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潘羽书的声音,像是春日里融化的雪水,温柔地滴落在白心月的心田。
可当两人携手踏入侯府,潘羽书那句“往后这侯府就交给你打理了”还带着回音,白心月就已经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侯府,可不比寻常人家。
这里的一砖一瓦,都透着股子沉甸甸的威严。
可这份威严,似乎在白心月面前,打了折扣。
她抬眼望去,只见侯府的下人们,眼神里少了些许敬畏,多了几分…...怎么说呢,像是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还带着几分不以为然的轻视。
这感觉,就像是走在路上,突然被人塞了一张“再来一瓶”的空瓶盖,让人心里膈应得慌。
再看他们的动作,那叫一个“佛系”。
扫地的丫鬟,扫帚挥得比跳广场舞的大妈还慢;浇花的仆人,手里的水壶像是漏了似的,半天滴不出一滴水。
更过分的是,还有几个胆大的,直接在白心月面前玩起了“你说我猜”的游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白心月听个大概。
白心月是谁?
那可是从闺阁里走出来的“战斗机”!
她能忍?
当然…...暂时能忍。
她紧咬着嘴唇,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
心里那团火,蹭蹭蹭地往上冒,都快把她烧成“红烧肉”了。
可她硬生生地把这股火给压了下去。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要淡定,要像“灭火器”一样,把这股火给灭了。
“来人,把管家叫来。”白心月的声音,平静得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涌动。
管家很快就来了,一个五十多岁、身材发福的中年男子,脸上堆满了职业化的笑容,但那笑容,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虚假和敷衍。
他低着头,弓着背,一副恭敬的模样,可那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却出卖了他。
“管家,这府里的情况,你跟我说说。”白心月端坐在主位上,姿态优雅,语气平淡,像是在问今天的天气如何。
管家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新主母看着年纪轻轻,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
他连忙收敛了心神,开始了他的“表演”。
“回主母,府里一切都好,一切都好。”管家笑眯眯地说着,声音像是抹了蜜似的甜腻。
“哦?一切都好?”白心月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你说说,这‘好’都好在哪里?”
管家被问得一愣,额头上开始冒汗。
他支支吾吾,含糊其辞,一会儿说“花儿开得好”,一会儿说“鸟儿叫得欢”,就是说不到点子上。
白心月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冷笑一声,暗道:“你这管家,怕是把我当成三岁小孩了。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以为这侯府是你家开的!”
她心里已经有了计较,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就在这时,一个“意外”发生了。
一个丫鬟端着茶,袅袅婷婷地朝白心月走来。
这丫鬟,生得倒是有几分姿色,只是那眼神,飘忽不定,透着一股子轻浮。
走到白心月跟前时,她突然脚下一滑,手一抖,只听“哐当”一声,手中的茶盏摔了个粉碎,茶水溅了一地。
“哎呀!”丫鬟惊叫一声,连忙跪下,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奴婢不小心,求主母饶命!”
白心月看着她这“戏精”附体的模样,心中冷笑连连。
这丫头,演技不错,可惜用错了地方。
“无妨,起来吧。”白心月的声音,依旧平静如水,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她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指节都泛白了。
她心里那股被压抑的怒火,又开始蠢蠢欲动。
表面上,白心月装作若无其事,暗地里,她却悄悄地把自己带来的亲信叫到了跟前。
“去,给我查查,这个丫鬟,平时都跟什么人来往。”白心月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亲信们领命而去,很快就查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主母,那个丫鬟,名叫小翠,是府中一位小妾的远房亲戚。”亲信向白心月汇报着调查结果。
白心月听了,果然,这府里,还是有人不甘心啊。
“看来,这侯府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白心月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她心里清楚,那个小妾,无非是嫉妒她的主母地位,想给她找点麻烦。
既然如此,那她就陪她们好好玩玩。
“去,把那个小翠,给我叫来。”白心月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把那位小妾,也一并请来,就说......”
白心月微微一笑,像是春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她轻启朱唇,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就说,我想请她喝杯茶,顺便…聊聊家常。”
这“聊家常”三个字,被白心月咬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钩子,能把人的心都给勾出来。
小翠和小妾很快就被带到了白心月面前。
小翠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小妾倒是镇定许多,只是那双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白心月不慌不忙地端起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慢条斯理地放下。
她看着小妾,笑眯眯地问道:“听说,你最近丢了一件首饰?”
小妾一听,
白心月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转头看向小翠,问道:“小翠,你可知道这件事?”
小翠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跪下道:“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啊!”
“哦?真的不知?”白心月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可我怎么听说,有人看到你拿着那只玉镯,在花园里晃悠呢?”
小翠一听,脸色瞬间煞白,她惊恐地看向小妾,眼中满是求救的信号。
小妾见状,心中暗喜
“主母,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一定是这个小贱人偷了我的玉镯,她平时就手脚不干净,经常偷拿府里的东西!”小妾声泪俱下地控诉着,那模样,像极了被欺负的小白兔。
白心月看着她们这“狗咬狗”的戏码,心中一阵好笑。
她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搜身吧!”
“搜身?”小妾一愣,她没想到白心月会来这一招。
“对,搜身!”白心月斩钉截铁地说道,“为了证明小翠的清白,也为了给小妾你一个交代,搜身是最好的办法。”
小妾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
她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啊,早知道就不玩这一出了,这下可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白心月可不管她心里怎么想,她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立刻上前,将小翠和小妾团团围住。
“慢着!”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玉镯!
“主母,您看这是什么?”丫鬟将玉镯呈到白心月面前。
白心月接过玉镯,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似笑非笑地看向小妾:“这玉镯,可是你的?”
小妾看着那只玉镯,脸色瞬间变得五彩斑斓,像是开了染坊似的。
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认识了?”白心月步步紧逼。
“我…我…”小妾急得满头大汗,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玉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原来,这玉镯是白心月一早安排好的。
她故意让小妾以为有机会陷害另一个丫鬟,然后借机揭穿她的真面目。
“说吧,这玉镯,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心月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让人不寒而栗。
小妾再也撑不住了,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奴婢该死!奴婢不该鬼迷心窍,污蔑小翠!求主母饶命啊!”
白心月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没有一丝同情。
她冷冷地说道:“既然你认罪了,那就按照府里的规矩,杖责二十,赶出侯府!”
小妾一听,顿时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这时,潘羽书走了过来,他看着白心月,眼中满是赞赏和柔情。
“夫人如此聪慧,这侯府事务就全权交由夫人管理,我定全力支持。”他握住白心月的手,声音坚定而温暖。
白心月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紧紧回握住潘羽书的手,轻声说道:“谢谢你,夫君。”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对夫妻之间的深厚感情。
他们也明白了,这位新主母,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白心月严肃地宣布了对小妾和小翠的惩罚决定,严惩了她们。
其他下人看到这一幕,纷纷低下头,不敢再直视白心月。
白心月成功在侯府立威
她转头看向侯府的深处,眼神坚定而深邃,似乎能穿透那重重院落,看到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势力。
“哼,这侯府的账本子,也该好好清理清理了。”她微微扬起下巴,嘴角露出自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