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人证物证聚在

陈长歌好整以暇，君慎衍适时给何启坦增加压力，“本王翻阅卷宗，发现当年何大人也参与其中，故而来询问，路统领也对当年之事好奇得很，不如何大人解释一番？”

话是这么说，可在座都清楚再怎么解释，也解释不出花儿来，何启坦眼神游移，片刻后落在路昊身上，看似诚恳，“我当年也是被人诬陷才卷入其中，对这件事实在不知情。”

并未打算从他这里听到什么有建树的想法，君慎衍来这一趟更相当于是威胁。

“原来如此，那便不打扰何大人。”威胁的目的达到，三人不再逗留，在何启坦如蒙大赦的表情里弯唇离开。

行至门口，路昊和两人交换眼神，飞身离开，主动监视着何启坦的一举一动。

似乎自知何府处在监视之中，连着好几日，何府没有任何动静，家丁们也完全不外出，何府里的人亦仿佛销声匿迹。

陈长歌并不着急，让路昊继续监视，她则连夜拜访了卷宗上其他涉事官员，如此一来，何启坦终于坐不住，夜黑风高时，何府偷偷溜出一个人。

路昊立即跟上，君慎衍调动人马，正大光明地将何府围了个严严实实，在何启坦惊讶的眼神中摆出圣旨。

那些经手珠玉的人皆被找到，旭帝听了他们的呈堂公证后十分愤怒，下旨审问何启坦。

正因为这道旨意，陈长歌才敢连夜拜访其他人，逼得何启坦动身。

何启坦被带到御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自己如何冤枉，还指出路昊身份，说他是罪臣之后，有心挑拨君臣关系。

路昊低垂着眼，跪在旭帝跟前，字句铿锵，“皇上，属下的确为路家之后，但当年之事并非路家所为，与何大人勾结的另有其人。”

何启坦一听，立刻狡辩，“你在胡说什么？我没有和任何人勾结！”又连忙转头，声泪俱下，“臣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啊。”

“天地可鉴？那为何亲王妃连夜拜访其他人后你就按捺不住要行动？”旭帝冷哼一声，十分严厉，此刻已是完全相信君慎衍的判断。

“前几日慎亲王带人来臣府上，说要重新调查此事，臣当时并未提供有效线索，事后越发愧疚，又听闻亲王妃为此事连夜奔波，这才想着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何启坦诡辩着。

旭帝眉头蹙起，不知信了没信。

“启禀皇上，证人带到。”路昊适时发言。

身后几人被带进来，除开珠玉经手人，还有当年之事做假证之人。

这些人不过是做点小生意图点小钱的普通人，当时受利益驱使，此刻见龙颜不悦，哪敢再逞口舌，一五一十地说出当年实情。

何启坦连连叫屈，“臣实在冤枉啊，这些人不知是哪个有心人找来串通好了污蔑臣，臣一个小小四品官员，哪里来的那个胆量？”

“冷宫外死去的宫女，便是吃了你送进来的毒。”陈长歌厉声制止他不要脸的狡辩，朝侍卫看了一眼，“带证人来。”

来人正是青姐。

青姐哪里还有往日的风姿绰约，此刻头发凌乱，狼狈不堪，看向何启坦的眼里满是怨恨。

旭帝已经出离愤怒，声音寒了一个度，责问，“可有此事？”

“何大人威胁奴家为他寻药，奴家若是不肯，便叫人掀了奴家的客栈。”青姐啜泣着控诉，乍一听楚楚可怜。

没想到被自己人反扎一刀，何启坦瞪大眼，这次是真的慌了，“分明是你这毒妇威胁我去下药！”

“奴家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里来的本事威胁四品官员？”青姐愈发委屈，说得合情合理。

陈长歌与君慑衍眼底笑意扩大。

青姐原本就是利益为先，眼下何启坦不死也要脱层皮，君阳羡大概率也不会要这枚棋子，她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帮慎亲王一把，日后说不定有用。

她抽泣着说完，侍卫又送上那些几经转手的珠玉，路昊主动指认，并表示这些曾经都是路家所有。

“分明是路家赃物，却未记录在册，随后又从何府流出。”陈长歌慢条斯理地总结，“何大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人证物证俱在，作为一枚弃子，何启坦瘫坐在地，明白他是被抛弃了，在旭帝的注视下心一狠，鱼死网破地，“这些都是三王爷授意的。”

“老三？”旭帝喃喃重复，眼底微伤。

何启坦一不做二不休，连着朝前爬了两步，将当初如何勾结嫁祸以及打算杀害柳妃的事一一道来。

路昊听着其中他未听过的细节，握着刀的手逐渐收紧，恨意闪烁。

等何启坦一鼓作气说完，旭帝与陈长歌等人皆陷入沉默，良久，旭帝才一挥手，“拖下去斩了，给他留个全尸。”

何启坦的惨叫回荡在大殿里，衬得剩下的人更为静默。

“路统领，当年之事，是朕处事不当。”旭帝缓缓开口，“没记错的话，你有一个兄弟，叫路温，是个副将。”

提及兄弟，路昊面色一痛，沉重地点头。

“既是如此，朕便封你为镇远将军，全了你兄弟的遗志。”旭帝似乎并未在君阳羡的事情上做过多考虑，飞快地处理好路昊。

“属下谢皇上隆恩。”路昊垂首谢恩，余光看了一眼满脸欣慰的陈长歌，又道，“现下边关收复，国定民安，属下想暂留在亲王府，为亲王和亲王妃效力。”

君慎衍闻言看过去，眼中不悦，想要反驳，旭帝已经应允。

“属下谢恩！”这次的应答多了点愉快。

陈长歌注意到君慎衍不悦神色，偷偷拽了拽他的袖子，低声道，“路昊也是想要报答你。”

“哼，我看是想恶心我。”君慎衍十分不满，冷哼着回答。

有小情绪的君慎衍看上去额外可爱，陈长歌偷笑着，直到出了宫，发现他还沉着脸，软言哄着他，“我又不会跟他跑，你气什么？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吗？”

“我只是不喜欢他。”君慎衍嘴硬辩驳，否认心中的担忧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