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暗中的窥视

“原来如此。”凯德尔明白了艾昂萨尔的意思，他想要替他的主子招揽他们。

“银月城我会去的，但特蕾西娅不去，她会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听到凯德尔的话，艾昂萨尔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满，只是轻轻鞠了一躬，非常具有绅士风度地说道：“好的，既然您意愿如此。”

凯德尔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一旁的黄金神教代表：“你也是为了特蕾西娅而来的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中却充满了肯定。

“没错，我正是为圣女而来。”黄金神教的人也同样对凯德尔行了一礼，毕竟他是特蕾西娅的监护人，最基本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她可以成为你们的圣女，但不能离开银辉城，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可是……”

黄金神教的代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在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叹了口气，决定将一切上报。

反正最终做决定的又不是他，他操什么心，还是交给上面的大人物去操心吧。

目送两人离开后，凯德尔让艾瑟妮尔留下来照顾特蕾西娅，自己则是来到了银辉城之外。

看着眼前的通天“高墙”，仿佛一面永恒的壁垒矗立在银辉城的远方。即便相隔万里，这把魔剑的威势依旧使人心惊胆战。

魔剑的剑身超过半数深入大地，即便如此，裸露在外的部分长度依旧超过数十万公里，仿佛一堵隔绝世界的高墙。

它的表面覆盖着古老的符文，每一道纹路都闪烁着幽暗的红光，其中流淌着无尽的魔力。

剑刃边缘泛着冷冽的寒光，空气中弥漫着金属与硫磺的气息。地面在剑锋的压迫下裂开无数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岩浆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将周围染成一片赤红。

剑柄高悬于云端，像是一座直通星界的高塔，只要登上了塔顶便可触及星辰。

凯德尔抬头望向高塔，瞬息之间便来到这座“塔”的“塔顶”。

首先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的破败。无数裂谷中喷吐着魔焰与熔岩，一望无际的地狱景象似乎在遥远的笔触与天堂相接。

空气中满是灼热与硫磺的气息，凯德尔站在剑柄的边缘朝下望去，只有闪烁着雷电的黑云在下着火红的雨。

“真壮观。”

他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静静地欣赏着从未见过的奇观。

“有心事？”

露娜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静静地坐下。黑发如瀑，柔顺地垂落在肩头，发梢微微卷曲，泛着淡淡的光泽。她身着一袭纯白长裙，裙摆如花瓣般散开，看上去丝毫不受魔剑的影响。

“嗯，在想一些事情。”凯德尔的态度有些冷淡，但露娜却丝毫不在意。反倒往他那边凑了凑，跨过了人与人之间社交的安全距离，显得有些亲密。

没有在乎她的这些小动作，凯德尔只是静静地望着天上的星辰：“话说你那里，是不是有一个来自米兰瑞尔的魔法师。”

她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姿态端庄而从容。肌肤白皙如玉，眉眼间透着一股清冷与优雅，唇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没错，艾昂萨尔就是从魔法之城毕业的学徒，找他有什么事吗？”

凯德尔摇了摇头：“不是找他，是找米兰瑞尔，你知道我想要干什么。”

凯德尔在她面前的身份，是一个在黄金时代米凯尔治世时诞生的神人，因为前往星界修行的缘故，直到如今才回归尘世，对现在的世界一无所知。

既然是因为在星界修行魔法而导致对如今的世界一无所知，那么他师从哪里自不必说。

一个魔法之城的学生，回来后发现无法回到那座城中，所以需要想方设法地回去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露娜理解似的点了点头，语气平和且温柔：“你找艾昂萨尔也没用，现在的米兰瑞尔已经隐世，他也回不去。”

“你要是想知道什么的话，来银月城后尽管问我就是。”

凯德尔拒绝了她的提议，没有丝毫避讳，说得非常直白。

“我不信任你……或者说，我现在除了曾经认识的人之外，谁都不相信。”

“但我可以听听你的说法，去判断哪些是假话哪些是真话，或多或少能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露娜嘴角带着无奈的笑，空气中弥漫着她身上淡淡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那你为什么那么看重那两个小姑娘呢？”

“她们对我有用。”凯德尔面无表情，好似只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露娜也没有多问，只是这样静静地坐在凯德尔身边，安静地注视着天上的星空。

两人就这样坐在银月之下沉默不言，银色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薄纱。

男子随意地坐在悬崖的边缘，黑发微微凌乱，看着天上星辰与银月微微出神。少女的裙摆在夜风中轻轻摇曳，耳边只有风的呼啸与火的燃烧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就在两人享受着难得的寂静之时，凯德尔忽然感觉到了一种未知的注视。

比他弱，但没有断层的差距——这是他的第一感受，也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体会这种感受。

他迅速起身，开始逆向寻找危机的来源，眼中闪烁着微弱的黄金光芒，浑身肌肉紧绷，血液开始加速循环。他已经将自己调整到了最佳状态，随时可以应对即将到来的战斗。

透过无尽的黑暗，他看到了那个暗中窥视的身影。

那是一道黄金的影子，仅从外形看去与他的本体有九成相似。

自己的窥视被发现，那个模糊的影子便与凯德尔隔空对视。

双方的距离很远，远到可能跨越的不止一个世界。但却又似乎很近，近到他甚至能够听见对方的呼吸与心跳。

毫无疑问，这就是那个冒牌货。凯德尔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后，那个影子似乎微不可查的邹了邹眉，像是看出了什么一样，然后自己的身上突然出现了莫名的压迫感。

想要试探他的实力吗？

凯德尔咧嘴一笑，身上爆发出无尽的神威朝对方压去。

双方的实力差距并不大，对方在察觉到看不透自己的第一眼就能判断出自己比他强，之所以试探也不过是为了确认，就像数学题算出结果后需要验算一样。

除非凯德尔故意示弱，伪装出在对方的压力前奋力抵抗的样子，才有可能混过去。

但他不想这样，他的伪装只是为了避免招惹麻烦。但现在麻烦自己找上门来，就怪不得他反击了。

他只是不惹事，并不是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