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梁出去后，张良问：“乔米菲那边，要不要查查？”
陈河：“已经在查了！确定了姚媱是乔三妹，乔米菲基本排除嫌疑了。可现在有了录音……”
张良：“乔米菲这些年很少回去看瘸老头，他不一定知道瘸老头的身份吧？”
陈河：“……还要再盯盯。”
张良：“我觉得你去最合适。适当的时候你还可以牺牲一下……色相！”
陈河：“你可以滚了！”
张良起身：“九哥那里……”
陈河：“你盯好瘸老头就好。顺便，盯着点村里，若有不长眼的去，照应一下。”
“没问题！”张良点头：“你也……委婉些！毕竟……万一最后查出九哥不是白玖，伤感情！”
陈河顿了一下点头：“我心里有数！”
有数？有什么数？有数你还去抓奸？
张良在心里吐糟了几句，推开门离去。
——
六月八日晚六点，千柳市乔米心理诊所。
“乔医生，来了一位熟客，没有预约，还看吗？”前台小姑娘推开门，看见乔米菲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赶紧问。主要是来的这位熟客一身正气又很阳刚，看着一点也不像有心理问题的样子。但这位熟客以前每个月都要来一次，不过，这次离上次来有两个半月了。
熟客？乔米菲将包包放到桌子底下：“让他进来吧！”
“请先到旁边做好！我填完这个单子……”乔米菲抬头，就看到了穿着一身黑色短袖运动装的陈河。她笑着放下笔，去接水：“好久没来！最近很忙吗？”
陈河关上门，仰面半躺在了一边的躺椅上。
乔米菲愣了下，把接好的水的放到桌子上，走过去：“你又不看诊，躺这里干什么？”
“我看诊！”陈河说。
乔米菲双手环胸，笑：“刑警二支队赫赫有名的队长，你心理可不会脆弱！”
屋里开着空调，温度有点低，但黄昏柔和的光线从一旁照进来，照在人身上，有温暖的感觉，陈河忍不住闭眼：“我不脆弱！我就是心里有些矛盾！矛盾这病能看吗？”
乔米菲顿了一下，点头：“能看！”
陈河继续说：“我记得你小时候钢琴弹得很好！你还写过一篇作文，我的理想。你说你的理想是当一名钢琴家！”
乔米菲汗颜一笑：“小时候的狂妄之语。不提也罢！”
陈河：“当时，你爸爸支持你吗？”
乔米菲愣了一下，脸上笑意尽散：“怎么提起他？你不是常说，他不是好人！”
陈河叹气：“毕竟是你爸爸，该回去看看的时候还是该回去不是？”
乔米菲：“这是我的矛盾，好像不是你的矛盾。”
陈河睁眼，看向她：“抱歉！”
乔米菲耸了耸肩：“无所谓！我又不是当年十五岁的小女孩了！”毕竟一个十五岁的孩子，面对忽然被打断腿的爸爸，而后又要面对忽然性情大变的妈妈，还有不成器的哥哥……那种只能自己一边上学一边守着杂货铺看不到希望的日子……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陈河：“你……对你爸爸了解吗？”
乔米菲皱眉：“他又犯了什么事？他都瘸了，还不消停？”
陈河摇头：“他没有犯事！是事找他了！准确地说，也可能找你。”
乔米菲：“你能不能说得仔细点！”
陈河盯着她，眼前的乔米菲披肩的长发，当年肉嘟嘟的小女孩现在成了个瘦高条的精英女医生。当年他哭着求她放过小师妹，后来她新开的诊所被同行诬陷泼脏水，她含泪求他，做她心理诊所的熟客，他觉得当年她也算帮助过他，他还她人情。但其实，除了当年的交集，这些年，他跟她，不熟！因为他这个熟客，来了就是找个地方补觉！
陈河：“能跟我说说你们家的事吗？你爸爸，你爷爷，或者，你爸爸还有别的兄弟姐妹吗？”
乔米菲摇头：“我在柳矿出生，长大。我们一家一直待在柳矿。别人过年过节都有个老家能回。我爸说，我们家没亲戚！问多了就生气。我们家跟楚清晖老师家一样，我听楚九辞说过，他除了有个小姨和姥姥，也是别的亲戚一概都无。从来不走亲戚的。对了，我前段时间看网上八卦，楚九辞没死，还回来了是吗？”
陈河点头。
乔米菲忽然凑近他：“你是因为这个矛盾？难不成高素颜抛弃你，转投了楚九辞的怀抱？哎呀，这么多年的感情，说抛弃就抛弃，陈大队长，你这魅力不行啊！”
陈河皱眉：“什么抛弃不抛弃的？她是我小师妹，你别乱说行不行？”
乔米菲咯咯笑：“行行行！小师妹行了吧？男人不主动，合该一辈子打光棍！”
陈河眯眼看她：“你不也在打……单着？”
乔米菲翻了个白眼：“我单着是因为我还没遇到喜欢的人。你跟我能一样吗？”
陈河无语：怎么扯到这个话题上来了？“你爸爸鉴别古董还有盗……的能力哪学的？”
乔米菲苦笑：“谁知道？天生的吧？反正我记事起我们家就在开杂货铺，家里一堆的破烂盘子瓶子什么的，我爸都当宝贝藏着。不过说起盗墓，我爸当年不也没盗成吗？一开始是楚九辞他们搞破坏，后来又加上你和高素颜那些人，我爸都说他命不好，命中克星一个比一个厉害，其中最厉害的那个还打断了他的腿！他还不能再报仇！”
陈河起身：“总之，有时间回去看看他吧！”
乔米菲看着走到门口的陈河忽然问：“这个月，对面盯梢的人是在盯我吗？”
陈河愣了一下回头：“为了你的安全！”
“哦！”乔米菲笑，“什么时候撤！”
原来是诈他！又上当了！女人心眼子怎么都这么多？陈河：“多盯一段时间吧！我怕你爸连累你！”
乔米菲：“多谢！”
陈河走后，乔米菲看了一下未来两天的预约表，然后喊来前台：“把大后天的时间空出来，那天我临时休息一天。你也休息。”
“好的！”前台小姑娘开心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