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兖州秋风

兖州城外的秋风卷着黄土,吹得大明旗帜猎猎作响,城头的哨兵裹紧了棉甲,眯着眼盯着远处起伏的丘陵。城里街巷间,炊烟袅袅升起,夹杂着烧柴的淡淡焦香,偶尔还有几声鸡鸣犬吠,透着一股安稳的烟火气。李昊站在城墙上,手里攥着那杆陪了他无数征战的老火铳,眯着眼瞅着西北方向。风吹过脸颊,带着点凉意,远处黄土坡上一群羊慢悠悠地啃草,几個牧童裹着破旧的羊皮袄,挥着鞭子吆喝。西北乱匪刚被轰平,江南、北疆、云贵、东南、西北都稳得跟铁桶似的,可李昊心里却没那么轻松——中兴这出戏唱得热火朝天,新军八万、商路千里,可这天下太平,还得细细收拾,百姓的日子得真正过起来。

“李大人,西北乱匪都崩了,咱啥时候歇口气喝口酒啊?这兖州的风吹得俺脸都干了!”刘三扛着一捆火药慢悠悠走过来,咧着缺牙嘴,脸上还带着点风尘,手里晃着那把砍了无数乱匪的短刀,语气里透着几分懒散。李昊转头瞅了他一眼,眼角带笑,轻哼一声:“你小子,又惦记酒了?乱匪是崩了,可这西北边境刚平,治安还得抓抓,酒得等等,先把这兖州的章程捋利索!”刘三挠挠头,嘿嘿一笑:“俺去巡城!崩不了乱匪,俺崩小偷,酒回头再喝!”说完转身晃晃荡荡走了,嘴里还哼着小调,步子不紧不慢。

李昊低头看看手里的火铳,指尖摩挲着枪管上的划痕,目光落在城外那片黄土坡上。一个老农扛着锄头,慢悠悠地从田埂上走过,背影佝偻,步子却稳当。李昊眯着眼,心里泛起点暖意——打仗是为了啥?不就是让这老农能安心种地,刘三能喝上酒吗?他转身下了城墙,带着一千火器营、五门轻炮和一千火铳,高杰的两千骑兵跟在后头,慢悠悠进了兖州城。

城里的主街不算宽,青石板被踩得光溜溜的,两旁店铺门面敞开,卖布的、卖粮的、卖烧饼的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李昊骑马走在前面,火器营的弟兄们列队跟在后头,步伐整齐,铠甲碰撞的叮当声在街巷间回荡。百姓们探出头来瞧热闹,有个卖烧饼的老汉端着个热乎乎的饼,笑眯眯地递上来:“李将军,您尝尝,这饼刚出炉,香着呢!”李昊接过饼,咬了一口,酥脆焦香,满嘴麦味儿,他咧嘴一笑:“老丈,这饼好吃!兖州日子咋样了?”老汉擦擦手,乐呵呵地说:“托将军的福,乱匪没了,地里收成也好,俺们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李昊点点头,心里有点热乎乎的,正想再聊两句,高杰骑马凑过来,咧着嘴喊:“李兄弟,这兖州百姓可会做买卖,这烧饼比南京的还香!俺老高都想在这儿歇两天了!”李昊瞥了他一眼,挤眉弄眼:“歇两天?你那两千骑兵不得把兖州的饼吃光?别闹了,咱还得开会,把这西北的章程捋捋!”高杰哈哈一笑,拍马跟上:“行,听你的,崩完倭寇,俺还真有点手痒!”

进了兖州府衙,屋里已经坐满了人。史可法派来的信使坐在主位,捋着胡子看急报,高杰一屁股坐下,端起茶杯灌了一口,黄得功站墙边,眯着眼打量屋里的动静。门口还站着个熟面孔——左良玉,左大将军,身材魁梧,脸上的刀疤在烛光下泛着暗光,眼神却透着点疲惫。他是刚从河南赶来的,带着五千新军,奉命协助李昊巡查西北。李昊推门进来,火铳往肩上一扛,慢悠悠走到桌子前,笑眯眯地说:“哟,这屋里可真热闹啊,左将军都亲自来了,西北这戏,咱得好好唱唱!”

