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铁嘴见叶寒与张启山心意已决,哪肯跟着去涉险送命。他脸上挤出一丝狡黠笑容,冲二人招了招手,嘴里嘟囔着:“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撤了,你们请便……”说着便脚底抹油,妄图溜之大吉。张启山对他的脾性了如指掌,怎会不知他的心思。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齐铁嘴的肩膀,硬生生将他拽了回来。张启山脸色冷峻,严肃地说道:“跑什么跑?你必须跟我去矿山。”
叶寒被齐铁嘴的狼狈模样逗得忍俊不禁,走到他身旁打趣道:“我说八爷,您能不能有点骨气?好歹也是九门中人,怎的一遇事儿就想开溜?若是您这行径被子孙后代知晓,怕是会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抹脖子自尽。”齐铁嘴看看面前的叶寒与张启山,无奈地左右开弓扇自己嘴巴,哭笑不得地哀叹:“古人诚不我欺,祸从口出啊,我这不是自寻死路吗?罢了罢了,看来是逃不出你们的五指山了,也只能舍命陪君子,陪你们走这一遭。”说罢,在二人的“押送”下,齐铁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跺跺脚,离开了张启山的府邸。
叶寒见此情形,也不便久留,起身与张启山寒暄几句后便转身离去。其实此次行程虽有风险,却也在叶寒可承受范围内,他只是想去一探究竟,亲身体验以便留下深刻记忆,毕竟都已卷入其中。
待叶寒与齐铁嘴走后,张副官才凑近张启山,犹豫再三后问道:“佛爷,叶寒今日之事,咱们要不要深入调查?”张启山眉头微皱,看着副官说道:“不必了,叶寒心里有数,知道是谁下的手,咱们别去掺和。你想想,他一人单挑十几个行里好手,还能毫发无损地站在我面前,这岂是等闲之辈?”张启山冷笑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副官一眼,便不再言语。副官瞬间领会,这分明是有人在示威,不仅针对张启山,更是对整个老九门的挑衅,他们不得不防。“行了,去准备吧。”张启山吩咐道。他对叶寒满心好奇,始终捉摸不透其心思,而今日之事恰似一个信号,表明招惹叶寒之人绝无好下场。张启山仰望繁星闪烁的夜空,毫无睡意,双手抱胸静立窗前,思绪如麻,诸多画面在脑海中纷至沓来。良久,才躺回床上,渐渐进入梦乡。
次日清晨,众人在长沙城外会合。张副官左顾右盼,始终不见齐铁嘴的踪影,不禁有些担忧:“佛爷,八爷真的会来吗?”张启山微微点头,默不作声地伫立原地。许久,他转头望向叶寒:“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恐怕危险重重,到时还得仰仗叶爷出手相助。”叶寒嘴角上扬,微笑着点头应道:“那是自然。”
就在此时,一阵铃铛声传入众人耳中。叶寒定睛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只见齐铁嘴施施然走来,那打扮甚是滑稽。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身着灰色大褂,脖子上围着大红色围巾,身后还跟着一头小毛驴,铃铛声正是从毛驴脖子上发出。叶寒摇头叹道:“活脱脱一个标准的算命先生,这铃铛倒是应景。”一时竟不知如何形容。一旁的张启山也无奈地揉了揉额头。齐铁嘴瞧了瞧叶寒与张启山的表情,尴尬地笑了笑说:“怎么?看不惯我这行头?咱们这是要乔装出行,自然得低调再低调。你们瞧瞧自己,虽说穿着便服,可哪有半点普通人的样子,还是我这打扮合适。算了,跟你们说也是白搭。”叶寒笑而不语,转身先行。张启山也未在意,回首眺望延伸出去的铁轨,他们即将朝着这个方向进发。张启山有心与叶寒探讨接下来的路线,便开口问道:“叶爷,咱们沿着铁轨走,应该稳妥吧?”叶寒略作思考后点头认可,于是众人即刻启程。
因齐铁嘴骑着毛驴,众人的速度难以提升,又不能将他抛下。这一路走走停停,竟耗费了几个小时,才终于望见“清关镇”三个大字。叶寒听到脑海中传来提示音:“叮咚!恭喜宿主:声望值再次提升,到达新的目的地。”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抬眼望去,只见整个镇子一片荒芜。杂草肆意生长,破败的老房子东倒西歪,处处散发着荒凉阴森的气息。叶寒见状,神色凝重地将缰绳递给张副官,郑重说道:“此镇荒凉,了无人气,仿若鬼魅之境,恐有异常。接下来咱们徒步前行,务必小心谨慎,切不可莽撞行事。”
众人跟随叶寒与张启山的脚步,缓缓踏入这座凄凉的小镇。行出一段距离后,路旁各种老物件映入眼帘。有破损的石雕,还有些杂乱无章、难以名状的东西随意搁置着。那些年久失修的老房子更是残破不堪,种种迹象表明,此地已被空置许久。此时,一阵冷风呼啸而过,众人不由得拉紧衣衫,对任何细微的动静都格外警觉。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一个妇人的身影一闪而过,行色匆匆。张启山冲副官使了个眼色,命令道:“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