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黛玉无事如海中毒

刘祢身边的医师王栋,四王八公之一王家庶支出身,是他的大哥刘诚在他出任辽东那天安排给他的。

按理来说,与身体相关的事情本来就为古人忌讳,古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样的环境下,送人与医药相关的都难免被人误会,加之四王八公一脉刘祢一向是不亲近也不疏远,按理刘祢是不可能接受的。

但是刘祢从小被刘诚带大,太子的为人刘祢再清楚不过,自己家的这个大哥是典型的被太子太傅教傻了的,纯粹的儒家理想形象,为人宽厚、亲切,讲究天地君亲,父承子纲,对于家庭和朝堂的事情都是听尽了各方的意见以后再做决定的老好人角色。因此,虽然太子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是一个贤太子的名声,却是在朝廷之上颇有称颂,被大汉所有人誉为有——“古之君子”的美誉。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太子的身体状态一直不太好,究其根本就是当年的现皇后,刘祢的老娘在怀太子的时候,隆庆帝还是太康帝众儿子中的小透明,加之当时废太子之事,众人心惶惶,故而没有多少操作空间可以调整,只能是尽可能地不让人注意到,等到后面的刘祢几个出生的时候,隆庆帝已经登临大位,就算大汉再不济,养几个皇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因为隆庆帝那时候忙着处理朝中内外的事情,故而除刘诚外的儿子隆庆帝都未曾过多的接触,于是刘诚一直到刘祢被太康帝带走的时候,一直都是亦兄亦父的角色。

……

刘祢让王栋进来,先是对林如海拱手一礼,随后开始望闻问切。

“嘶~”

王栋一边把脉,一边止不住的吸气,半响之后,在一旁实在着急的刘庇先开口询问起来

“王师,你这一会儿吸气一会摇头的,林大人的情况如何?真的有这么糟糕?”

王栋与忠肃王的大管家刘庇自然是再熟悉不过的,两人一同为刘祢做事,算是一同见证了刘祢的成长,加之年事以高,当初辽东的时候看着刘庇对医道一脉颇有天赋,是动过收徒的念头,但是刘庇作为隆庆帝交付给刘祢的大管家间忠仆,自然是不可能答应王栋的要求的,搞得当时王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要吹胡子瞪眼的,后来刘祢实在看不下去,提出了让刘庇与王栋学艺,随不成师徒之意,可为师道解惑,当的一声师生之情,故而,王栋听见刘庇的话后,开口就是直接的训斥。

“你如今在王爷手下当差,又是大管家一角,怎么还如此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额,刘庇没有想到王师这个时候会生气,自知理亏,赶忙上前赔不是,然后央求王栋说说到底如何。

王栋看了一下刘祢和林如海,两人瞬间知道其意,刘祢安排影卫排除闲杂人,然后林如海则是将其他林府之人屏退。

“林大人这个脉象与气色,虽有些许劳累亏空,但不至于如此,可是林大人这个身体,老夫估计是中毒了。”

听见是自己的父亲中毒,林黛玉差点又要泪出,好在林如海抱着她,一直轻抚她的后背,这才没有当场发作出来,不过其眼睛的泪珠子随时会掉落一样。

刘祢知道王栋既然能看出来,肯定有解决的办法,随即赶忙出声

“王老既然如此,可有解救之法?”

王栋听见后朝刘祢行了一礼

“王爷之事,但无不可,好在林大人中此毒的时日不长,用牛乳催吐,配合老夫开的方子,十五日之后,静养一段时间就无大碍了。”

听见自己家的爹爹还有救,黛玉当即从林如海的怀中挣脱出来,就要对王栋和刘祢磕头见礼。

看到这个小糯团子如此,刘祢自然不会让她真跪下去,马上让林黛玉的小丫鬟入画去搀扶。

“王爷和王老此番大恩,黛玉无以为报,只为来生当牛做马结草衔环,以报对家父及林府的救命之情。”

作为诗书礼仪世家,黛玉的聪慧子午不可,没有把事情按照私情来说,而是对整个林家,这样的交往让两家的关系都可以更进一步。

“好了妹子,你别激动,让王老也给你看看,有问题要早点发现解决才好。”

听了刘祢的话,抬头看着英俊的刘祢,黛玉不由的脸色红红的,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刚刚太过激动导致。

王老在看过黛玉之后,除了一些先天不足之外,并无大碍。

……

且不说此间之事,时光飞逝,贾敏停灵七日后,林如海就要安排黛玉扶灵南下苏州,在苏州再次祭奠贾敏之后,办理完苏州事情,林如海才想起来自己家还有个贾琏要处理,随即又以林黛玉需在老家为母亲守孝为由,然黛玉年岁小,希望准备充足之后再上神京贾府去由贾母代养。

因有了刘袮的关系,林如海提前知晓了贾家的不堪,不过此时的林如海再也不用想以往一样担心,因为刘袮已经安排了自己的影卫春雪和梅香作为黛玉的大丫鬟陪同。刘袮的影卫有多厉害,林如海没有亲眼见识过,但是辽东一战的血腥,林如海作为朝廷大员想必是早有耳闻的,这贾家,总不至于比辽东还要凶险吧?

当晚,林如海又召集了一些林家几代的家生子从中挑选了三等丫鬟十二人,二等丫鬟八人,一等丫鬟两人,粗使婆子四人,以及和刘袮商量后,以左江道地图为交换条件,让刘袮写信给他大哥送来的宫使教养嬷嬷两人。

一切准备就绪后,林如海才想起来那个被自己遗忘了多日的贾家代言人贾琏。

第二天一早,林如海就派人去叫来了贾琏,和他说了黛玉的事情,贾琏一听那叫一个高兴,觉着自己这林姑父到底是向着贾家的,与老祖宗安排的任务那是不谋而合,这下贾琏再也不用没了完不成任务而担心了,装模作样的说了些安慰的话。

“姑父,您这样想就对了,去了贾府,那就是自己家里,家里有老祖宗护着妹妹,还能让妹妹受委屈不成?”

林如海笑笑说:

“只是玉儿自来身子弱,我需要一点时间,给她收拾收拾。”

贾琏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不在乎具体发生了什么,说道:

“这是应该的。”

于是就这样,黛玉上京一事就这么被确定了下来。

……

几日后,林黛玉看着码头那逐渐模糊的风景,久久不愿意离去。她心思通透,有些比比干多一窍的玲珑心在,她看得出来,虽然不知道父亲私下和忠肃王爷在商议什么,但是此次不带她回扬州,必然此去危险甚大,虽然有忠肃王爷在,不至于有什么性命之威,但是林如海作为如今黛玉在这世间上唯一的血亲,为人女的黛玉自然免不了一番担忧在。

想着这些,黛玉便不自觉地留下眼泪。刘袮安排的两位嬷嬷自是人精,看见黛玉流泪,一位上前给黛玉批了个大麾,一位轻轻扶着黛玉的后背安慰道:

“小姐身子弱,切莫在水边久呆。林大人他们有大事要做。小姐安心在家守孝便是。王爷的威名如今大汉谁人不知,王爷和老爷一武一文相得益彰,必然没有危险,反而小姐要照顾好自己,莫让他们分心。”

林黛玉听完知道自己此刻最需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好好活着等待林如海和王爷凯旋,于是轻声回复:

“好,我们回去。”

看着转身女孩,两位嬷嬷感觉小姐似乎一瞬间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