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蜡烛 皮鞭】
- 棋弈诸天,司理理别回头!
- 笔间行客
- 2373字
- 2024-05-08 00:02:16
范䵥出狱了!
衙门之外,他深深吸了口牢狱之外的新鲜空气。
这种感觉,真爽!
微风吹来,脸上微凉。
“重活一世,原来竟是这般美妙。”
双胞胎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以假乱真,互相冒充。
如今,范闲蹲大狱,他则金蝉脱壳,出狱查案。
说起来,范闲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不过,范䵥提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虽已出来,但时间有限,若是范闲身份暴露,两人都得完。
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幕后之人是谁。
所以,他需要帮手。
嘭!
嘭!
嘭!
范䵥敲响房门。
这间杂货铺,位于范府对面,位置极好,能注意到范府门口的一举一动。
房门开了。
开门之人,带着眼罩,板着脸,毫无表情,颇为年轻,一头黑发,很是俊朗。
一眼看去,肯定将他当作瞎子少年。
事实上,附近的人都是这般认为的。
也正是如此,那些前来买货之人,才会时常连买带拿。
付一文钱,能顺走百八十文的东西。
对此,五竹却始终视而不见。
这少年,便是五竹。
黑布蒙眼,随身带着一根黑色棍子。
“五竹叔,范闲摊上大事儿了,我们得救他。”
“摊上事儿的人,是你。”五竹淡定,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坐下,编制灯笼。
他虽蒙着眼,却总能精准判断,这双胞胎兄弟,谁是谁。
“好吧。”
范䵥将今日之事,简单道来。
五竹手中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问道:
“要杀谁?”
范䵥:“……”
“叔,很明显,这事有人在幕后算计,所以,我们需要找到这个人。”
“所以,要杀谁?”
范䵥揉了揉眉心。
衙门。
停尸房。
在五竹这位大宗师的掩护下,范䵥成功潜入。
刚进入这里,刺鼻血腥味扑面而来。
四周还有不少蚊子,嗡嗡嗡飞不停。
快速找到白花魁尸体所在。
“这身材……”范䵥连连点头。
身材极好,只是,脸蛋却被人用刀,给划伤了,毁了容。
“你喜欢这尸体?”五竹冷不丁出声。
范䵥嘴角微微一抽,果然,不常说话的人,开口说话,必然噎死人。
果真如那个捕头所言,白花魁的双乳已不知所踪,留下两个孔洞,血肉模糊。
不过,看刀工,手法专业,非常丝滑。
“是个用刀高手!”范䵥低声总结。
五竹瞥了一眼,道:“算不上高手。”
“叔,什么才叫高手?”
“我这样的。”
“……”
简单勘验尸体,却没找到什么有用线索。
之后,五竹亲自跑了一趟,拿到验尸报告。
看完其中内容,范䵥特别注意到一个点。
白花魁临死前,并未受到侵犯。
“莫非凶手是个女人,所以对她的身体不感兴趣?”
不知为何,他又想到了床上那件亵衣。
毫无线索。
令人头疼。
正午时分,天空下起小雨,淅淅沥沥。
范䵥来到百花楼。
此时,这里已经被封锁,百花楼也暂停歇业。
来到房间,这里保护得极好,毕竟是案发现场。
想要找到蛛丝马迹,已经非常难。
进入屋内,他瞬间闻到一丝血腥气,这让范䵥下意识皱眉。
因为昨日,他十分确定,自己进入此处时,绝无半点血腥气。
“这是为何?”
顺着那丝血腥气,他竟在墙壁之处,发现了一处暗格。
机关就在那两幅画后面,昨日,他取下画时,却未曾注意到有什么不同之处。
暗格密室不是很大,但是,里面的东西却让范䵥大跌眼镜。
皮鞭、蜡烛、麻绳、眼罩……
只要能想到的东西,这里几乎都有。
看着眼前一幕,范䵥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金手指!
他恍然想起。
按照当时的提示,他无意之间,破坏了一个阴谋。
可如今看来,这个阴谋,似乎很大。
他破坏的,或许只是其中一个环节。
如此,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计划被破坏后,幕后之人临时调整了计划。
此时,范䵥忽然发现,床上那件亵衣,居然不见了……
意识,进入神魂之中,来到那片空间。
有金手指不用,那才叫傻。
如今,事情遇到困境,他自然会第一时间,想到自己的金手指。
手指插进去,打开白塔。
这次,白塔正中,多了一个棋盘。
棋盘之上,黑子白子,已经布局。
可是,棋子凌乱,还无规律可循。
“莫非,这就是眼前之局?”范䵥嘀咕道。
所以,若想解开眼前局面,他必须获得更多相关讯息,完善棋局,才能解开真相。
每一道讯息,便相当于一枚棋子。
范䵥这边毫无进展,衙门和范府,却忽然传来坏消息。
消失的双乳,找到了!
一个,在钱胖子的房中,以冰块冻镇,保护得极好。
另外一个,却在范䵥房中。
这下,有理说不清了。
就算有八张嘴,也有口难辩。
人证物证具在,一切已成定局。
其实,想入范府搜查范䵥房间,一般衙门,自是难以办到。
毕竟,老夫人的身份摆在那里。
可是,这次前来搜查之人,持有儋州州牧手令。
而且,只搜查范䵥房间,而非范府。
这个面子,得给!
范府。
大厅内。
老夫人拄着拐杖,脸色铁青,沉默不语。
管家站在下方。
“老夫人,这范䵥少爷平日里,总是流连烟花之地。
您的教诲,他是从未放在心上。
小小年纪,便已是纨绔之人。
如今,因这等怪诞癖好,更是犯下人命案子。
我派人打听过了,这案子,已惊动州牧大人,由他亲自过问。
这州牧大人,与咱们老爷,那可是政敌,是死对头。
范䵥少爷落在他手里,只怕是……”
一州最大官职,便是州牧。
儋州州牧,名为齐河,与司南伯范建,素不对付。
管家之言,老夫人何尝不知。
只是,如今局面,事已至此,当务之急,是保下范䵥性命。
“范闲呢?”老夫人问。
“范闲少爷去探监了,到现在还没回来。”管家躬身。
“奶奶。”
这时,范䵥冒充范闲,走了进来。
“你……”老夫人盯着他,目光颇有些意味深长。
“你哥怎么样了?”她问。
“暂时没事,并未动刑。”范䵥答。
范䵥并未多作停留,回屋看了一眼,便着急忙慌离去了。
根据白塔内的残局推测,他更倾向于,幕后之人,是冲着钱胖子来的。
但是,不知为何,他似乎被殃及池鱼。
老夫人拄着拐杖,盯着范䵥背影,许久沉默,眼睛微眯。
那眼神,似乎能看穿一切诡谲。
待遣散身边人后,老夫人对着空无一人房间,道:
“你亲自跑一趟衙门大牢,务必护范闲性命。”
“是!”
又听那声音道:“这是您要的所有消息。”
桌上,凭空出现一个信封。
屋内无人,却有回应。
老夫人拿起信封,看完其中资料。
随后,拿起剪刀,开始剪红纸,动作熟练,不多时,一个“囍”字逐渐成型。
最后一刀结束,一气呵成。
看着手中完整“囍”字,老夫人微微抬起眼眸,低语道:
“原来,事情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