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化妖锻骨经

瓶川城,镇狱司。前殿之中,一名老头坐在镇狱官位置上打盹。

孙驹孙林站在一旁,眼前这个老头,是镇狱司的总管,柳山河。

“大人,”孙驹小心翼翼地说,“今天我们来是想报案......”

柳山河头也不抬,只是嗯了一声算是回应。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像个普通的老人。

但实际上,整个镇狱司都知道,这个不起眼的总管有着令人心悸的手段。

“有屁快放,”柳山河用浑浊的眼睛瞥了他一眼,“这么大早上跑来打扰老子睡觉,肯定没什么好事。”

孙驹咽了口唾沫:“是这样的,我们发现了一些......”

“休说,”柳山河突然打断他,“你们最近在山上的勾当,我都清楚。”

孙驹脸色一白:“您......您说什么?”

“你们玩妖物玩得挺开心啊,”柳山河眯着眼睛,“前几天那个杀鸡的修士,就是你们惹出来的吧?”

孙驹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真是群废物,”柳山河从袖子里掏出一叠账本,“自己做错了事,还敢来找镇狱司帮忙擦屁股?”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有意思,”柳山河慢悠悠地喝了口茶,“你们还真敢回来?”

“大人,”孙驹额头抵地,“我们已经在路上把鸡头带回来了。这事虽然是我们做错,但那妖鸡确实该杀......”

“啪!”柳山河突然拍案而起,茶杯翻倒在地。

“做错?”他冷笑,“你们知道那妖鸡有多少年道行吗?就凭你们这点手段,也想把它练成妖丹?”

孙驹浑身发抖。

“更重要的是,”柳山河眼中寒光闪烁,“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着炼丹的名号做了什么事?”

“大人饶命!”孙驹磕头如捣蒜,“我们......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晚了,”柳山河从案桌下取出一卷文书,“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你们抓不到的活人,别人如果帮你们抓住了,那么镇狱司上下都知道你们的恶行了。”

“不可能!”孙驹抬头,“怎么会......”

“哦,对了,”柳山河补充道,“我还听说那个杀鸡的小子,现在想要加入了镇魔司?”

“是……是的。”

“大人,您......您出面摆平这件事吧,”孙驹战战兢兢地说,“那小子不过是个刚加入镇魔司的新人,只要您发句话......”

“闭嘴!”柳山河猛地站起身,整个大殿的气氛瞬间凝固。

他走到孙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刚才还在诬陷他人的家伙:“你以为我为什么坐在这个位置上?”

“因为......因为您德高望重......”

“放屁!”柳山河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案几,“是因为我不想得罪那些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小子背后的人都牵扯在其中吗?”

孙驹瘫坐在地上,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镇魔司不给你们面子,现在轮到我了?”柳山河冷笑,“你们真以为我这总管的位置是好坐的?每天要应付那么多牛鬼蛇神,我容易吗我?”

“那......那该怎么办?”孙驹彻底慌了。

“凉拌!”柳山河重重地坐回座位,“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我管不了。你们惹出的麻烦,自己解决去。”

“接着。”柳山河从袖子里抽出一本破旧的册子,随手抛在桌上。

孙驹连忙接住,却不敢打开看:“大人,这是......”

“《化妖锻骨经》,”柳山河眯着眼睛说,“我年轻时就靠这个起的家。要是能把这个练到第七层,应该就够资格知道那些事该怎么处理了。”

孙驹浑身一震。这本功法在整个修行界都是赫赫有名,据说连镇魔司都没有副本。

“大人......”

“赶紧给我滚,”柳山河不耐烦地挥挥手,“拿着功法去藏书阁偷练个十年八年,总能学到些东西。”

孙驹如蒙大赦,连连磕头后仓皇离去。

直到他走远,柳山河才睁开眼睛,看着桌上那本根本没有内容的破册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让你们这些蠢货练去吧,等到想明白那天再说。”他喃喃自语,“不过,恐怕那时黄花菜都凉了。”

大殿重新恢复了寂静,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就在这时,前殿大门传来了一道爽朗的笑声。

瓶川城镇狱司镇狱官,秦武威,正满面红光。

“老柳啊,”吴有为大大咧咧地走进来,一身官袍歪歪斜斜,“今儿个怎么这么大火气?”

柳山河抬头看了他一眼:“无事。”

“又是些杂务?”吴有望瞥见了桌上的功法,随意地扫了一眼,“新任职的王镇狱司走了狗屎运,祖坟冒青烟才拿到的宝贝,给这种人,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柳山河不搭理他,低头整理着公文。

“不过话说回来,”吴有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上的笑容有些邪魅,“昨天晚上可热闹了。那小子胆子不小,连老子的马车都敢拦。”

“你的马车?”柳山河终于抬起头。

“怎么,你有意见?”吴有力歪着脑袋。

“没有,”柳山河淡淡地说,“既然是你说是你的马车,那就是你的马车。”

“识相,”吴有力满意地点点头,“不过柳老哥,你说咱们就这么算了?那小子可是害得镇狱司颜面尽失啊。”

“谁知道呢,”柳山河起身,“反正该发生的都会发生,我们且看着吧。”

等吴有力离开后,柳山河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盏,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

“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这个草包,还以为是自己的马车被人劫了。”

他从袖子里取出一片沾血的布料,放在鼻尖闻了闻:“这些痕迹,应该是昨晚留下的。也不知道是谁让人偷偷放的,说是专挑了他的马车。”

柳山河摇摇头,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不过无所谓,就算是真让他查出来也无所谓。反正这小子早晚会知道,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是什么下场。”

他把茶盏重重放在桌上:“镇魔司司命那边也收了我的好处,装聋作哑才是正理。”

窗外传来一阵喧哗,想必是吴有利又在耀武扬威地四处宣扬他的“英明决策”了。

柳山河叹了口气:“这些傻子,一个个都不知道自己在替谁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