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一是蒲凡说出的消息太过震撼，除了黄老和陆道安有所了解。
其他人对于秦昭院士的了解都来自网络上。
“脑神经学科领头人，居然再有吃猴脑的陋习。”
“在实验室地下层，搜出多具被暴力开颅的猴子。”
“秦昭得了脑疾，为了延续生命，妄图将死刑犯的脑子移植给自己。”
秦昭院士出事那年，类似这样的报道数不胜数。
似乎人们最喜欢干的事，就是造神，然后粉碎他。
甚至有狂热者，整出请命书，联名发在网上要求国家制裁秦昭这个混蛋。
最后秦昭心灰意冷，关闭了实验室，辞去了江州医科大学院长和江州医科大学附属医学院的医学顾问。
音信全无。
看向蒲凡的眼光，有质疑。
有嫌弃。
也有迷茫。
只不过这些对蒲凡没有丝毫影响。
谁叫他是自闭症呢。
看不懂眼神里的表情，对于此时的蒲凡，是件好事。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
院长带着一众人回到会议室。
半瘫着的黄老坐直了身子。
陆道安抿了一口茶水，眼神中带着担忧看向院长。
会议室后门，几个身影同步溜了进来。
卢骁段水水，还有王俊杰三人，在得到蒲凡来参加会议的消息。
猜到了这场会议可能是针对蒲凡的。
忙完手上的工作，把急诊交给静姐看着，仨人摸索着来到了会议室。
“针对蒲凡医生的事情。”
“院里领导们一致认为，制度就是制度。”
“就算蒲医生做出拯救生命的事情，但是制度被违反就是事实。”
段水水不顾卢骁和王俊杰的阻拦。
冲向了投影仪。
“各位！这是那个心脏停跳15分11秒的新生儿，要是没有蒲医生，这个孩子将命丧黄泉。”
投影仪里，是段水水录的视频。
保温箱里的婴儿正在攥着珍珠手舞足蹈。
“这个孩子能活下来，靠的是蒲医生把腹膜透析管改造成......”
“够了！”医务处长突然打断，“现在讨论的是制度！”
“制度救不了心跳停止15分钟的患者！”
卢骁也冲上来，扯开了自己领带，露出锁骨下的弹痕。
“当年我在战场用火药给伤员止血，可没有人告诉我制度不允许！”
王俊杰也冲上前，把蒲凡到现在为止参与救治的病例摔在桌子上。
“要不是蒲医生，最近这些患者都会死！”
医务处长瞪着冲上来的三个人。
在他看来都是一些小辈，刚准备暴起回击。
却被院长伸出一只手稳稳的按住。
“段水水的父亲，咱市卫健委二把手。”
院长在他身边轻声说了一句。
起身冲段水水几人笑着。
“所以，今天我们在这，不是说要吵出个高低厉害来的。”
“蒲医生作为本院职工，确实在救治病人上做出巨大贡献。”
“但是，他不按制度行事这也是真事。”
院长清了清嗓子。
“经过专家组讨论，考虑到特殊人才储备需求，同意蒲凡医生继续留院，但需签署三项承诺”
院长环视众人，发现没有人提出异议。
随后接着说道。
“第一，所有诊疗行为必须在上级医师实时监控下进行。”
“黄天启就作为蒲凡的指导老师，进行监督。”
黄老释然的点了点头。
“第二每月接诊量达标，才能继续研究新技术。”
院长看了眼脸色铁青的医务处长，医务处长察觉到院长眼神里的警告，张开的嘴迟迟没有说话。
“第三，需要签署保密协议，后续所有科研成果由国际医疗部指导共同研发。”
第三条一出，黄老和陆道安都清楚院长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了。
原来绕这么一大圈，就是图蒲凡脑袋里的知识。
院长说完后，突然感到一丝紧张。
他很清楚神经接口技术的价值，这不仅能拿下科技部的重点专项扶持，更是能让医院跻身国际顶级医疗中心。
从此以后豫府医院能和梅奥这类国际顶尖医院齐名。
“你需要考虑一下么？蒲医生？”
院长伸手向蒲凡作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黄老和陆道安互相一对视，默契的二人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约法三章这件事对蒲凡来说有利无害。
但是，院长毒辣就在这点上。
一旦蒲凡签了协议，国际医疗部的发展会变得十分迅速。
而黄老和陆道安，恐怕不得不承认国际医疗部的建立，甚至加入国际医疗部。
要么跟蒲凡决裂，要么加入国际医疗部。
这真是一招无解的阳谋。
黄老此时就算有人脉，找院士助阵，都不会起到太大的效果。
因为一开始，院长就把原则占死了，无论谁来，院长做出的决定都是挑不出毛病的。
“蒲医生这个事不急，可以明天一早给我答复。”
“但是，在没签署协议之前，蒲医生绝对，不能，进行任何临床工作。”
这句话是说给黄老听的。
“散会。”
医务处长铁青着脸宣布散会。
蒲凡站在会议室中间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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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不敢再让蒲凡待在急诊科，只能拜托段水水领着蒲凡出去散散心。
段水水拽着蒲凡去玩了娃娃机。
六十块钱二百个币，蒲凡用十五枚币弄清了娃娃机的机制。
然后。
“你们这娃娃机数据有问题，第三次投币到第七次投币，机械爪力量没有增加。”
“到第十次投币，机械爪才达到最大力量抓取娃娃。”
蒲凡盯着娃娃机，对前台小姐姐说道。
正在前台嗑着瓜子刷视频的小姐姐看了一眼蒲凡。
留给他一个极致的白眼然后接着嗑瓜子了。
“癫痫发作？”
蒲凡罕见地关心起前台小姐姐。
小姐姐听了后，冷哼一声又翻了一个白眼。
“抽动秽语综合征？”
蒲凡依旧在猜测病因。
段水水捂着额头把蒲凡拖走了。
很遗憾的是，蒲凡的天赋在抓娃娃机上没起任何作用。
俩人两百个币，就抓到三只娃娃。
临走时，蒲凡还上前询问她身体状况如何，不过又被小姐姐用白眼回击。
“刚才那个女生，她为啥没病还翻白眼。”
“其实呢，这个翻白眼是表示无语。”
段水水小口喝着桂花引，混着桂花味的奶茶在冲刷着口腔。
她看向蒲凡，此时蒲凡在努力的翻着白眼。
“嗯，差不多这个意思。别太僵硬，你动作太僵了。”
蒲凡翻着白眼，四肢抽搐，直挺挺的往后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