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四阶？”
念头电闪，顾衍身形停滞，望着那灰袍男子的身后，有些摸不清情况。
心里的感觉告诉他，眼前这人分明只是三阶。
可对方身后的灵性武器，分明不是三阶应有的表现。
哪怕是东芝，四阶的灵魂体系超凡者，也没表现的这么离谱。
经过碧落岛的特训，顾衍已经不是对超凡完全陌生的菜鸡。
超凡者可以分为两类，力量体系和灵魂体系。
顾名思义，力量体系肉体强大，擅长以力压人，而灵魂体系，便是对灵性的运用。
就拿灵压来说，在二阶超凡者中，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的。
归其原因，便是天赋一说，有些人在二阶能施展出灵压，便知道了自己适合的方向。
而到了三阶，灵魂体系的超凡者，已经可以具象出灵性武器，有了远程攻击的手段。
但是三阶所能具象的武器，应当只是寥寥才对，像对方这样，身后密密麻麻的灵性武器，如同金闪闪似的，属实有些离谱。
胡天见顾衍脸色惊异，这下总算找回了自信。
之前他托大，以灵魂体系者的身份和顾衍交手，可谓是吃了不少小亏。
如今来到自己的主场，他信念一下充足起来。
望着防备的顾衍，他嘴角勾出笑容，手掌上抬，随即往前一指。
“上！”
言出法随，身后无数灵性武器颤动，从停滞中陡然加速，朝前方激射而去。
近有数百枚灵性武器，各个散发灵性辉光，像是一张大网，朝着顾衍落下。
关键时刻，顾衍不再做任何隐藏。
观想物当中，灵性如驱臂使，不往别处，而是涌入到皮肉当中。
无数个微小的月亮徽记在血肉中生成，有了大量灵性的加持，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浓浓的灵性气息。
就算是如此，顾衍也没有硬抗的意思，趁着体魄的提升，极速朝身后退去。
砰砰砰！
躲闪中，灵性武器如雨落下，这种大范围的攻击，哪怕他奋力躲闪，依然做不到全数躲开。
这种时候，他只能最大程度的进行判断，身体的灵活闪动间，尽可能的闪避。
纵然如此，当这波攻击结束后，他的双臂上，还是留下了三四道血痕。
没办法，这已经是经过他的计算，受伤最少的应对方式了。
“总算是扛过去了！”
顾衍长舒一口气，说实话，仅仅是这种程度的损伤，他十分意外。
这更加坚定了他的猜想，对方绝不是四阶的超凡者！
以当初东芝的战斗场景来看，若是那种地步的攻击，他一旦挨上一下，只有身体被洞穿的可能。
“既然不是四阶，那就到我了！”
顾衍猜测这种大范围的攻击，对方短时间内难以再次使用，于是猛然踏在地面上，身形一闪，朝着灰袍男子飞速靠近。
谁料还未到他近前，只见灰袍男子脸上带着讥讽，抬手间，又是密密麻麻的灵性武器显现。
“不可能！”
顾衍心神震动。
以对方灵性武器的破坏力来说，绝对没有到四阶！
施展出那么一次，他已经十分意外了，怎么可能短时间又来一次？
“一定有问题！”
望着即将到来的攻击，顾衍心头无数念头闪过。
“到底是哪里有问题，那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我似乎遗漏了什么东西！”
思索间，顾衍余光不经意间扫在路面上。
“路面竟然只有几处损伤？
怎么可能！
以神月体的强度，在灌输灵性后，强度比之石板绝对要硬不少，神月体都有了损伤，怎么可能地面鲜有损伤？”
“难道？”
顾衍抬目看向前方，密密麻麻的灵性武器凌空浮立。
反望施法者，竟然不似吃力的样子。
这个瞬间，顾衍心中豁然明朗。
“原来是这样！”
面对这种声势浩大的攻击，顾衍这下再无任何顾虑，反倒是闭上眼睛，进行最后的确认。
意识海中，沉寂的本源黒焰灵动几分，坐在月牙上的只只似有所感，转头望了过来，点头道：
“总算是发现了，还不错！”
顾衍懒得搭理她，于现实中再次睁开双眼。
一抹微不可查的黑色微光在他眼眸闪现，视野当中，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那漫天各色武器中，竟然大部分都空有轮廓，中间哪有任何灵性？
而其中，有灵性灌注的武器，也不过是五六枚而已。
仔细观看，原本看似随意排列的武器阵型，竟然也颇有讲究。
如果把这些都当成真的，合理的几条躲闪路线中，分明都有真实的武器混在其中。
“好小子，原来你是这么玩的！”
之前那努力计算的逃避路线，竟然正中这人下怀！
此时，胡天见顾衍愣在原地，并未进行预料的躲闪，嘴角笑容消失，心中一沉，不再犹豫。
抬手一挥间，漫天箭雨浩然落下！
顾衍之前可是掌握了幻术能力，如今在这种视野下，一切都看得清楚。
沉默站在原地，他不再做任何躲闪。
在胡天嘴角笑容消失的时候，笑容又在顾衍的嘴角绽放。
在路人看来，顾衍就是傻傻站在原地，像是在等死一样。
一时间，很多人都闭上双眼，不忍去看那残忍的一幕。
可总有人眼都不眨的看着，在他们的视野里：
漫天灵光落下，少年被淹没其中。
可意外的是，预想中的血液四溅场景并未出现，反之，竟然是毫发无伤的状态。
“怎么可能！”
胡天脸色震惊。
之前这招并不是没被看透过，可那些人的反应，也不过是随意的躲闪而已。
而像眼前这人，原地不动立在原地的，还是独一份。
这说明，对方已经完全看透了他的战术！
更让他震惊的是，这得心念多么强韧的人，才敢这样！
单单是看透他的战术，这也不会令他多么意外，心思细腻者，或者对他的身份有了解者，都有可能。
而原地站着，并且身上的灵性也隐去，这才是让他震惊的原因。
只要猜错一步，就算不死，那也绝对会重创！
这得是多大的自信与笃定！
“疯子！”
“疯子？我看你才是！你把人命看成什么了！”
顾衍说着，周身灵性再次涌动，拳头紧握，爆射而去。
孙子！
你挺会玩啊！
这下，该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