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为了平儿动脑(求!什么都求!)

梦入红楼,似是又非。

李贵自然是俗人一个,对这方红楼世界里的莺莺燕燕,好奇得紧。

当得知让自己,往王熙凤那跑一趟,李贵又是紧张、又是惊喜。

一路风风火火的,来到王熙凤的院子。

凤姐半个影子没见着,就被一个婆子,领着往一个偏房走去。

李贵心里,登时多了几分失落。

瞥了眼前面肥头大耳的婆子,又自嘲的笑了笑。

自己现在这身份,最多就瞥上一眼,这见与不见,好像也没多大关系。

就像后世一样,大伙都能在网上看看图片,甚至某些艺术成分的代码,也能看个真切。

可到底也只是,一扫而过,片叶不沾身。

不多时,两人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李贵习惯性的,要跟着进去。

那知婆子一个急停转身,要不是他反应及时,少不得就要,被这婆子占了便宜。

“你先在外面等一会,我去请示了平姑娘再说。”

说完,便转身先进了房内。

李贵听了,刚反应过来,这平姑娘多半说的是平儿了。

就听见房内传出,温婉动听的声音。

“让他进来吧。”

李贵忙跟了婆子进去,见过一礼。

平儿瞧着进来的李贵,也有些惊讶,这李贵好像比自己已经高了。

两人虽然算同在荣国府,可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

在府上,几个月见一回也是正常的。

“贵哥儿何必客气,好些日子没见,瞧着比以前长高了不少。”

李贵闻声,瞥眼一瞧,见她脸上并无变化,便知道。这不过是体面话罢了。

一面客套了两句,一面暗自打量平儿。

只见她那脸上还有头上,虽然素淡,但一身鹅黄长裙、腰缀流苏衬托下,自有几分端庄得体。

心里正暗暗称赞,就听见平儿笑道:“好了,今天让你过来,主要是先瞧瞧你抄得如何。”

一面说了,一面抬手指了指,桌上面的账册。

李贵闻声,收拢起心中那点欣赏的小心思。忙应了声,两步走至椅子坐下。

将新旧账册等摆放好,便提笔写起来。

平儿见他有模有样的,便走到边上瞧瞧。

哪知这一靠近,字没先看到,就先闻到一股异味,闻着有些酸,却生不出半分反感。

略微打量,就发现李贵额头上的汗迹,哪还不明白这是汗味。

平儿不知道的是,这汗味,也算得上是荷尔蒙味道的一种。

同时心里也对李贵的字,打了几分怀疑。

毕竟她印象中,那些书生都是翩翩公子,颇爱干净的。

不过她的思绪,很快就被映入眼帘,清秀的字体吸引了眼球。

看向李贵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惊讶。

不过她也只是略微惊讶,随意夸奖了两句。

又交代清楚,来打卡抄写的时间,便扭着纤腰,款步离去。

翌日早上,李贵特意拾掇了一番自己。

扒拉了一碗面条,和两个大肉包子后,神清气爽的,到了昨儿的房间。

不过想象中的美人相陪没有,进门就看到一个糟老头子,已经在抄写了。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白拾掇了,终是朱颜陪老树。

李贵随意打了声招呼,便开启了小抄能手的技能。

晃眼又过了三天,这天到了时间,手上的毛笔一停,脸色古怪的,收拾好账册。

和糟老头子告了一声,便大步流星离去。

这三天,他看似什么事也没做,但却从这些老账册,便相了解这府上当真是花钱如流水。

不过那收支,却是越来越不平衡!花的多,进的少。

而且这些账册,还是几年前的,现如今的怕是更不平衡。

也怪不得原著中,这国公府会倒。

不过这覆巢之下并无完卵,自己如今这身份,可是尴尬得紧。

还是要想个办法,脱籍才是正理。

正想着,突然响起一声“李大哥!”

李贵抬头看去,就见金荣在自己前面,挤眉弄眼的。

李贵扫了眼四周,见没人。

赶忙做了个停的手势,让他停止这恶心的暗号。

自己只是让他递个眼色,偏这厮硬学成,搞基暗号似的。

待两人到了一处僻静地,金荣手舞足蹈地说道:“总算,让我们寻到那厮的把柄了。”

“哦?把柄是什么?”

金荣压了压嗓子,“他有个老相好,被我们发现了!”

