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蠢货

开会的地方是在一家五星级酒店。

殷罗带着资料悠闲地赶到时,会议室外容舜良的专属助理正急得满头大汗地在来回打着转。

“王助理,我给容总送资料来了。”

殷罗嘴边一闪而过了一抹冷笑,下一秒顶着一脸憨厚的笑容走上前。

“你怎么现在才来?容总刚开车回去取了,合作方又突然提前了时间,现在会议马上就要开始……”

资料的边角被王助理无意识地捏成了皱巴巴的形状,面露焦急。

“要不,我先帮忙顶上?”殷罗努力维持着平和的表情。

今天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接二连三让他撞上大好事。

在场的这些位,如果被哪位看中抛出橄榄枝,他就不只是做一名组长这么简单了。

说不定能平步青云,一夜飞黄腾达。

他满脑子想着发迹的没事,却忘记了文件的页面上赫然的“机密”二字。

“这……”眼看着就要到会议时间,却迟迟不见容舜良的身影,王助理也没了办法。

“殷组长,麻烦你了,去讲一下开场白拖延一下时间。”

会议室里坐了不少合作方公司的代表,殷罗走向台前,三言两语的引入了正题。

必须趁着容舜良回来前步入正题,让这些人知道他的才学能力。

他回忆着脑海中的还留有的记忆在所有人面前侃侃而谈。

一段话说完后,整个会议室变得鸦雀无声,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脸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怎……我说得不对吗?”殷罗脸上本自信无比的笑容慢慢垮了下去,后背不断有冷汗冒出。

“砰!”恰在此时,会议室沉重的大门被人推开。

容舜良怒不可遏的走进来,身后跟着容浠念。

“殷罗,谁允许你上台胡说的?”

合作方代表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语气冰冷满含压迫。

“容总,我想你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派来这么个人来胡言乱语,是故意耍我们吗?”

容浠念瞟了殷罗一眼,“抱歉让各位见笑了,这个人确实没有参加这次会议的资格,更不配在各位代表前发言。”

她漫不经心的拿起放在殷罗面前的文件,翻看了几页后交给了容舜良。

在场的都是混迹商场的老人,自然明白是怎样一回事。

容舜良强压着怒火,“王助理,将殷组长请到隔壁去喝杯咖啡。”

“容总……我是帮别人来送资料的,我不知道……”

殷罗的冷汗顺着额头鬓角打湿了衣领,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一个错误。

那是机密文件!

“够了,立刻出去!”

容浠念望着被半拖半请离开的殷罗,握紧的双拳渐渐松开。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种危害公司的烂人,多留一刻她都觉得恶心。

小插曲过后,她将正确的文件分发给各位代表,声色并茂的讲述着里面的细节。

惹得众人频频点头。

没人小人捣鬼,整个会议顺利流畅。

而殷罗的结局,听说法务部已经出手。

泄露公司机密,念作是对公司有恩,只是做了开除处理,但公司同时还保留着随时追诉的权利。

……

是夜。

一家小吃店内,江槐在听完容浠念绘声绘色的描述后发出一连串畅快的笑声。

“漂亮!太漂亮了!不过我是真的没想到那个殷罗能那么蠢。”

容浠念不紧不慢吃着菜,闻言愉悦一笑。

“我只是利用了他那些卑鄙阴暗的心里,倘若他行得正坐得端,这次的事情就不可能出现。”

她本来是设了个局,要在最后谈到利润时,要殷罗说出文件里的价格预期。

没想到他竟蠢到全部自爆。

不知是该说他自信,还是单纯。

好在结果都一样,还省的她将后面的戏演下去了。

她近期工作中,发现公司还存在着不少像殷罗这样的臭虫,她必须想办法全部祛除。

“那就祝你接下来的事情顺利,不遇人渣!”江槐举起酒杯,向容浠念示意。

玻璃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容浠念浅浅喝了一口,想到刚才看到的邮件,叹了口气。

“但愿能借你吉言,下周就要开始复赛了,希望能顺利吧。”

复赛的时间很紧,而且更让容浠念忧愁的是复赛的题目竟然跟往年不同。

往年都是画物为主,今年主办方不知怎么想的,一改之前规则要求参赛选手画人。

比起物体,她画人的技术要逊色得多。

几日后。

复赛现场,主办方向参赛选手公布了参赛的要求——以模特为例子,现场写生。

“容小姐,这位就是今天的模特。”工作人员侧身,向容浠念介绍身后的人。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容浠念愣了一下,而对方则表情十分精彩地当场爆了粗,“靠!怎么是你!”

没想到是容浠念……

自从他家的“恋茶”与容氏合作后,他的母亲大人就没少在他面前夸这人的好。

如何机智,如何有魄力等等。

说了又说,他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还拿自己和她作对比……

既然真的这么足智多谋,林灏书阴森一笑。

那他倒要看看,这现场出了意外她要如何挽救。

“你好。”

林灏书有些爱答不理的,自顾自地摆起了姿势,随后微微倾身,“容小姐,你看怎么样?”

容浠念不留痕迹地轻皱了下眉头,她感受到了这人的敌意。

与李总谈论过后,她因为好奇调查过,她的儿子就是这位。

本可以接手家中的事业,却非要自己去拼去闯,追求模特梦。

虽然她对这个小伙子心中钦佩,但现下不是谈闲话的时候,比赛有时间限制,必须尽快开始。

容浠念看了林灏书的腰间的铭牌,微微抬起头。

“林先生,我身为作画者,按理说你身体的姿势应该由我来指导。”

她微笑着,神色诚恳。

“但是如果你有更好的建议,我们也可以看着商量,毕竟你对这行更有经验,我很荣幸。”

“我当然比你更有经验,不过……嗷!”

林灏书话还没说完,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