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因为担心整个系列旅途太过劳累,便只给贵阳之旅留了个白天,走马观花的痕迹感很重。
才出火车站,就已被群山环抱,高架桥林立。寄存行李时看着工作人员互相用着贵州话聊家常很想融入,动了点心思试探性地讨价还价了番寄存费,只见阿姨瞬间从欢声笑语转为严肃并反问:为什么?意料之外的回击方式让我乱了阵脚,尴尬至极,也还是按标准收了费。
悻悻动身去黔灵山公园。下了公交,一路上就都是路边摊。有见儿时才吃过的螺丝土豆条,舔了舔口水后禁不过香味选择回头,用普通话付了八块。等待过程中一当地女性也买了份,贵州话交流看见付了五块。摊主脸上浮现些微变化,倒也没有拆穿,心理一阵狂喜:所谓的梗确乎真真切切来源于生活。又去买了点樱桃,在吵杂的人声中来了点兴致,询问这种经营是否会在城管的管辖范围,水果摊主不无得意地说毕竟都已下班。还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斗争内容千篇一律,斗争形态与时俱进。
吃着走着来到了公园门口。售票亭里的大叔拿着我的研究生证细细端详了很久,来回翻尽证件的所有页章,半晌依旧没有回响,制造了些动静他才从迷离中挣脱出来,再看门票钱业已在桌,不无尴尬。踏进园区就找到了人群,有条白象山登峰顶路,脱离了人群独自前往。起初还很自得其乐,到半山腰时想起宇哥说起南方深山里会有毒蛇,还举过身边例子,但彼时已进退两难,只好硬着头皮走完,见满是石头的山路瞬间茅塞顿开,蛇先生不会有那般能力在石头上钻出洞来,便也安了心神。每往上走便多份艰辛,古时的道士或者僧人担水这种修行,实属不易。
山顶记忆已所剩无几,只记得几座高楼在群山中林立,所以这山的野性还有。下山回到主路,一环卫工人向身前大山深处不断吊嗓子吆喝,围观人也是越聚越多。本以为又是哪家病人,直到山里零星走下几只猴子,忽想起韦哥曾说过贵阳有个猴山,有些羞愧做了小人。开始有人喂猴子东西,工人也开始科普猴子秉性,我也试探性递给他们樱桃,看似粗鲁的猴子从人手里取食物的动作蛮轻,未感到皮肤接触。放松警惕蹲了下来,一不留神就被猴哥把装樱桃的袋子打翻在地,事后还流露满脸无辜的神情,只能苦笑。有位路人奶奶把散落的樱桃装袋耐心喂给猴子们,并告诉我16-18点整个猴群都会下山,比围观的人都多。故有些后怕刚才山上要是遇到猴群,恐怕此刻已曝尸荒野。还没来及下想,眼前一小哥逗猴哥开心假给其可乐,两位互相掰扯了半天,败下阵来的猴哥不忘留了个潇洒猴屁股走掉,猴哥也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啊!
再往前走山底有一隧道,猜测原是防空洞:当年重庆作为陪都时,贵阳就是前线,或许是那时挖掘也说不定。隧道悠长,5km左右,环境昏暗也着实凉快,很多散步的游人。隧道的尽头是一小型水库,发出振聋发聩的水流声。同一个公园,不同的景观,票超所值。驻足欣赏碧绿的湖镜,渐昏的苍穹,悠哉的心情达到了顶峰:光景不曾有,看客无留心。
又是崎岖的山山路路,回到了车站。进站前看见一个6、 7岁小女孩围着父亲旁边的一棵树不停地转着,嘴里还不停吐着:怎么还不走呀……父亲则自顾自的乘凉并敷衍着。哦,看来是小女孩生气了。此情此景也瞬间将我拉回了二十年前: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在人堆里下棋下得认真,仔细看有双小手在勒着他的脖子,背上的小男孩不停喃喃道快回家呀快回家……一眨眼小男孩长大了,只是他的家又在何方?
行程后期再和人接触如问路有开始不好好讲话,皮毛地揉合着湖南湖北四川贵州的方言。明显能感受到被问人的神经有被沉重打扰,均会不自主呈小幅后仰状。转眼间,紧凑的行程就已结束。想起郦道元和孔子,一个饱览山川,一个周游列国,后才著书立作,被人推崇。所谓实践出真知,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此话不假,地域性经验之谈都有值得借鉴的地方,还需继续深刻体会,提炼精粹。
用脚印丈量我的国家,也更感世界奇妙。好了,还在路上,下一站,山城重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