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非完成不可

朱高炽一番话后，露出个狡黠的笑容，仿佛换了个人，“瞻基啊，对付纪纲这种角色，得用巧劲儿。你看，他现在就像条得意的狗，你皇爷爷在的时候，他摇尾巴，不在的时候，就龇牙咧嘴。等哪天你皇爷爷发现这狗不仅咬人，还敢冲他叫，你说，他还会让这狗四处乱跑吗？”

朱瞻基听得目瞪口呆，眼前的圆脸爹爹，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憨厚模样？

夜深了，系统任务悄然更新。

“任务：解老皇帝靖难噩梦，寻建文帝，为二帝化解心结！”

“奖励：黄金宝箱*1，传国玉玺*1，湛卢剑*1！”

“注意：若老皇帝对建文帝下手，任务即失败！”

“任务：揭露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的狼子野心，说服老皇帝诛杀纪纲！”

“奖励：纪纲秘藏府库！”

“提示：未经老皇帝同意，私自行事，任务判定为失败！”

这两个任务，对旁人而言，或许难如登天，但朱瞻基却知，非完成不可。

想到这里朱瞻基立即换好服装，连夜进宫。

夜色中，皇宫深处，朱瞻基急切地对小鼻涕道：“快去告诉皇爷爷，我有要事求见！”

小鼻涕一脸难色：“太孙，皇爷已经安歇了，要不，您明儿个再来？”

朱瞻基手一扬，银锭“嗖”地飞向小鼻涕，他急切地催促：“这可是比天还大的急事，今晚不搞定，明儿个怕是要天下大乱，快去快去！”

小鼻涕握着银锭，心里头忽然想起汉王赏他的那颗金豆，不禁犹豫了一下，可转念一想，命要紧，赶紧转身朝殿内奔去。

朱瞻基听到皇爷爷的召唤，哪还顾得上等小鼻涕通报，他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进了寝宫。

朱棣掀开被子的一角，斜眼看着他，一脸的不悦：“这大半夜的，你这是唱得哪一出？”

朱瞻基上气不接下气，连忙禀告：“皇爷爷，大事不好，二叔他意图谋反，趁着汤山换防的机会，和一帮武将、锦衣卫串通一气，密谋造反啊！”

朱棣却只是轻轻一笑，似乎对此并不意外：“哦？就这事儿？”

朱瞻基愣住了，小心翼翼地试探：“难不成皇爷爷您已经知道了？”

朱棣嘴角微微上扬，朝小鼻涕示意：“把那些奏折给他瞧瞧。”

小鼻涕连忙递上几份奏折，朱瞻基翻开一瞧，心里暗骂：好家伙，李景隆、朱高燧、张辅、朱勇、郑亨这些个人，一个个都把汉王的异动上报了个遍，尤其是赵王朱高燧，更是直接点出了汉王要借机兵谏。

他心里暗想，这些人可真是个个猴精猴精的。

他忽然发现，这些奏折里独独少了纪纲的。

朱瞻基抬头，正对上朱棣那锐利如刀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决然道：“皇爷爷，孙儿要告发纪纲，他也参与了谋反！”

“瞻基啊，你在诏狱的‘丰功伟绩’我可是知道的，你知道那纪纲是怎么告你的吗？说什么勾结建文的余党，还在狱中大开杀戒，连天子亲军都不放过，哈哈哈，难道我朱棣的孙子要篡我的位？”朱棣一边说一边竟然放声大笑，眼神里却是阴沉而锐利，紧盯着朱瞻基，“跟爷爷说实话，你有这心思吗？”

朱瞻基一脸疑惑：“皇爷爷，难道您就不知道那纪纲也在暗中觊觎皇位？”

朱棣不以为然：“那纪纲，虽然脾气躁了点，但对朕，他还是忠心耿耿的。”

朱瞻基心中气结，这朱棣的帝王心术他懂，可这放任纪纲这条疯狗乱咬人，他实在想不通，也懒得多想，一把拉过一旁的小鼻涕就问：“你来说说，纪纲他是不是有什么异心？”

小鼻涕一脸倒霉相，这飞来横祸让他眼泪汪汪，哭诉道：“太孙，奴才真的不能说啊！”

朱棣眼一瞪，逼问道：“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只管说，朕保你没事！”

小鼻涕得了朱棣的保证，像是找到了救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挪到朱棣脚边，哭诉道：“皇爷，奴才说了，纪纲那厮肯定不会放过奴才的！”

朱棣淡淡一笑，安慰道：“你是朕身边的人，纪纲再狂妄，也不敢动你。”

小鼻涕身体一僵，抬头对上朱棣那冷漠的目光，心里直打鼓：

“皇上，纪纲干的这些事儿，让群臣胆战心惊，谁都怕他的手段？没人敢在皇上面前告发他啊。”

朱棣眼眸一缩，脸色终于起了变化，沉声问道：“你说，满朝文武都知道纪纲的行径，却无人敢告诉朕？”

小鼻涕急急点头，像是找到了靠山：“皇上，您还记得那次西山狩猎吧？纪纲故意让人提前放好猎物。大伙儿哪个不是心知肚明，可都捧着他，连皇上您都夸他射术精湛，赏了他宝弓。那时节，满朝文武哪个不是闭紧了嘴巴，装聋作哑？”

朱棣听得肺都要气炸了，在他的大明天下，竟然有人敢如此欺君罔上，把他当成了好欺骗的昏君！

纪纲胡作非为，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蒙蔽圣听，欺瞒于他，这是朱棣绝不能容忍的！

朱棣发现自己被纪纲愚弄，气得他一脚踢开床单，光着脚在大殿里如同一只愤怒的狮子来回踱步，剑光闪烁，乱砍空气，嘴里骂骂咧咧：“那纪纲，竟然敢愚弄朕！诛九族哪够解气！朕要诛他十族，让他凌迟而死！”

一旁的小鼻涕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趴在地上直哆嗦。

朱棣发泄够了，突然平静下来，粗气直喘：“先不忙杀纪纲，你，去西华门把二叔给我叫来！”

朱瞻基不慌不忙地问：“二叔若是不理我怎么办？”

朱棣挥手：“他敢！你去，我要亲自问他，是否和纪纲勾结！”

朱瞻基抱拳：“孙儿遵命！”

正要离去，朱棣又叫住他：“等等！”

朱瞻基疑惑回头：“皇爷爷还有何吩咐？”

朱棣叹了口气，显得苍老了许多：“爷爷我年纪大了，不想再见到那纪纲，这事后，你替爷爷走一趟。”

朱瞻基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声音坚定：“孙儿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