用它在草丛中拍打。正所谓打草惊蛇，就是这样的方法。

果然，没过多久，封于修就看到了菩斯曲蛇的踪迹。

这种蛇很好辨认，鳞片闪烁着幽冷的金色光芒，仿佛是由最坚硬的金属打造而成。头顶上生有肉角，犹如龙一般，行走如风，极难捕捉。

菩斯曲蛇尺寸从三四尺到丈许之间，毒性极强，只需轻轻一咬，便可置人于死地。它的毒液犹如浓墨一般，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臭。一旦被毒液沾染，受害者会瞬间感到全身麻痹，无法动弹，最终在痛苦中死去。

当地猎人把这种蛇叫做金光毒蛟，发现这种蛇全身都有毒，也不能当药材，所以一直避而远之。

封于修早有准备，看见菩斯曲蛇的身影，立即就是圆圆的飞石射了过去。然而草丛枝叶丛生遮挡碍事，那蛇速度极快，并未命中，一眨眼就不见了。

封于修沮丧不已，没想着这玩意这么难捉！

接下来，封于修继续寻找，大约花了一两个时辰，终于打死一条。封于修大喜，连忙把蛇胆刨出，塞进瓷瓶之中。此物深紫色，也许是这条蛇太小，蛇胆只有鸽子蛋大小。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封于修又弄到了两枚蛇胆。不过自己也是大汗淋漓，衣裳也被枝叶划破了好几个口子，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

见天色已晚，封于修决定放弃，一路疾行，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到城里，来到自己入住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