史可法信使咳了一声,摆手道:“李将军,别闹了,坐下说!东南倭寇崩了,西北乱匪也平了,南京那边让我问问,接下来咋干?”左良玉眯着眼,声音低沉:“李昊,西北边境刚平,甘肃还有零星乱匪,兖州这边百姓日子虽稳,可粮价涨了点,俺这五千新军巡了一圈,抓了几个小毛贼,可这治安还得抓抓。”高杰晃着茶杯,插嘴道:“左老哥说得对,俺老高也瞧见了,兖州粮价涨了三成,百姓有点嘀咕,李兄弟,你咋看?”

李昊不急着答,走到地图前,指头轻轻敲了敲兖州的位置,慢悠悠地说:“诸位,西北乱匪崩了,东南倭寇没了,大明这棋局大半稳了。新军八万,商路千里,江南、北疆、云贵、西北、东南都归咱们,鞑子、蒙古、吐蕃、土司、倭寇全崩了。可这天下,不是光崩几仗就完事的,百姓日子得抓,粮价得稳,治安得硬!”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屋里,带着点戏谑,“左将军说得对,兖州粮价涨了,百姓嘀咕,这事儿得治。高将军,咱别光喝茶,西北还得巡巡!”

左良玉眯着眼,沉声道:“李昊,俺巡河南时听说,西北乱匪虽崩,可甘肃还有几股小匪,勾结关外鞑子余孽,抢了几个商队。这粮价涨,跟他们脱不了干系。”李昊乐了:“左老哥,你这鼻子比狗还灵!甘肃小匪跳,我崩得他们连窝都不剩!可这粮价,还得从根上治。兖州粮仓有多少存粮?”史可法信使翻了翻账簿,低声说:“兖州粮仓三万石,够用半年,可商路通了,粮贩子囤货,价儿就上去了。”

李昊眯着眼,慢悠悠地说:“三万石?那还不简单!放粮一万石,平价卖给百姓,粮贩子敢囤,我崩几个领头的,看谁还敢涨!左将军,你带五千新军再巡一圈甘肃,把那几股小匪崩了,高将军带两千骑兵巡兖州,抓几个囤粮的,治安粮价一块儿抓!”左良玉点头,声音低沉:“行,俺这就去,崩完小匪,西北就彻底干净了。”高杰一拍桌子:“好!李兄弟,俺老高巡兖州,抓几个囤粮的,崩不崩随你说!”黄得功慢悠悠补了一句:“兄弟,江南我盯着,粮价我再压压,百姓日子得过好。”

李昊乐了,指着地图接着说:“诸位,这天下棋局还得细摆。江南、北疆、山东、河南、山西、甘肃、云贵、东南都稳了,鞑子余孽跑关外不敢跳,蒙古、吐蕃、土司、倭寇全崩了。可关外鞑子可能勾结外敌,西北小匪得防,西南小土司还得敲打,东南渔民刚安稳,北疆得防蒙古再跳。章程是:新军十万,三万守江南,两万守北疆,两万巡西北,一万平西南,两万防东南,五千机动。商路再通千里,减税三成,粮价平了,百姓富了,这中兴戏就唱得响!”

史可法信使捋胡子,眯着眼问:“李昊,五年平天下,这棋局咋下细点?”李昊嘿嘿一笑,指头在地图上划拉:“第一步,新军十万练精,火器营五千为主,崩小匪、平西南、防倭寇。第二步,商路通关外、连西南,粮钱多起来,百姓日子好起来。第三步,治贪官,朝廷清了,豪绅老实了,五年后,大明站直了,谁敢跳,一炮轰平!”左良玉低声说:“李昊,这章程硬气,俺老左干了!”高杰晃着茶杯:“李兄弟,俺跟你巡西北,崩完喝一口!”黄得功眯着眼:“兄弟,江南粮价我压,西南我盯着,咱爷仨一块儿干!”

李昊拍拍手,笑眯眯地说:“好!左将军巡甘肃,高将军守兖州,黄将军盯江南,我带一千火器营巡西北,五天后回南京,再看看东南有啥动静!”说完扭头对刘三喊:“小子,今晚烧饼管够,酒先欠着,崩完小匪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