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林嘉梅,是中国医学界最顶尖的医生。她在国内的医疗界就像是一颗璀璨的明星,她精湛的医术挽救了无数生命。
在国内的医院里,她总是忙碌于各个病房和手术室之间。无论是复杂的疑难杂症,还是紧急的抢救任务,只要有她在,就仿佛给患者和其他医护人员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的名声远扬,许多患者慕名而来,只为能得到她的诊治。
然而,有一天,她接到了一个特殊的邀请。日本的一家知名医院,那里有一些特殊的病例需要她这样经验丰富且技术高超的医生去协助研究和治疗。这个邀请让母亲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方面是她热爱的祖国和熟悉的医疗环境,这里有她多年的同事和无数信任她的患者;另一方面,那些特殊的病例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座未被攀登的医学高峰,充满了挑战。
最终,母亲还是决定接受邀请。她深知作为一名医者,追求医学的更高境界是她一生的使命。当她告诉我这个决定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眼中的坚定,也看到了那一丝不舍。
母亲离开的那一天,医院的同事们为她送行,许多患者也自发前来。她带着大家的祝福踏上了前往日本的旅程。
次日晨光穿透薄雾时,林小夏正在往行李箱里塞最后一件毛衣。母亲在玄关处接电话的声音忽近忽远:“是,今天就会去桐朋音乐学院报到.…....她父亲当年也是在那里..”
梳妆台抽屉深处传来金属碰撞的轻响。她跪坐在地毯上,从绒布盒里取出父亲留下的黄铜星象仪,十二星座浮雕在掌心泛着温润的光。搬家师傅的脚步声逼近房门,她慌忙将星象仪塞进书包夹层,金属棱角硌得脊背生疼。
出租车驶过跨海大桥时,咸涩的海风掀开林小夏的刘海。后视镜里,母亲正摩挲着父亲大学时代的校徽——校徽中央是一个简洁而有力的音符形状,与此刻越来越近的学院尖顶如出一辙。
林小夏站在桐朋学院的大理石拱门下,樱花花瓣像揉碎的云絮飘落在她的百褶裙摆上。她捏着教务处领来的平面图,水杏眼睁得圆圆的——地图上那些波浪形走廊和螺旋楼梯的标识,简直比化学方程式还要难懂。
“三年C班...应该往左走?“她踮起脚尖张望,马尾辫上的樱花发卡随着动作轻颤。远处传来悠扬的上课预备铃,惊得她原地转了个圈,皮鞋跟敲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穿过樱花大道时,她完全被头顶粉色云海般的花枝摄去了心神。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站在陌生的庭院里,喷泉池里游动的锦鲤正朝她吐着泡泡。慌忙后退时,书包带子勾住了垂樱枝条,霎时抖落的花瓣雨扑了她满头满身。
“糟糕!“林小夏手忙脚乱地拍打头发,突然听见头顶传来细碎的啾鸣。仰头望去,两只绣眼鸟正在枝桠间蹦跳,乌溜溜的眼珠好奇地打量这个沾满花瓣的人类幼崽。
当她终于摸到教学楼时,晨读铃声已经响过十分钟。走廊像被施了魔法般空无一人,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在地面投下斑斓光斑。林小夏盯着门牌上跳动的数字,鼻尖沁出细小的汗珠——刚才明明看见2年B班,转个弯又变成了3年D班。
“这个楼梯...是刚刚走过的吗?“她扶着罗马柱栏杆往上跑,裙摆翻飞如蝶翼。转过三楼的瞬间,忽然瞥见走廊尽头有只橘猫优雅地踱步,尾巴尖灵巧地勾了勾。
像是受到某种召唤,林小夏蹑手蹑脚跟上去。小猫突然加速,带着她穿过挂着“教职员室“牌子的拱门,钻进摆满石膏像的美术教室。等追到窗边时,橘猫已经蹲坐在紫藤花架上舔爪子,而窗外赫然是方才迷路的喷泉庭院。
“原来你在带我绕圈子呀。“她蹲下来平视猫咪金棕色的瞳孔,从书包侧袋掏出妈妈准备的鲷鱼烧,“要和我分着吃吗?“话音未落,突然一阵悠扬的钢琴声飘进耳中。那旋律像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又像是林间跳跃的溪流,橘猫蜷缩成流动的波纹状,脊椎随旋律起伏如音浪,瞳孔随高音收缩成竖琴弦般的细线
林小夏循着琴声走去,穿过一条开满紫藤花的长廊。阳光透过藤蔓的缝隙洒落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的脚步不自觉地放轻,生怕惊扰了这美妙的乐章。
琴声越来越清晰,她在一扇虚掩的门前停下。透过门缝,她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生坐在钢琴前。他的背影挺拔,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给他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
林小夏屏住呼吸,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她从未听过如此动人的演奏,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敲击在她的心上。她不由自主地往前凑了凑,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咔嚓——“
脚下传来一声轻响,她低头一看,一根枯枝被她踩断了。琴声戛然而止,男生转过身来。
那一瞬间,林小夏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男生的五官精致得不像话,眉眼如画,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他的皮肤很白,在阳光下几乎透明。最让人移不开眼的是他的眼睛,漆黑如墨,却又仿佛盛满了星光。
只是那眼神太过冰冷,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