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因贪念而起
我乖乖照着瞎眼婆婆说的去做，虽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清楚不会有坏处。
玄机秤顺利的拿到了，顺便去喊了一声村长，和他一起回了家再烧上柴火。
这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瞎眼婆婆在陆夕瑶的搀扶下回来，厨房里热水已经烧的沸腾。
她刚一进屋，村长整个人明显受到震动。
“是，是你！”
“村长你认识她？”看着村长的态度很明显。
瞎眼婆婆却像是没听到似的，只是慢悠悠的问询我：“都按我说的做了吧。”
“嗯，都弄好了。”我点点头。
瞎眼婆婆便从背后拿出一个用黑布包裹的东西，提醒边上的陆夕瑶说：“随便煮一下就好了，那些个调料都不必放。”
“知道了。”陆夕瑶听从老人安排，进了厨房。
我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顿时好奇，那东西是什么？好大一个。
没等我想明白，就听村长哽咽的语气道：“没想到还能见到你，我……我……”
“咦？是谁在说话呢？”瞎眼婆婆故作不知。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婆婆对村长多少有点怨气，分明在故意折腾。
村长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乖乖的来到瞎眼婆婆面前，愣是一点反驳的念头都没有。
我不禁在想，村长难道欠她什么债？钱债还是感情债？我倾向于后者。
场面僵直了好一会儿，谁也不说话，最后还是村长打破了沉默。
“你今天要是来找我报复的，你大可随意，耳我绝不会再像从前那样逃跑了。”
“诶呦小华华，你有没有听到一条老狗在叫唤啊，那老狗声音可真够难听的。”
听瞎眼婆婆这么说村长，弄得我也挺尴尬的。
对于村长我挺感激，能在村里站稳脚跟，多少都亏得他帮了忙。
见婆婆这么对待村长，我忍不住问道：“婆婆，你跟村长之间怕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婆婆提高了音量，声音尖锐的可怕。
这弄得我心里忐忑不安。
婆婆愤怒道：“是不是误会，让你老狗自己说！”
我顺着这话不禁望向村长，只见老村长那张和善的面庞，满是愧疚之色。
自入村来，我所见的村长慈祥、神秘，虽然接触不多，但也让我对他很尊敬。
只是现在，我目光所见，与他对视碰撞过眼神，却见他的愧疚竟是对我而不是对瞎眼婆婆。
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不住道：“村长，您到底做了什么？”
“孩子。”村长吞咽一声，满面哀色道：“都怪我的贪念，才造成后来的一切，是我愧对你，愧对你一家，愧对全村。”
“村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村长泛着水花的眸子里，多了些许复杂。
这时瞎眼婆婆哼了一声道：“当年若非他，你爷何至于封山归隐，余生都在痛苦自责之中！”
“啊？村长干了什么？！”我惊声道。
瞎眼婆婆冷哼道：“让他自己说。”
在她强势的逼迫之下，村长眼眶早已通红，低头默默垂泪，抽泣不止。
片刻之后，他终究还是道出了真相。
我一脉，因为泄露天机太多，遭到九世劫。九世劫，一世更难一世，而到了我这一代，已经到了诅咒最强烈的终劫。
自我出生便注定不好过，临对百鬼缠身咒，最好的化解方法就是把我打掉。
但我全家都否定了这个方法，包括我爹我妈，他们为了我的降生，甚至做好了替我去死的准备。
而我爷爷在游遍山川后，最终算到要想破解这一劫，终须得回到老家。
恰恰这一年，孽龙渡劫掀起滔天大浪。爷爷算准这是我唯一的生存方法，跟我妈沟通过后，决定让我延后降生。
这也是村里流言的证据之一，因为我在娘胎时间过长了。
风言风语我妈都不理会，她只想让我顺利出生。
而我爷要做的，就是利用全村未来气运，赌上一赌，趁着孽龙渡劫最虚弱的时分，镇压它，顺便取得他一缕龙元，以冲破百鬼缠身咒。
若是一切按照我爷的构思来，我非但可以顺利降生，我妈也不会难产死，我们村的气运还可以拿回来。
谁知道就在关键时刻，当时村长却起了贪念，偷偷地将我爷布置阵法时用的一箱金子盗走，结果阵法被毁。孽龙得到喘息，更是狂性大发，掀起更大的灾业。
林建斌和二胖娘也是因此被波及到，两者正在干不可描述的事，恰恰碰到孽龙出世，被波及到。龙性本淫，因而两人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这样的影响是林建斌那货变得奇大，而二胖娘更是将心底里那种本性彻底激发，榨干村里不少男人，进一步造成村里人丁寥落的事实。
她还利用那些男人们散布流言，让村里人憎我厌我。
当我爷发现已经迟了，他做什么都不可能挽回，我娘难产而死，我爹应劫而亡，村里的气运再也拿不回，爷爷成了罪人。
村长自己也没讨好，差点丧命，所幸贡献了全部金子，才堪堪留下一条命。
这就是所有事情的经过，可以说若不是村长，根本不会有后来发生的种种。
连带着我爹娘都有可能不会死。
甚至我爷爷也不会。
村长跪在地上，哭着痛诉自己的罪孽，他表示自己深知罪业深重也不求我原谅，只求我能化解村里的厄运。
听到这番话，我内心却是出奇的平静。
恨他么？
我不知道，我恨他也不可能挽回我爹娘还有我爷爷的命。
不恨么？
可我也不是什么圣人。
“你既然有悔过之意，为什么不说出来？”这是我心里又一个疑问。
瞎眼婆婆鄙夷道：“呵呵，无非是在乎面皮，在乎村长这个职务呗。”
“不，不是的！是佑棠让我莫说，否则，否则我这张老脸有什么割舍不掉的。村长之位我也可以让出来。”村长急声道。
瞎眼婆婆冷哼一声，接着问我：“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村长垂下头去，自责道：“万般都因我而起，无论今朝你怎么处置，我都接受。”
我沉默了片刻，目光朝他们扫去一圈，最后眼神落在了爷爷的照片上。
看着他，我不住自语：“老头儿，你倒是好了，当了甩手掌柜不说，还把这些个事都留给我。”
说完，我的心境比平静还平静。
怎么选择其实爷爷早已给了我选择。
他没有怪责村长，所以才会安排村长作为另一份遗嘱的执行人，安排他引导我得到村里祖宗们的原谅。
至于他当年因贪念惹出的事端，说到底也怪不得他，或许这也是九世劫难的其中一环。
冥冥中一切皆有定数。
但这么轻易的放过他，我也不甘心。
最后我拿起了玄机秤，定下神来道：“该怎么选，就让玄机秤做出决定吧。”
随后我便将玄机秤一把抛出。
只见那秤凌空停顿，接着急速转动起来，光芒万丈。
村长的身上零星散来几缕光辉，与此同时，门外先后飘进两道气息，最终凝聚一起，指向山的方向。
我闭上眼，仿佛看到了爷爷的笑容。他手持玄机秤，不断往秤上加码，最后停顿，手势所指的方向，尽头是一个无字碑。
睁开眼，再看眼前，我立然明白了爷爷的意思。
“我不得怪你，但你将来也得用自己的行动，为全村赎罪。”我收回玄机秤，静下心来说道。
村长红目一鼓，重重点头。
恰好这时陆夕瑶捧着热气腾腾的汤碗走出来，瞎眼婆婆闻声含笑，道：“好了，你的惩罚已经说完，接着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