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活下去!
- NPC的我成为了玩家们的暴君
- 喜凉离光远
- 2478字
- 2024-05-20 10:31:52
陆笛不知道,easy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这只是一轮屠杀,无差别的屠杀。死在这一轮屠杀里的,不但有那些加害了自己家人的人,更有很多不是血亲,但也是陪着一起长大的发小、邻里。
这就是玩家吗?
陆笛对玩家又有了新的认知。
陆笛愣神的这一会儿,管哥将重剑扛在肩上,继续装逼。
摆了一个更加耀武扬威,更加不可一世的姿势:“这是属于我们的游戏,我是你们的主人,我是天命,我是主宰。”
这浮夸的做派,得到的回应不是陆笛知道了不能接受真相崩溃欲绝。
却是口哥毫不留情的拆台:“唉,中年男人的中二病,当真是无可救药。管哥,你清醒一点。你是玩家,你不是开发者。”
管哥还在逼格满满的摆着pose,被口哥一句话就给泄了气:“靠,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吗?”
“你要配合,是吧?”
“啊,我最至高无上的君王。请你转过身去,我要狠狠的撅你。”
“靠,你个死gay佬!要撅也是我撅你。”
然后,两人就打闹了起来。
两人打闹着,打闹着,渐渐的远了。
前面还是灭世魔神般的画风,下一秒就变换得这般的沙雕。
陆笛有些迷茫的看着管哥和口哥像孩童一般的打闹,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转变不过来。
两人之间的对话里,其中有些名词没有听过,但陆笛还是能分析他两在说些超越了正常感情之外的东西。
他能分辨出,这两人肯定是没有超越友情之外的感情的。
但为何?说的话就那么逆天呢。不过结合他们的名字一看,好像也很合理。
不过,现在不是深究玩家到底是什么的时候,现在有更重要的是事情。
就是,活下来。
只有活着,才有资格去谈前进。
但是,若世界真如那两人所言,那,活着,真的能够前进吗?
陆笛又开始迷茫了。
正在陆笛已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耳旁突然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喊。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全家。你这个恶魔,我跟你拼了。”
陆笛扭头一看,是自己家西边的崔婶,自己小时候还被她抱过。还记得崔婶的孩子小名是叫大狗,岁数比自己小不了几岁。
而这会儿,大狗倒在了人群中,雷电会使人痉挛,这得以帮助大狗牢牢的牵住他父亲的衣角。
再看这会儿的崔婶,披头散发的,目光凶狠,手中死死的握着一把菜刀,导致手腕上的青筋一根根的绽起,俨然一副复仇的死神模样。
自己这边,还被牢牢的绑着,根本无法靠自己挣脱。面对崔婶的屠刀,除了引颈受戮,好像别无他法。
正值下一刻就要被砍死的关头,陆地脑子瞬间清醒了。
活下去!
活下去!
活下去!
拼尽最后的力气,朝着两位玩家远去方向喊道:“救救我!”
喊完这一声后,本已油尽灯枯的身体彻底报废,就像海绵被榨干了它的最后一滴水。眼前的世界越来越黑,最后的余光是崔婶手中的那把菜刀,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有传言说,死亡前的最后瞬间会回忆起这一生中所有重要的事情,可陆笛连回忆的力气都没有了。
陆笛只觉得疲惫。
他只想睡觉。
高昂着头颅终还是垂了下来,眼睛慢慢合上。意识被这个世界无情的驱逐着,终于,看不到听不到嗅不到摸不到了。
突然,有一个超越了这方世界维度的声音响起:
【玩家一天不导积阳德,两天不导积积阳阳德对你释放了治疗术。】
闭上的眼睛再度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团绿茵茵的光,正源源不断的从管哥的手心处出现,融入了自己的身体。
随着绿光若影若现的在自己的身体里沉浮,然后血就不流了,本来苍白如蜡的脸色再度红润了起来。
“嗯,妥了。任务完成。”
管哥自言自语了一句,手心处的绿光停止出现。
远方口哥喊到道:“这次的任务能做吗?”
“能做,但就这么一个任务,没有后续的任务,之前那个神级的还是接不了。”
管哥回了口哥一句,转身,走到崔婶的面前,将自己的重剑拔了出来。
这会儿,陆笛才注意到手握菜刀要杀自己的崔婶,被管哥的用重剑钉在几十米外的屋顶上。
取回武器的管哥又折返回来,用希冀的目光看着陆笛。
就这样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半天,终于,管哥还是放弃了。
“没劲。”
“口哥,封测就要结束了,去最终boss的那个副本打个卡吧。”
“行。”
口哥和管哥走了。
口哥和管哥走路的方式是这样的,正常走两步,一个前翻滚,再正常走两步,接一个冲刺。
陆笛默默的看着管哥用着这种不正常的方式渐渐走远,此时,地上的崔婶眼睛大张着,诠释着什么叫做死不瞑目。
陆笛不自觉的扭动了一下躯体,此刻身上绑着的绳子也被管哥解开了。
治疗术的缘故,陆笛能感受到自己目前的状态特别的好,觉得这会儿的自己能一顿吃下一只牛。
猛然惊觉,自己的左手上是没有皮肉的。
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将这一口气吐出,如此做完两个深呼吸后,又尝试着抬起已经成了骨头架子的左手,并做了一个抓握的动作。
这一套动作完成,却没有感受到丝毫阻碍,很容易的就完成了。
这没道理的。
没有韧带,没有肌肉,没有神经,没有皮肤,就这么只剩几根骨头的左手,却和以前的表现一般无二。
这没道理的。
又经过了这么一出,这会儿,周围又汇聚了一圈的镇民,但都是远远的看着,个个眼光里满是惊恐,没一个敢靠近这个倒满了尸体的广场。
甚至连陆笛投过去的目光都要躲避着,不敢与之对视。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这个恶魔,从而招来杀身之祸。
陆笛晃了晃已是森森白骨的左手,一言不发,回到那个被命名为家的空房子里,找来了一把铁锹,回到广场上,开始挖坑。
这期间,没有一个人来打扰。只有陆笛一个人机械般的,挖土,填土。
等到将广场上的这些已逝去的人一一埋葬后,太阳已下了山。
陆笛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衣服已经从里湿到外。不过,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还有一件事需要做。
又回家取来了锤子和凿子,陆笛要为死者立碑。
石头是到处都有的,圆的,方的,就是没有工整的。
白骨的左手拿稳凿子,血肉的右手挥舞着锤子往上砸。
这是陆笛第一次做雕刻的工作,但哐当当的,一个人的脸部的轮廓就出来了。
很快的,天黑了。
黑的是那么的无声无响。
只有那弯皎皎的月,立在这静夜里,像一盏孤灯。将这漫天的星辉,无垠的旷野尽数点燃。
脑海中映照着每一个人的画像,一锤子一锤子的,凿出每一个独属于那个人的细节。再在画像的下方,刻上称谓。
自己能叫上名字的,便写名字。而自己叫不出名字的,比如那些士卒,便用士兵十一,士兵二十五这样的代号表示。
等到凿完了最后一笔,已是第二天,正是那黎明前的黑暗,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陆笛一个人站在这足以绞杀一切的黑暗里,冷风簌簌的吹着,不知悲喜。
这时,远处一盏提灯亮起。
“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