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踏入时空间隙时,耳后的青铜鳞片开始逆向生长。
这里没有天空与地面的界限,只有无数悬浮的青铜镜面。每面镜子都映照着不同时间线的终局:有时是苏砚化作青铜碑文,有时是镜湖吞噬整个大陆,最刺眼的那面镜中——自己正将骨笛刺入苏砚的心脏。
第一重试炼·时之鳞
鲛尾扫过镜面时,阿沅听见初代祖母的叹息。那些随青铜纪化死去的先祖魂魄,正在镜中重复着剥鳞之刑。她必须从三千片逆鳞中找出唯一真实的“时鳞“,才能继续前行。
“选错了,就永远留在我们的时间里。“镜中祖母们齐声低语。
阿沅划破手腕,让血珠滴在鳞片上。当血液在某个鳞片表面凝结成青铜骨篆时,她终于明白:时鳞正是自己出生时被剜去的护心鳞,此刻正嵌在苏砚的命骨深处。
第二重试炼·骨之歌
穿过鳞镜后出现青铜甬道,墙上刻满被抹去的《永寂歌》残谱。阿沅触碰斑驳的刻痕时,哑掉的声带突然剧痛——陆九螭在每个时空都夺走了她的歌声。
但当她跪地咳嗽时,咳出的不是血而是珍珠。珍珠滚落处浮现光路,指引她以足尖踏出旋律。随着舞步推进,被封印的歌词在皮肤上浮现:
“宁碎鲛绡不铸错,宁化飞灰不承诺“
第三重试炼·因果茧
终点处是巨大的青铜茧房。十万条锁链从茧内伸出,每条都捆着不同年龄的苏砚。阿沅的鲛珠在此刻裂开,露出核心的青铜钥匙——正是初代自己封印在陆九螭心脏的命契。
当她将钥匙插入茧壁时,看到了终极真相:
所有时间线都源自某个原始分歧点。当时的苏砚(初代将军)为拯救被青铜化的阿沅,自愿成为陆九螭的宿主。这个善念反而造就了跨越千年的污染循环。茧内传出陆九螭的声音,却带着苏砚少年时的青涩:“你每救他一次,我就多一分挣脱枷锁的力量。“
阿沅抚摸着锁链上细密的鳞片刻痕:“因为这些锁链是用我每世剥落的鳞片锻造的?“
“不。“声音突然变冷,“是用你每世放弃救他的悔恨。“
无数锁链应声崩断,阿沅看见不同时空的自己正在茧内厮杀。有的为保护苏砚剜出鲛珠,有的为终结轮回亲手掐灭他的命火。而所有杀戮的终点,都指向此刻手握钥匙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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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时刻·血鳞共振
阿沅将青铜钥匙刺入心口。历代鲛人公主的悲鸣声中,她的鳞片开始超负荷再生。每片新生鳞都刻着逆向骨篆,当这些鳞片通过命骨共振传递给苏砚时:
1.现世苏砚的青铜锈斑转为银色,获得短暂净化
2.陆九螭的面具彻底碎裂,露出与青铜巨棺同质化的脸庞
3.白先生的蜃龙挣脱伞骨,携裹着万载记忆冲入镜湖
时空裂隙开始收缩,阿沅在消散前最后触碰苏砚的镜像。所有时间线的苏砚同时抬起头,他们眼瞳中首次映出真实的、未被青铜污染的鲛人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