李贵闻声,也竖起了耳朵。

越听,脸上越是露出几分玩味的笑意。

两人说些什么,暂且不提。

却说茜雪自那日,被李贵单纯关心一回后,一开始心乱了几天。

可后面见李贵没来纠缠,也就忘了这事。

可三四天前,一个丫鬟突然拿了个盒子来,说是李嬷嬷给她的。

她只当是自己托买的胭脂,没多想便先接过了。

可当她回到房间,打开的时候,却发现是一条帕子。

而且瞧这帕子,多半是男人用的。

再联想到自己前两天,莫名少了条帕子。

又听旁人说,李贵碰巧捡了条帕子。

一听说是李贵两字,自己哪敢去求证,只当少了条帕子就算了。

这一番联系起来,脑子里就得出了,李贵借李嬷嬷的名义,给自己送帕子!

这平复了几天的心情,登时又慌乱了几分。

本来想扔掉这盒子的,可犹豫片刻后,鬼使神差的,就收了起来。

这人一旦存了心事,就容易办错事。

贾宝玉的房内,宝玉一口茶水,吐在茜雪的裙上。

横了眼茜雪,没好气道:“让你泡碧螺春,你怎么泡起别的了?”

又道:“三天两头出错,你若是不想待我这,万这就去和老太太说个清楚,大家也省心。”

话音未落,茜雪早已跪了下来,小脸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

“奴婢不敢,奴婢不是故意的!求二爷再给奴婢个机会,奴婢以后一定仔细些。”

没等宝玉说话,袭人就挑了帘子进来劝说。

“哎,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就闹了!”

顿了顿,试探道:“要不以后这些个沏茶的事,让我来?”

袭人还待说什么,就被宝玉抬手打断。

“这怎么行!姐姐有姐姐的差事,乱不得。”

袭人听了,乖巧的站到一边,不再言语。

好半响,宝玉数落了几句,犹豫片刻,还是摆了摆手,让茜雪退下。

茜雪一面千恩万谢,一面暗骂李贵。

要不是他还来纠缠自己,自己也不会办错事。

袭人见状,当即眉头一皱,手中的帕子攥紧了几分。

自那事被茜雪撞破,她就心慌不已。

后面茜雪虽然没有告发,可她心里还是不安稳。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她是知道宝玉性子软的,直接说了,宝玉多半不愿打发走茜雪。

再则这些个丫鬟里面,就晴雯和茜雪对自己威胁最大。

这一想,袭人便定下了个法子。

要让宝玉恼了茜雪,只有让茜雪经常犯错。

茜雪是个无父无母的,要让她乱心,只有从那男女之事下手。

袭人自然知道她在一众小厮里面,和李贵是比较交好的。

转给才故意让人,给茜雪送帕子!

为了逼真,她不单偷拿了茜雪的帕子,还故意透露,李贵捡到帕子的消息。

事情也如她所愿,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低估了宝玉的软性子。

这一切,李贵自然是不知道的,他这几天都在埋头苦抄,不闻两耳事。

事实证明,一个人只要肯吃苦,那他就有吃不完的苦。

而李贵只要肯抄,就要抄不完的账册。

又过了两天,账册也抄得差不多了!

李贵看着这最后的几页,停下笔,伸了伸懒腰,吐了一口气。

“啊!”

双脚一伸,一手揉了揉腰,脸上立马露出。几分销魂的表情。

本来房内只有一个糟老头子,他这么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偏这时候,一只白皙的玉手,挑了帘子,一张和煦亲切的俏脸探了进来。

李贵这忽地一见平儿来了,脸上的销魂,登时就僵住了。

尴尬的笑了笑,正要起身说些什么。

却忘了,自己为了伸腿舒服,此刻的椅子是双脚落地。

不出意外,他话没说出口,人就先来了个四脚朝天。

平儿这一进来,见他又是揉腰,又一脸销魂,扫了眼一脸劳累的老者。

登时就想歪了!这,老少搭配,干活那么舒服吗?

满脸的微笑,变成了满脸的惊讶!一张小嘴微张,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没从前面的惊讶恢复过来,忽地李贵就来个四脚朝天。

这年轻人,这么不尊老爱幼吗?也太不节制了!

“你没事吧?”

