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谨言忍着笑看向楚庭，楚庭皱着小眉头一边啃烧饼一边点头。“臭蛋是你干爹起的名字，有本事让他给你改个好听的。”
“臭蛋！”院外响起喊声，陈河人未到声先到。
楚庭的脊背不由自主地挺直着走过去迎接“干爹”……不一会儿，陈河揉着楚庭的头走进来，一边走一边问：
“今天马步扎了几个小时？”
“两个半！”
“有点少！晚上再扎半个小时，凑够三个！”
“是！”
楚照拿着烧饼跑过去，抱住陈河的腿：“干爹，我扎够三个了！”
陈河笑：“不错！”转头看向啃烧饼的楚庭：“学着点！”
楚庭有些无奈地点头。
“你要是只扎两个半，我就不喊你臭蛋，还帮你想办法让大舅舅他们也不喊你臭蛋！”三个小时前来自楚照的“威胁”。
“你是嫌三个，时间太长了！你坚持不住？”
“当然不是！干爹打电话说今天回来要过来吃晚饭，我要得到他的表扬。可是你跟我一样了，那表扬就没意思了。”
“你能让干爹也不喊我臭蛋吗？”
“我试试！我尽力！”
“那成交！”
今天也是楚照生日，楚庭也一起过。
高谨言将陈河提来的一大袋菜肉放进厨房，陈河也跟着过去打招呼。俩娃继续在院子里玩。
“娘！”院门再次被大推开，一个背着大背包的男人走了进来，先看见了地上的俩娃，赶紧后退两步，“走错门了？”他又出了院门去看门口上方的大字：“咦？不对！就是我家啊！”
“你走错门了？”楚照抬头看他。
“我……我没有！这是我家，你们谁家的孩子？”男人将背包扔到院子的地上，一屁股坐到旁边小板凳上，“累死我了！”看见石桌上盘子里的饼，他拿起就啃，边啃边喊：“娘，我回来了！这谁家孩子自己来我们家串门？”
厨房里，张菊花、陈河和高谨言听到声音，赶紧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小鲨鱼，你终于回来了！”
陈河：“高谨予，不错啊！这两年没见，你终于不是白面小书生了！”
“娘！小河哥！”男人，哦，高谨予笑着打招呼。
高谨言撇嘴：“怎么不叫我？”
“哥！”高谨予上前抱住他，高谨言挣扎，“都有味了，你坐了几天的火车？”
“两天两夜！”高谨予笑。
高谨言：“干嘛不坐飞机回来？”
高谨予：“钱全资助学生了！就够回来的路费。”
众人：……
高谨言无奈摇头：“真是伟大！别人支教是为了回来被提拔，你支教把自己支成穷光蛋！真有你的。”
张菊花伸手拍了拍小儿子的肩膀：“那你快去洗洗唰唰，一会儿吃饭！是不是在火车上也没吃？要不然先吃？吃完再洗？”
高谨予：“吃了吃了！学生家长给我塞了一堆吃的，都是土特产！我先去洗洗。对了，这俩娃，谁家的？还自己来串门？挺本事的。”
众人：……
楚照仰头看向他：“你是小鲨鱼？”
楚庭：“小蝌蚪是大舅舅，小鲨鱼是小舅舅！”
楚照点头：“没错！这次你总算说对了！”
舅舅？高谨予“啊”了一声躲到高谨言身后：“谁的？不会是二姐的吧？难不成是三姐？可三姐不是研究生？应该还没毕业，哦，不是明年才毕业吧？”
“别胡说！”张菊花瞪他，“这是你大姐的。”
大姐？高谨予更懵了！高谨言推着他去洗手间洗澡，“走走，回头跟你细说，你这形象真不是做人舅舅的形象。”
“那你跟我视频也没告诉我啊！”
“这不是为了给你个惊喜？谁让你和三姐都跑那么远？”
“三姐也不知道吗？”
“嗯！去年过年都没回来！今年还不知道呢！爱回不回！干脆找个老外嫁了得了！”
“那不可能，三姐一向标榜自己爱国爱家！肯定回来的！”
……
把自己洗唰干净的高谨予赶紧到俩娃面前刷存在感。
“对了，我有礼物的！”他赶紧打开背包，往外掏东西：“这是新疆葡萄干、大枣、奶酪、牛肉干……”
“等等，他俩小孩子，不能吃的。”两年里，时不时带娃的高谨言很有经验。
“牛肉干可以的。”高谨予抽了两根勺子长的牛肉干塞给俩娃，“可好吃了！”
俩娃两眼放光，将牛肉干塞进嘴里，几分钟后，口水流了满下巴：“咬不动！小舅舅！”
“小舅舅！咬不动！”
高谨予：……
高谨言哈哈大笑……
高素颜和楚九辞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啼笑皆非的一幕。
“这是大姐夫！”高谨言赶紧踢高谨予。
高谨予起身一拜：“大姐好！大姐夫好！”
楚九辞：“XJ支教回来的小鲨鱼？”
高谨予笑：“是我是我！大姐夫！你还记得我的小名，太好了！”
“你们聊！我去厨房看看菜好了没有？”高素颜说。
“小河哥主厨，两个爹娘都打下手！”高谨言说，“就等着吃大餐吧！”
“开饭了！开饭了！”张菊花和张绣花端着盘子进来，“高谨言，快去端菜！你小河哥马上都炒出来了！”
“好嘞好嘞！”高谨言跑出去。
不一会儿，一大桌子菜摆上，众人团团坐。
“哎呀！回头人齐了，咱得摆两桌！”高谨言感叹。
高谨予：“二姐怎么也不回来？”
高谨言：“她要参加元旦歌会！对了，开电视，是直播呢！”
陈河腿上坐着宝宝，宝宝手里啃着个骨头，嗯，没肉只有味。
高有民张菊花、陈大海张绣花也面带笑意。
楚九辞拉了拉高素颜的手，凑近她低语：“很多年前，我就幻想过这一幕！”
高素颜挑眉。
楚九辞：“真的！一家人，坐在一起，看电视，吃饭，聊天！很幸福！”
高素颜笑。
院外，某房顶上。
“看吧！多幸福的一大家子！听说楚九辞现在也就一周在秘色学院代两节法律课，说起来有个工作，不是家庭妇男。其他的时间都陪老婆孩子。高素颜也推了很多赴外地的业务！每个周末都回来，陪父母！”龙威感叹，“你舍得破坏这幸福吗？”
高有志沉默。
龙威又感叹：“反正我有点舍不得！”
高有志转身跳下了房顶。
龙威赶紧跟着跳下去。
“怎么个意思？这就走了？”龙威说，“看来你还是有点人性的！”
高有志抬头看夜空，千柳山的夜空都是繁星满天：“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又没有找到替代我的人，再来找他吧！”负重前行，高家有他一人，足矣！
龙威啧啧：“那你可别轻易死！”
山风袭来，寒意阵阵！山里的夜，很凉！两个奔跑的人却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