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末将正是遵汉王之命行事

“纪纲!”朱瞻基冷冷回应。

“你敢私自调兵,难道是想造反不成!”纪纲怒目圆睁,立刻给朱瞻基扣上了一顶大帽子。

朱瞻基在马背上俯视着他,嘴角轻轻上扬:“指挥使大人,您这见到谁都喊造反,不累吗?”

突然,一只黑毛大狗从纪府里蹿了出来,冲着朱瞻基狂吠不止。

纪纲赶紧安抚那大狗,然后挺起胸膛,用威胁的口吻说:“我可是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三品大员,有权查处天下任何不法之事。你现在退兵,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退兵?”朱瞻基冷笑,“你怕是想的有点多。”...

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语气坚定地说:“纪纲,你的死期,就是今日!”

纪纲愤怒地瞪着胡田,指责道:“你就由着这小子胡来,汉王那边你怎么交差?”

胡田面无表情地回答:“末将正是遵汉王之命行事。”

纪纲眼角狂跳,脱口而出:“朱棣——”

“放肆!敢直呼陛下名讳!”神机营的校尉立刻喝止。

纪纲环顾四周,只见人潮如织,均是强兵悍将。

自己除了自家的家丁兵将,还有一些锦衣卫亲信,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优势劣势一看便知。

朱瞻基高举令牌,大声宣布:“皇上有旨,纪纲谋反,要诛他十族!你们都被他蒙蔽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人群中,有的面露犹豫,但大多数人却像石雕一般,动也不动。

这时,纪纲却抢先一步,狡黠地从袖中抽出火统,对准朱瞻基就是一枪。

“砰!”的一声响。

朱瞻基应声而倒,胸口鲜血染红了衣襟。

胡田和神机营的校尉们怒火中烧,心想这纪纲真是疯了,居然敢刺杀太孙!

“杀!”两伙人就在纪纲府邸前展开了一场激战。

而纪纲却带着几个亲信,乘机溜进了府内。

朱瞻基捂着胸口,暗骂纪纲狡猾,竟然在袖子里藏了枪。

好在自己有金刚不坏神功护体,伤势不重。

“杀!”朱瞻基怒吼着,骑上那匹汗血宝马,带头冲进了纪纲府。

胡田紧随其后,激动地大喊:“太孙无恙,给我杀!”

没想到,府中突然杀出无数黑衣死士,将他们团团围住。

朱瞻基在马上左支右绌,幸好汗血宝马机敏异常,一见黑衣人举起火统,立刻掉头就跑,竟然带着官军杀出了一条血路。

“砰!砰!”一连串的枪声后,十几名刀盾兵已经倒在了纪纲府邸的门前。

朱瞻基一脸怒气,抹去脸上的血迹,心中想道:“连个纪纲府邸都拿不下,还谈什么征服草原,超越成吉思汗?”

“把大炮推上来!”他下令。

“预备,开炮!”

随着他的命令,四门大炮被推上前线,神机营的火统手们手持火把,点燃了引信。

轰隆!

轰隆!

轰隆!

轰隆!

四声巨响划破夜空,纪府大门应声而塌,黑衣火统手们死伤无数。

这时,神机营的火统手们精神抖擞,列队杀入纪府。

枪声中,黑衣死士们如同割麦子般一片片倒下。

胡田见状,不敢再争功,赶紧指挥手下保护神机营。

炮声继续响起,纪府内尖叫声此起彼伏,黑衣死士数量锐减,抵抗力明显下降。

朱瞻基骑马挺枪,全局指挥。

神机营小队开始清缴残敌,纪府防线土崩瓦解,那些顽抗的锦衣卫和家丁纷纷被杀,其余之人纷纷弃械投降。

胡田领着西山营的壮士们,像群狼捕猎一般,将纪纲的家眷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番激战下来,他的战袍染成了腥红的色彩,看起来像是刚从血池子里捞上来似的。

他带着一群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妇孺回来。

“太孙啊,这纪府里里外外都被咱们搜了个底朝天,这帮纪家的老小都抓到了,可唯独没见着纪纲那老狐狸的影子。”胡田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

朱瞻基一听,眉头紧锁:“那老狐狸莫非是金蝉脱壳,跑了?”

胡田嘿嘿一笑,应道:“可不是嘛,要不是太孙您英明,早早让王通把街道封锁得跟铁桶似的,这会儿咱们怕是得满世界去找那老东西了。”

正说着,街上传来一阵阵狗吠,那声音在这安静的战后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

朱瞻基眼珠一转,突然想起什么:“那纪纲不是有条忠心的黑狗吗?该不会是……”

胡田一听,心领神会,赶忙派人去查。

朱瞻基见状,立刻整顿军纪,大声下令:“传令下去,所有人立刻集合,清点伤亡,把这些人犯全部押往诏狱!”

胡田正要转身去执行命令,又回头问了一句:“那投降的那些人呢?”

朱瞻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不留。”

胡田心中一凛,对这位年轻皇孙的手段更加敬畏。

他看着朱瞻基那坚定的背影,心想:汉王要想赢过这位皇孙,只怕是难上加难啊。

“太孙殿下,抓到了!!”王通喜笑颜开,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

他身后,几个壮汉紧紧押着纪纲和一干钦犯。

朱瞻基骑马靠近,不慌不忙地夸赞道:“不错不错,王通,你这回可真是立了大功!”

王通更是得意,笑得比谁都欢,这次功劳不可谓不大。

朱瞻基轻轻一笑,目光转向纪纲:“纪大人,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纪纲仍旧一脸傲气,唾了一口道:“朱棣老儿卸磨杀驴,没想到我纪纲竟然栽在你这个小娃娃手里,真是笑话!”

朱瞻基不以为意,只淡淡回道:“笑话不笑话不重要,你招惹了我,那便是自寻死路。”

“什么!”纪纲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因为诏狱里那点破事,你就向皇上进谗言要了我的命?”

朱瞻基轻轻点头,耸了耸肩。

纪纲气得脸色发青,心头的悔恨如同滚油浇心,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一生中刀光剑影,无数次生死边缘徘徊,竟会因这等微不足道的小事落得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