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7月5号。
周末下午四点。
圣盖博市。
这里是整个洛杉矶华人最多的地方,也是全美华人商店和餐馆最密集的商圈之一。
沈浪的家就在圣盖博谷第六大道上,整套别墅占地面积是400平方米,房子建筑面积是169平方米,剩余的则是前后花园和杂物房。
这套房子是父母留给他的遗产,从这里到洛杉矶警局共28公里,也就说来回要走58公里,整个行程在五十分钟左右。
对于人均家庭两辆汽车的美利坚来说算不得什么。
就是在华夏的大城市许多人也是要跨越几十公里去公司上班。
后院的烧烤架上腾起的烟雾裹着孜然气息飘散。
同事们举着冰镇啤酒碰杯,玻璃杯沿凝结的水珠滴落在青石板上,不知是谁的笑声惊飞了藤架下的麻雀。
厨房的推拉门将喧闹隔成模糊的背景音。
沈浪握刀的右手微微发颤,刀刃切入番茄时却划出完美月牙弧线。
热油在铁锅里噼啪爆开,他条件反射地侧身避开飞溅的油星,肌肉记忆精准得仿佛已经重复过千百次。
前身残留的厨艺本能正顺着神经末梢流淌,如同解开封印的卷轴在意识里铺展。
蒜片在滚油里翻出金黄,他嗅着记忆里不存在的香气,将腌制好的排骨滑入锅中。
窗缝里漏进同事谈论跨年夜枪击案的只言片语。
就在这个时候琪拉·海因斯推开门走了进来,因为沈浪给她施展了迷魂咒的原因,她看沈浪的眼神都已经可以拉丝了。
琪拉·海因斯像是小女孩一样有些羞涩的问道:“沈,需要我的帮忙吗?”
沈浪冷言回道:“不用你出去等着吃就行了。”
从当前情况来看沈浪知道琪拉·海因斯的驯化度已经达到了95%。
也就说她现在已经是沈浪的私有物了,所以沈浪也就没有对她透露太多情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修仙界生活久了,沈浪的情感比前身冷漠许多,他在别人面前表露出的情感,基本上都是他装给别人看的。
琪拉·海因斯依依不舍的说道:“好吧,那我到外面去等着。”
她并未因为沈浪的冷言而感到失落,在魔气侵蚀下她的情感已经扭曲了。
沈浪就是叫她趴在地上当条狗她也不会拒绝。
对她来说能够完成沈浪的任务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
其实以沈浪现在的实力想要弄钱很简单,他也曾经想过放弃警察这个职业。
只是当他有这个想法的时候,灵魂深处就会传来刺痛,沈浪猜测是前身留下的执念,在他彻底跟前身融合之前,他暂时还没有办法放弃警察这份工作。
按照沈浪的估计最少要到筑基期他才能彻底抹去前身的执念。
前身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执念?
因为前身的父母希望他能够当警察,那么前身父母为什么希望他当警察?
相信只要是了解美利坚的人都清楚,美警察拥很太多普通人没有的特权,也不用担心平白无故被人清空弹夹。
这层皮对于一个华人来说是个非常不错的保护伞。
...
别墅后花园内。
汉白玉餐桌上三荤两素正冒着热气,宫保鸡丁的琥珀色酱汁裹着酥脆花生,红油浸润的辣椒段在晚风里散出辛香,餐桌对面三个喉结同时滚动起来。
穿条纹衬衫的肖恩·理查德鼻翼翕动,指节无意识敲击着青花瓷碗沿。
肖恩·理查德咽了咽口水夸奖道:“沈,你的厨艺还是一如既往的棒。”
霍尼·罗斯特指着盘子里面的回锅肉问道:“沈,这个是什么菜?”
沈浪坐到琪拉·海因斯旁边后说道:“这个叫回锅肉是用猪肉来做的。”
霍尼的银叉在回锅肉上方悬停,蒜苗与灯盏窝状的肉片挂着晶亮红油,看着那红彤彤酱汁他不敢下手。
伊万·柴可夫的筷子尖蘸着红油在盘沿画圈嘴里喃喃道:“火候超过85℃肌红蛋白都被破坏了。”
肖恩·理查德翻了个白眼说道:“伊万,猪肉是不能生吃的。”
伊万·柴可夫是警局的法医,是个十分极端的理工男,他的思维常人无法理解。
琪拉·海因斯夹起一块宫保鸡丁放入嘴里,花生碎硌着上颚爆出油脂香,随后辣意顺着喉管攀爬上来,花椒余韵刺痛喉头时,睫毛轻颤着浸了层水雾。
“这个宫保鸡丁实在是太好吃了。”琪拉·海因斯露出十分满足表情,两只眼睛眯起来成了月牙儿。
随后一行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
就在大家吃得正高兴的时候别墅的门铃响起来。
沈浪放下筷子看向众人说道:“你们先吃,我出去看看。”
来到门口后沈浪看到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口,妇女正是住在沈浪对面街的邻居阮秋霞,阮秋霞除了是沈浪的邻居以外还是沈浪母亲的闺蜜。
阮秋霞一脸焦急的说道:“小浪,你一定要帮帮阿姨。”
沈浪看到阮秋霞那焦急的表情询问道:“阮阿姨发生什么事情了?”
“玲玲她失踪了...”阮秋霞也是将李秋玲的事情给沈浪讲了一遍。
李秋玲今年十八岁是阮秋霞的小女儿,昨天下午李秋玲说去同学家玩,只是这一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阮秋霞曾经打电话到那名同学家里问过,只是对方说李秋玲并没有去过她家,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发现李秋玲失踪后阮秋霞就到警局去报警了,只是李秋玲失踪都还没有到四十八小时,警察让她明天下午再去警局报案,无奈之下阮秋霞只能寻求沈浪的帮助。
原本沈浪是打算拒绝对方让对方48小时再去警局报警的。
虽然他是警察可是他是洛杉矶的警察,在圣盖博市发生的事情并不归他管。
再说真要是被人拐卖了,想要找回基本没有可能,当然他想要找也是能找到,只是他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可是就在他要拒绝的时候,前身的执念又出来作祟了。
沈浪的灵魂深处不停传来“帮她,帮她,帮她”的声音。
无奈沈浪只能开口:“阮阿姨,你把那个同学联系方式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