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来吧。”
不算漫长的‘旅途’结束了，郑处长跳下车主动给蒲凡开了车门。
“师哥，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蒲凡转头看向杨山。
“我们院长手里，有冷沉淀技术。”
杨山脸上的肌肉微微颤动，这点被蒲凡捕捉到了。
“冷沉淀技术？老师不是已经公布了技术细节了么。”
蒲凡指了指门外。
杨山冲郑处长点点头。
郑处长在外面关上了车门，同时，司机也下车关上了门。
“是那份代号冷沉淀技术的文档。你应该知道的。”
“你说的是那份，记录着能颠覆整个医学界的文档？！”
杨山脸上的震惊表情不像装出来的。
他手搭上蒲凡的肩膀，手背的青筋暴起，显然是对这份文档充满兴趣。
蒲凡点着头，不着痕迹的把他手从肩膀上推开。
“师弟，我有点太激动了，那份文档意味着什么你清楚。”
“一旦公布，整个医学界的秩序都会崩塌，医学的公信力将会消失殆尽，人民将会不再信任任何医疗体系。”
杨山说着，不经意间嘴角划过一丝微笑。
他在心里说，文档一定要得到，这样他才能推翻医疗界，然后带领彗星学会，接管整个医疗体系。
那才是他的终极目标，成为废土之上，新的医疗体系的王。
至于李云松那边想要找到脑机接口技术延续寿命，这种满足个人私欲的事，在新秩序建立面前，都得往一边让让。
顺手而为，找不到也无所谓。
反正李云松用不了太长时间，也会因为路易体失智症变得痴傻。
那时候，会长的位置就要落到他杨山身上了。
那时候他也能卸下自己的伪装，找回他自己真实的名字。
姚树德，这个名字都变得陌生了。
假杨山自然是没有表现出自己内心真实写照。
只是这个名字，如果让蒲凡听到，会少见的表现出震惊表情来。
秦昭有一个实验室助理，医学生出身，学历只是普通的二本，也没上过研究生。
但是他为人活泛，虽然科研能力不大行，但是实验室很多琐碎的事，他都做的特别好。
所以他被秦昭留在身边，一直在实验室干着。
当初实验室被举报清查，没过多久就听说姚树德去登山，失联了，被警方认定失踪，没过多久，认定他在山里意外身亡。
其实，秦昭被诬陷，都是姚树德在彗星学会的指引下伪造出来的线索。
再加上彗星学会在暗中推波助澜，秦昭院士一时间被推到浪尖。
老师出事以后，蒲凡也曾经怀疑过姚树德，当初能有条件陷害老师的人，除了他们仨就只有姚树德。
但是这份怀疑，随着他出事死亡后，也不了了之了。
“那你清楚院长把文档放在哪了么？”
蒲凡摇了摇头。
此时他猜测面前这个假杨山有可能是彗星学会的人，所以整个利用院长这条线索。
如果后面院长那边有什么变动，那说明假杨山跟彗星学会脱不开干系。
正好他还能浑水摸鱼，把院长手中的钢笔拿到手。
“对了，师兄，那今天国安局调查的事？”
“就是走个过场，豫府这边我相信你们几个没问题，反而是天府那边的人，需要重点调查。”
“他们不是那个灭星行动的特聘专家么，师兄你知道这个灭星行动具体是干嘛的么？”
“消灭彗星学会。”
假杨山越过他，拉开了车门。
“不过他们的计划出了纰漏，这次手术室位置泄露，郑处长怀疑跟他们有直接关系。”
郑处长在外面叼着烟，点了下头。
“你可能不知道，彗星学会最早就是那个拉姐创造的，这个灭星行动说是聘请他们，其实是为了监视他们几个。”
杨山冲郑处长弹了个响指，对方十分默契的把烟盒和打火机抛了过来。
打火机清脆的开盖声响起，一股云烟从他口中飘出。
“师兄，我记得你之前不吸烟的。”
“这不加入国安局，压力太大了，让老郑他们几个带的。”
“我也想抽。”
“呐。”
假杨山爽快的把手中的烟盒递了过去。
“师兄，我抽你那根吧，我抽不了几口，你再点根新的。”
“你也学会抽烟了？”
假杨山没有听蒲凡的，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新的递给蒲凡。
“抽这个吧，你又不是姑娘，我才不跟你抽一根烟。”
蒲凡见自己想拿到烟蒂来鉴定DNA的计划落空了，也没有强求。
接过烟，点火学着吸了两下。
假杨山冲他乐了一下，熄灭了手中的香烟，把烟蒂捏在了手里。
作为彗星学会发展在国安局的内线，假杨山的反侦察意识极高，自然是看出蒲凡的想法。
在他面前玩这些，实在是太幼稚了。
只是他只注意着自己手中的烟蒂，没有在意留在蒲凡手里的烟上，有他的指纹。
因为无需在意，他的指纹早在彗星学会的帮助下，进行了永久性修改。
彗星学会掌握的医学技术，其实远超现在临床的手段。
以现在临床的手段，做不到永久修改指纹。
至于蒲凡，他没有在烟蒂上纠结过多，转身下了车。
他没有打算真的检测假杨山的DNA，能在国安局身居要位，假杨山心思缜密的程度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而他刚才之所以要讨假杨山手中的烟。
就是用这种幼稚的行为来降低假杨山的防范。
不到三十岁的青年，心思再重，能到什么地步。
而且从见面到现在，蒲凡没有表现出丝毫怀疑的态度，这才容易让他起疑心。
此刻，假杨山心里的戒备少了些许。
看来蒲凡还是那个专注于医学，连谎话都不会说的那个天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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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内，四面软包的墙壁上，安装着隐形的摄像头，24小时无死角的捕捉犯罪嫌疑人的言行举止。
国安局面对的都是外国的特务间谍，都具备反侦察和反审讯能力，所以任何细枝末节都得利用起来。
只是这些东西，用在黄老几人身上显然是杀鸡用牛刀。
“我已经重复了三遍了，你们还要我说啥！”
王俊杰坐在中间的凳子上，愤怒的冲前面的人喊道。
审讯的工作人员没有搭理王俊杰的嘶吼，扶着耳麦认真听着里面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