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张良拿出打火机,将照片烧掉,“我一会儿回派出所跟所长说一声。”
“嗯,就说我借调你一段时间。”陈河说。
张良:“九哥什么时候放?”
陈河看着响起的手机上的备注“局长”,无奈开口:“你这个九哥的能量很大呢!我们局长都亲自打了两回电话了。”
张良:……
长途汽车站,人,车,都寥寥无几,就连大门都有些衰败!看门的大爷百无聊赖地躲在门卫室里喝茶。柳仙儿开着车直接冲进了大门。看门大爷跑出来:“不能进!不能进!外面的车不能进!”
柳仙儿一个漂亮地飘移,将车停到了旁边车位上,然后下车:“这么多空车位,停停怎么了?你大门又没门禁,我缴费!”说着,她扔了盒烟过去。
看门大爷一个伸手接过,“就停一会儿啊!”
高素颜和带着帽子口罩全副武装的胡拉拉下车。
胡拉拉:“这汽车站怎么这么荒凉了?想当年咱们上大学那会儿是人挤人车挤车!”
高素颜:“你多久没坐过长途汽车了?”
胡拉拉仰头想了想:“从大三我出名就没坐过了!”
高素颜:“所以啊,这汽车站没倒闭都是因为补贴,没补贴他们早不干了。”
胡拉拉:“那这郑律师不穷啊!他为什么要坐汽车回来?”
高素颜:“可能他在的地方只通长途汽车!”
“啊?”胡拉拉,“还有这样的地方?不是说郑律师出国玩去了?”
“嗯。”高素颜笑,“飞机场转了一圈,然后转道坐长途汽车去乡下玩了。”
还可以这样?胡拉拉惊讶。
他们说着话,就看见一辆外表满是尘土的大巴车晃晃悠悠地进了汽车站。车上,稀稀疏疏地,下来了十来个人。
“没有郑律师啊?”胡拉拉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快五点了,“咱们来早了?”
“没有!这是最后一班车!”高素颜说着直接上了车,然后在最后一排看见了睡得正酣的郑经。
跟着上来的胡拉拉看见双手抱臂的高素颜,问:“不叫醒他吗?”
高素颜:“据说年纪大的人不能被随便惊醒,容易得脑血栓。”
胡拉拉:“那我们要等多长时间?一会儿人家车都要关门了!”
正要催促的司机看见柳仙儿递过来的一盒烟,随即摆摆手:“没事!没事!不着急!我下去抽根烟!”
胡拉拉的脸凑近郑经的脸:……
“好难闻!”郑经的手胡乱摆了一下,差点摆到胡拉拉的脸上,幸亏他机灵躲开了。
“我这儿可是大牌香水,怎么难闻了?”胡拉拉看了看坐在前座上的高素颜,有些生气:“我们就这么等着?”
高素颜看了看腕表:“你的好兄弟反正也出不来,早走晚走都一样!”
说起这个胡拉拉更生气了:“你说陈河不就是你二师兄吗?你跟男人睡个觉他掺和个什么劲?”
高素颜歪头看他:“没睡成!”
怎么你还挺遗憾是不是?胡拉拉也坐到旁边座位上:“就九哥那样的,活着也不回来,也不给个信,真不知道你怎么就鬼迷心窍的,还一直等着他?”连自己的妹妹也不管,算什么哥哥?就知道自己在国外晃荡,当年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祖国万里河山,我还没看够呢!我才不要出国呢!”
“看来你怨气很大?肯定不是为了我吧?咱俩的交情没到这份上!”高素颜眯眼,“让我猜猜,是为了……楚九玉?没有哥哥疼的小妹妹确实很可怜!”
胡拉拉变了变脸,看向窗外,沉默了一会儿说:“都……不在……了,可怜不可怜的有什么用?”
不在……了?高素颜的心一动,不在千柳?而不是死去?是吗?这个胡拉拉,到底知道多少?抑或是同谋?他们的目的何在?
“哎呀!老腰要断了!”郑经装作刚醒的样子,睁开眼睛,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看窗外:“这到哪了?”
“您再不醒,说不定就被司机卖面北区了!”胡拉拉开口。
刚上车的司机赶忙摆手:“可不能那么说!我们是正规客运公司!我正式员工还有保险的。我们会把每一个乘客都安全送到地儿的。”
胡拉拉点头:“知道知道!反正就算一天只开一趟,你们也站好最后一班岗是吧?”
年纪有些大的司机叹了口气:“谁能想到,这世界变化太快呀!”
“郑律师,好久不见。”高素颜拎下行礼架上的一个黑帆布大包。
郑经原地跺了跺有些麻的脚,摘下头上破旧的军绿色帽子:“没想到,我穿成这样,你们也认得出来?”
“九哥说让我们来接你,顺便保护你!”胡拉拉说。
“他呢?”郑经一边用帽子扇风一边问。
胡拉拉没吭声,高素颜顿了一下,说:“我们先走吧!路上说。”
“也好!”郑经点头。
上车后,郑经忽然又开口:“对了!别告诉我儿子我回来了!还有,很多事跟他没关系。”
高素颜手指绕了绕自己的麻花辫稍,斟酌着开口:“楚九辞现在在警局,郑成律师应该也在。”天已经黑了,虽然不够二十四小时,但因着张东篱和胡拉拉的那一闹,郑成很可能会想法子让提前放人。
郑经坐直了身子:“他俩怎么会掺和到一起?”
高素颜从副驾驶座上回头:“您老不知道?您要是不知道,那我们更不知道了!男人的友谊……不可琢磨!”
胡拉拉:编!你编!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总统套房都是郑成安排的!别以为他不知道!
郑经沉思了一下:“也好!年轻人在一起,你们可能会考虑得更周到。”
胡拉拉着急地说:“郑律师,楚老先生不在了,楚……楚家的事,还是要靠你!”
郑经点头:“我肯定全力以赴!以楚家人的利益为主。毕竟,我也是看着小月长大的。”
五月二日,晚九点。楚九辞走出了刑警支队的大门。
张东篱还没走,记者们也还没散。
张东篱迎上去,一通解释:“大哥!你别听那个胡拉拉胡扯,真不是我举报的。我举报你干什么?咱们一家人,大哥你高兴我就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