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黑山贼首领壶寿

刘华完全是按照郭嘉的节奏在走，也不知道子龙和文远他们在干嘛。

郭嘉让自己假扮流民，听山间哨声，有了信号，就迅速赶往涉县城下等城门开，然后把钱给了开城门的那小子。

混进了城池，刘华有点儿明白郭嘉要干嘛了，这个守城门的小子说帮自己疏通好了，他们的头目会见自己。

肯定是郭嘉用钱在涉县买了一个关系网，让自己在黑山势力范围内有合法身份。

进攻不能取胜，从内部瓦解，是对付黑山贼的中心思想，混进来了，就容易多了。

天边露白，旭日东升。

刘华站在涉县首领府邸，笑容可掬地冲着一位中年老贼头拱手，道：“劳烦您了。”

老贼头道：“不碍事，走吧，带你见首领。”

刘华跟着老贼头从右侧进了后堂。

后堂很大，足有三百平，只有首领一人在，正端着看《春秋》，这不是二爷的书吗？

他大概四十来岁，留着山羊胡，眉眼都是拧着往上长的，有点儿不怒自威的样子。

“首领，人带来了。”地方大，又空，声音不高，但是混响很大，听首领说了句话，刘华脑瓜子嗡嗡的。

这位首领抬头看了看刘华，笑呵呵地说道：“漳河后面那片金沙滩我知道，被一帮好勇斗狠的流民盯着，能从那地方搞出来金沙，你这小娃子，手里有点儿东西。”

刘华龇牙一乐，道：“运气好，命硬！”

刘华真是大大地佩服郭嘉那个脑子，让自己给那个城门官金沙，原来是金沙滩那有一个记忆点。对这帮贼人来说，自己是从那里的流民堆出来的，身份就是干净的。

首领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上下打量着刘华，道：“现在天下巨变，董卓被那刘华弄死，皇帝回了洛阳，不管朝廷怎么样，咱们黑山英雄还是黑山英雄，听说刘华要来打咱们，不管其他首领怎么弄，肯定不能让刘华轻易把涉县拿了，我壶寿是要脸的人，打仗都是冲在最面前，随时得作战守城，到时候可不能怕死。”

原来这个首领是壶寿，刘华隐约记得自己在知乎论坛上见过这个人的名字，一时间脑子蒙住，不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生命历程，但肯定是有故事的。

刘华装着脸色严肃起来，点头道：“懂！”

首领壶寿取出一张绢布，在上面勾勒了半天，然后扣上首领大印，喊老贼头通知下面部队那来领人，道：“入伙的事儿，让二首领帮你办，规矩去营里学。”

刘华上前，顺手将怀里的一个包裹放在了壶寿的面前，道：“漳河那边的流民眼看就要挨剿了，那儿的人想活命，几乎不可能，小子从那鬼地方出来，能跟着您吃口饭，手里也没啥个能拿出手的，这个给首领拿着玩儿。”

壶寿翻开包括，看到里面是一块儿血红血红的宝石，愣了半天，道：“你小子可以啊，这可是血石，洛阳小皇帝手里都没这玩意儿，哦，对，洛阳小皇帝现在吃饭也只能喝稀的，哪有咱们痛快？”

刘华笑了笑，道：“在鸟不拉屎的地方混了那么久，也就这点儿东西了。”

首领壶寿笑了笑，包好东西，放进怀里。

不多时，一个身披甲胄的年轻人进了大堂，挺直腰杆，对壶寿道：“首领，第三屯六什三伍士兵王二牛奉命领新人入营。”

壶寿起身来到刘华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道：“不管你啥本事，都得从最小的干。”

“行！”刘华点点头。

壶寿又看向王二牛，“告诉你们头儿，漳河那边过来的，不容易，照顾着点。”

王二牛对首领点头哈腰，道:“首领，我算什么东西，哪儿能和屯长说上话呀？”

壶寿愣了足有十几秒，走了，临走时嘴里挤出个“日”字。

刘华心里嘀咕，这个叫王二牛的小子真愣。

——

街道上，王二牛走在刘华的前面，问道：“听说你是从漳河那边流民区过来的？挺不容易。”

刘华笑笑，道：“还行。”

王二牛点点头，给刘华说他们第三屯的基本情况，刘华选择性的听了听，大概知道了黑山贼内部阶层划分，大中小三级头领，后面的编制也是部曲屯什伍。

涉县只是壶寿的一个地方，他管了三万来人，也只是个小头目。

看来黑山贼确实有百万之众，这个壶寿，大概和自己捅死的黄龙是一个级别。

壶寿，这个名字怎么越来越熟呢？嘶，想起来了，壶寿是史书上记载董卓从长安派过来冀州的冀州牧，董卓是想让他和袁绍争夺冀州，结果被袁绍剁了。

董卓没去成长安，死求了，壶寿是怎么从长安过来当了黑山的贼头子了？

看来董卓一死，很多历史路线都已经有些错乱了。

笑死人了。

“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刘华道：“关翼德。”

“哦，翼德，首领把你交给我了，我就得对你负责，咱们现在，主要任务就是提防那刘华给咱们黑山安排奸细，现在黑山上下都传，刘华从洛阳出来，要打咱们黑山，刘华可厉害的邪乎。”

刘华失笑道：“嗯，听说了，那人的媳妇儿还贼好看。”

“别嬉皮笑脸，张燕总首领早一个月前就下令了，洛阳那边给的消息，刘华要进攻咱们，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你知道不，刘华可是和咱们有仇啊，去年冬天，在冀州境内，和咱们打了一个多月，咱们黑山一共出动了三十多万人，愣是没有拦住人家两三千人，张燕首领现在可下了死命令，谁敢懈怠，杀了全家，这次，我们一定能埋伏他，杀了他！”

刘华笑的更灿烂了，道：“还杀全家，洛阳城内的朝廷大员，和黑山英雄有勾结啊，有这本事，咱们黑山英雄怎么不去诏安？当了官军呢？”

“那就不太懂了，总听上面的人说，当绿林英雄，朝廷会给钱给吃的，当地郡县也会给钱给吃的，可是当了他们的人，就没钱没吃的了，咱也不懂是怎么回事儿。”

官费勾结利益最大化呗，就像是一个企业，往往会往死里压榨自己的员工，把钱白白送给外面的人，就像是一些国度，对自己的百姓死抠死抠，把钱库库往外送。

他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只想给郭嘉磕一个，他真是神机妙算，在距离黑山还很远的时候，就命令部队化整为零，否则，洛阳朝廷和黑山勾结，透漏出自己的行军路线，不就一头扎进人家的口袋里了么？

太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