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杰没能高兴太久，当他走到原本裂缝的桔子树下时，笑声戛然而止。
“裂缝呢？”
叶杰撅着屁股猫着腰，头都要找掉了。
硬是没从地上找出一条裂缝。
不只如此。
他找着找着竟看到好几棵树上挂着黄灿灿的蜜桔，水分饱满，散发着酸甜的香气。
“咕咚……”
叶杰抬头盯着那些微晃的蜜桔，止不住地咽口水。
伸手拽下一个扒了皮塞到嘴里面用力一咬，从头爽到脚。
他活了二十来年，每年偷吃上百斤蜜桔，这次偷吃的绝对是最好的。
“你们俩还愣着干啥？赶紧上树，摘了蜜桔拿到集市上去卖！”
早熟蜜桔，品相一般的都能卖好几块钱一斤。
刚才他吃的，卖十几块也能找到爱吃的冤种买单。
“这一棵树二百来斤，十棵两千来斤，能卖好几万，发财了发财了。”
叶杰财迷地搓着手，踮起脚又连叶子带果子薅了一大把下来。
一边吃着蜜桔，一边指挥着两个小跟班摘果子。
时刻叮咛着他们要轻拿轻放。
三个人干得热火朝天，不一会儿就摘完了三棵树。
丝毫没有注意到来时路的方向有人站着。
早在叶杰他们刚摘完第一棵树时，叶辰隔着老远就听到林子里有动静。
他悄悄地把电三轮停下，捂着啸天的嘴示意它别叫唤。
走上前，一看是叶杰三人在偷蜜桔，以一敌三也干不过。
干脆拿出手机录像，保留他们偷盗的证据的同时，还能白得三个劳力。
“三棵树上的蜜桔价值，够五千元立案的了。”
当然了，村里这种手欠的事立了案也不好处理，但总能震慑住叶杰三人，避免他们再次跑进来偷蜜桔。
叶辰撒开捂着啸天狗嘴的手，把手机高高举起，大喊一声。
“抓贼！”
“汪汪汪！”
他还没来得及同叶杰三人交涉，利用手里的证据让三人低头认错。
啸天像一支离弦的利箭冲到了树下叶杰的背后。
狗嘴一张咬住叶杰的后背，“嘶啦”一声，连衣服带肩膀上的肉咬下来一口，并顺势用巨大的拉力将人拽倒在地。
血淋淋的画面，把叶辰都吓了一跳。
桔子林里登时回荡着叶杰杀猪般的惨嚎。
“啊！！死狗！你们还愣着干啥，打死它！”
叶杰从地上爬起来的同时，顺手抄起一根两指粗的木棍，剩下的两人也搬起石头。
啸天作为地道的田园犬，看家护院是一把好手。
生性凶猛，但架不住对方人多还抄家伙。
叶辰看到自家狗子处于弱势，连忙停止录像，抄起两根棍子准备加入混战中。
“汪！”
啸天比他动作快，两腿一蹬朝着叶杰挡在胸前的棍子冲去。
“去死！”
叶杰使出吃奶的力气想给啸天当天一棒。
眼看榻子就要击中啸天的狗头，却见啸天身体在空中转了半圈。
“梆”的一声，正中没有任何防护的叶杰胸膛。
直接将人像顶牛一样顶出去五米开外。
叶辰眼看着叶杰像个皮球一样从身边滚过，没有搭把手，而是踹了一脚，让对方滚得更远。
看到剩下的两个人在叶杰离开后，举起手里的石块要朝啸天砸去，眼睛泛红。
“住手！”
他暴喝一声。
两个没有住手，但心虚中没有使出全力。
啸天趁着这个机会，快速在石块中间左右横跳，后腿一蹬，在两个扔石头的人肩膀上咬了一大口，用狗头将两人顶下山坡去陪叶杰。
它的动作快到只剩下黑色残影。
胜利后迎风而立，山间微风拂过它油亮的毛发，明明是一条土狗，硬是拗出了猛威的即视感。
“我去，啸天你厉害啊。”
叶辰揉着狗头，发现它的狗毛比上次摸时硬挺了不少，也明亮了许多，像涂上一层油水似的。
这种变化太神奇。
他略一思考，恍然大悟。
“难道是你吃了太多富有灵气的食物，提升了体质？”
“汪！”
啸天得意地叫唤一声，算是认同他的说法。
“叶辰，你他娘的竟敢让你的恶狗咬伤我们！你真是吃了熊心……”
叶杰刚爬起来，话还没说完。
啸天朝着坡下的三人呲牙咧嘴，从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吼声。
吓得叶杰一个哆嗦又趴了回去装死。
“啸天，下次再看到谁来咱家偷桔子吃，给我往死里咬，反正我手上有他们偷桔子的视频，就算让你赔医药费，我也要先把他们拘半个月再说。”
叶辰人仗狗势，扫了一眼捂着肩膀惨叫的三人。
还想着抓壮丁，让三人把蜜桔装上车呢。
肉都给咬掉一大口，不中用了。
“看在同是一个村的面子上，今天饶你们一次，下不为例！”
叶辰冲着啸天使了一个眼色。
啸天马上像狼入羊群一样朝着坡下冲去。
原本还想赖在桔子林讨要医药费的叶杰三人，看到虎虎生威冲过来的“恶犬”，魂都要吓没了。
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在一连串的“骂娘”声中，头也不回地跑出桔子林。
“啸天，送到大路上就别追了。”
叶辰跟在后头招呼一声。
骑着电三轮来到蜜桔堆前，开始装车。
第二次催生的蜜桔先施加了灵雨，所以份量更足。
三棵树装了十筐，不到六百斤。
“啸天，你看着这些桔子树，别让人偷摘了，等我回来接你！”
“汪！”
叶辰骑着电三轮又冲向了镇上。
在主人走后，啸天就蹲在原地向四周张望，并不时地盯着树上的蜜桔流哈喇子。
但它知道这是要卖钱的，没敢上树去偷吃。
“咚！”
一颗熟透的蜜桔落下，啸天一个俯冲叼起，狗眼中流露出满足的光彩。
……
到了镇上，叶辰还是首选上午去的路口蹲守。
这样上午听到消息想买蜜桔的人，不用招揽也能送上门来。
只不过从三点半等到五点半，学生们都放学回家，车上还剩下一半没卖完。
倒是有不少路人上前试吃，一问价格就全部摇头摆手，不舍的离开。
“看来镇子上这几天的市场算是饱和了。”
彩山镇的消费水平不高。
并且多是留守的老人与孩子，舍得花十斤买俩桔子吃的只有少部分人。
“得找找别的销路，最好是那种需求量大的客户。”
叶辰考察完市场，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趁着天还没黑，准备先收摊回家时。
一个腋下夹着黑色皮包的中年人突然走过来，笑吟吟地将右手按在了电三轮的车把上。
“帅哥，你这么卖赚不了大钱，让我来带你一起发大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