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杨谦回来，还带回来了她已经忘得差不多的自动拖把：“这么久都没什么消息，我都快不记得了。”
杨谦却道：“这是做得第二批，第一批不是很流畅。”
姜婉挑眉问：“能不能告诉我，一批多少把？”
杨谦很自豪：“十把。”
姜婉都快笑死了，全做杨谦故意逗她。可事实，却是真的。用工不是那么容易出成品的。
姜婉试了试，很流畅，和穿越前用的手感上没啥差别。要说差别，可能就是丑了些，拖把的用料色彩杂乱了些。
姜婉边拖地边说：“拖把的水桶下面再配四个轱辘的小平板车，用绳子牵着，想去哪去哪。”
杨谦看着她拖地：“屋子里房间就这么大。拖个地，你还想去哪？”
姜婉正色道：“去打扫卫生啊。我都决定了，就去打扫卫生。不都想看杨谦团长的漂亮小媳妇儿干活儿吗？让他们看看，干活儿和干活儿还不一样呢，让他们后悔自己曾经有这份好奇心。别拦着我，拦也拦不住。”
杨谦见自己还啥也没说呢，就被要求不能阻拦。也看不出是炫耀拖把，还是真相干活儿。评估一下，小姑娘出去转转也好，总在家里也不好。
索性四个轮子的小平板车一配上，就不管了。
姜婉找上了张丽，表达自己要申请个打扫厕所的活儿，还展示了她的工具，美其名曰：欲立其业必先利其器。
看得张丽眼馋，也想要一个。做得精巧些，她家妞妞都能欢脱着，把自家地里里外外都拖喽。太简单方便了。
姜婉让她找孙浩。具体孙浩再找谁，就不是她该管的了。毕竟她这个也是找杨谦要的，自己找自己家的，没毛病。
张丽很快就回复了姜婉，工作给她安排到了文工团。
虽然不能明说，可问题的源头在哪儿，都各自心知肚明。一个打扫厕所的工作，安排就安排了，各方都很慷慨，及其顺利。
上班之前，姜婉去了趟文工团的就诊医院。
在物资处徘徊不去，说清来意。想领一个月打扫厕所所需的消毒液。医院对比前后文工团的肠道疾病、妇科疾病等的就诊量。再斟酌下个月是否继续支持，以及如何支持。
姜婉说了一大堆理由，还没一句她配偶栏杨谦职务团长管用。
人家知道她配偶的身份，确定消毒液是使用在公共场所了，当即就让她领走了。
第二天她开始了穿越后的职业生涯。
别说，上了班的人还挺忙，前一周，杨谦都不怎么习惯。
上班就不说了，也见不着她。
回家了，还写写算算的。
走近来，瞟一眼，才知道姜婉竟然在算文工团的人，每个人一天上几次厕所，人群数据每天的聚集时段……
如果他没看错，姜婉还重点勾出了几个人的名字。
备注着：疑似肾脏疾病，或偷奸耍滑。
杨谦立即转身离开。
他是绝对不希望有这种人出现在他常去的卫生间的。脊背会发毛。
接下来的几周相对就正常了许多。
杨谦时不时给她找些种子、枝条、树苗。
院子里也栽了两棵，一棵树是桃子，一棵树是梨树。
张丽见了，也要去两棵。
姜婉怕对比起来惹人怀疑，就给了两棵不同的。一颗樱桃、一颗苹果。
美其名曰：相互换着吃，能吃四种水果。
张丽听了，附和说：“极是。”
最开心的莫过于妞妞了，栽种下去就盼着结果。
姜婉倒是有能力，可她不敢动泉水啊。
只能任由妞妞时不时的问。大人不厌其烦地答。
为了转移妞妞的注意力，姜婉还出主意给妞妞做一套迷你版的炊具。
张丽夫妻两个也是惯孩子的，没几天姜婉就看见了成品。
小菜板、小菜刀、小锅、小铁架灶台、小木锅铲，居然还有小漏勺。
最主要的酒精灯，是掌握在她母亲张丽手里的。
什么时候玩儿，玩儿多久，炒菜做饭用什么食材，都得拿着火候的人批了才行。
小姑娘玩得还挺开心。
张丽在一边笑称：“如果不是怕酒精不好淘换。我每天都想让妞妞做饭了。”
姜婉在一旁捡乐。
工作一个月的时间一满，姜婉就去文工团的就诊医院查就诊的数据。
花费两天作出对比分析。
又去医院挂号，不为看病，就为找医生探讨一下数据的可信度、说服力，以及每人每天的排尿次数，每周的大便次数，憋尿对肾脏的影响。
医生开始没把她撵出去，是碍于她是挂了号进来的。
想着回答几个问题，打发走就是了。为了公共卫生，小姑娘也算是有心了。即使文化不高。
可没想到，随着一个一个问题被抛出来。现实数据摆在眼前，医生不得不正视了。
最后，不单给姜婉回答了问题，还亲笔给她在数据分析后写了个人意见，签了名字。
专业人士的参与，更强化了资料的可信度。
摆在文工团领导的桌面上时，不得不重视。
姜婉对文工团只是个工作人员，提分内意见的。不能强求领导表态，交上去就完了。
姜婉的战场在家属院。
找了个休息的日子。
她很慷慨地把她和医生的探讨结果贴在了家属院的公告栏里。
呼吁大家注意卫生，尤其是不要逼尿，影响肾脏功能。
别人凑过来嘻嘻哈哈地问：“你怎么知道人家憋不憋尿？”
姜婉心里开心死了，她就怕自己唱独角戏呢。一问一答的免费搭档就这么出现了，真便宜。
姜婉面色严肃：“我当然是数了。我们农村人干啥最是实诚认真，现在到城里了，也不能把优良传统丢下。人家医生都说了，有的人为了工作不耽误时间，那是一憋尿就是一上午。为此生病的人，医生是见多了。大姨，你说国家培养出来一个人才容易吗？就为省下上厕所那点儿时间，身体垮了，值当吗？幸好我去工作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有人为了工作这么糟蹋身体的。”
转身呱唧，把一个文工团整体个人上班时间排尿次数占比图，贴在了公告栏上。
有人不懂就问：“这图是啥意思？”
姜婉指着最小的那部分，义正严词地说：“这就是上班时间憋尿的。”
其他人难免就问：“大饼占比最大的那块呢？”
姜婉不接茬。
有聪明的，惊呼：“怎么还有人一天上七八次厕所？”
有人用肩膀撞了下身边的人，指点道：“你看啊，还不止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