平儿说着,上前两步作势要扶。

先前已经丢了脸面,这一刻李贵,自然不愿再丢脸。

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没事!”

帅不过三秒,话没说话,就忙伸手叉腰,强笑道:“没事的!不小心摔一下而已。”

“没事就好,可别误了差事。”

平儿一面说着,一面去翻了翻账册。

“咦!你这是快抄完了?”

“嗯,连续抄了似个小时,再抄一会就行。”

平儿听了,扫了眼他一副整齐,这才知道自己是想差了。

瞧他这叉腰的样子,先就拿帕子掩嘴笑了一会。

“姐姐,在笑什么啊?”

一面说着,一面先打量自己,是不是又出丑了?

平儿摆了摆手,笑道:“没什么,那等你抄完,我替你给奶奶表功!”

说完,拿过已经抄好的账册,寻了张空桌子,慢慢整理起来。

李贵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继续发挥能抄、敢抄精神。

一炷香的时间,李贵把账册合好。

起身就见平儿不知从哪里,寻来的算盘,噼噼啪啪的响个不停。

一手拨动算盘,一手那笔记录。

李贵随手把账册,放到她的桌子上,习惯性的问了一句。

“还要我帮什么吗?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平儿闻声,捋了捋一缕散落的青丝。

扫了眼那小山似的账册,略一犹豫,就开口道:“你会算术吗?”

说完,一双美眸,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李贵。

平日里,她很少麻烦人的,可这堆账册算完要花不少时间。

当然她也只是尝试问一下,不行就慢慢算,或者另寻他人帮忙。

李贵闻言,一时也猜不准,平儿的会,是指什么水平。

“会一点吧,”

平儿闻言,倒也不奇怪,毕竟学堂不一定教算术。

“那你先拿一本去算算看,就是每个月的做一个总数。”

李贵忙应了声,随手拿起一本,转身坐下。

平儿听他这样说,也每抱多大希望,自己又慢慢拨动算盘。

可当她刚算了一页,就听见一声。

“姐姐,该放那儿。”

平儿听了,只当他是不会算,把账册重新放好。

头也不抬叹气道:“你放原来的位置就成!”

“姐姐,我是说心算好的放哪里。”

“什么新算好的?”

平儿有些不耐烦的抬起头,就见李贵一手拿着新的册子,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你这是算好了?”

“嗯算好了的!为了不出错,我还算了两遍。”

你吹牛呢!我拿算盘,才算了一页!你还算两遍。

不管心里怎么腹诽,还是半信半疑的接过,翻开了一下。

就见上面的确写了,好些个数字,的确不像作假。

不过为了验证,平儿还是抽了几页,让他当场算算看。

不过紧接更是让平儿惊讶无比,一张小嘴张大得,直接可以塞进一个鹅蛋。

当然鹅蛋都可以塞下,其他不可言语的,更是不再话下。

当然我想说的是鸡蛋!是鸡蛋!不是火腿肠!

她刚说完,李贵一秒不到就说出了答案。

甚至有几回涉及了几个数的加减,他也是一秒不到,就说出来了!

火锅神来的平儿,满脸古怪道:“你不是说,只会一点吗?”

李贵点了点头,很认真的道:“就是会一点而已!上不得台面!”

可不就是只会一点,毕竟他只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

他这话说得认真,可落在平儿眼里,就变成了显摆。

白了一眼李贵,没好气道:“好了!你是只会一点!我是说你都不会!”

顿了顿又道:“那这些,就麻烦你了。”

说完,脸上露出几分狡黠的笑意。

李贵自然看出她这点小心思,倒也没推辞,拿起一堆账册,继续奋斗。

毕竟他前世牢记舔狗,额是暖男法则。

其中一条就是,凡事都是义不容辞,理所应当!

笑半个时辰后,李贵便在院子内向平儿告辞。

但刚走出几步,就听见平儿说道:“对了,你再这等我一会。”

李贵闻言,应了声,转身就见,平儿火急火燎的,挑了正房的帘子走了进去。

不多时,就见她挑了帘子,手上拿了些东西出来。

“你这回差事办得不错!喏,这是奶奶赏你的。”

顿了顿又道:“这是跌打药,你自己拿回去擦擦。”

一面说了,一面将银子和药瓶交给李贵。

李贵微微一笑,“谢谢,平儿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