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哲又悄悄朝没关门的办公室里看了一眼：“两人现在吵起来，要不要劝劝？还有就是，我们要是抓错了人，得赶紧放人！要不然影响不好！关键是里面那人，人家有律师，说律师一会儿就过来。”
徐梁挠了挠头：“你去！你是副队！是老大哥，河队不敢骂你！”
袁哲：……你直接说我岁数大不就是了？
袁哲在办公室门口咳嗽一声，陈河转过头来，袁哲赶紧紧走几步，进去：“河队，那家伙一句话也不说，说要等律师来。”
陈河：“我过去跟他谈谈！”
“陈河！”高素颜起身。
陈河回头：“放心！我不会故意为难他！但是你……你可以随时走！不走就……去门口呆着！”
袁哲：随时走他能听明白，但去门口呆着，是什么意思？在院子里呆着不行吗？
……
刑侦支队对面，车里的高谨言推了推高素夏：“你看出来的是不是大姐？”
高素夏抬头：“是！披散着头发，好狼狈啊！怎么站在门口不动了？”
高谨言瞥了她一眼：“怎么大姐有事感觉你还挺兴奋？”
高素夏瞪他：“我哪里有兴奋？”
高谨言开车门：“我去找大姐！”
“等等！”高素夏拉住他，“大姐问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说？”
“我……”
高素夏翻了个白眼：“说你开车送小河哥回来，而小河哥回来是为了抓大姐和奸夫？”
“奸夫？你别说得那么难听！”高谨言的心情五味杂陈。
高素夏打了个响指：“真是清纯的小弟弟！唉！大姐好不容易想通了找了个美男开房，结果还被当场抓奸，真惨！”
高谨言气愤：“你中午吃饭的时候还一副极力赞同小河哥和大姐的样子，怎么现在又这种态度？”
高素夏甩了甩自己只到脖子的发丝：“你不懂！爱情这东西太玄了！这么多年小河哥都没搞定大姐，我就是鼓励鼓励他！没想到他还是迟了！唉！迟一步就是迟了一辈子啊！”
高谨言：“我觉得事情没你说得那么简单！大姐一个人站在那里好可怜！我们过去看看吧！大不了我被大姐揍一顿！”
高素夏拉住他：“等一会儿，一会儿仙姐就来了。咱俩是弟弟妹妹，大姐这副不太……坚强还有些可怜和狼狈的样子，你觉得她希望咱俩看到？”
高谨言沉默，但没再动。
五分钟后，一辆紫色越野车飞驰而来。柳仙儿将车停在了高谨言他们开的车后面，然后和文西西一起下了车。
“仙儿姐，西西姐！”高素夏和高谨言从旁边灌木丛里站起来，低声说，“大姐在门口站着呢！不知道干嘛！那个……你们能别说看见我俩了，行吗？”
“那你们回吧！”柳仙儿说，“我不会出卖你们的。”
“我们不想回！”高谨言马上说，“万一一会需要人帮忙呢！”
文西西凑过来恶趣味地问：“要是颜姐揍你们的小河哥，你俩帮谁呢？”
高谨言、高素夏异口同声：“没那么严重吧？”
柳仙儿叹口气：小孩子真是太单纯了！
柳仙儿抬头望了望黑沉沉的天：“颜姐要发疯，我俩也拦不住！”怎么那么寸呢？马上要同床共枕共赴鸳鸯梦了，被河师兄给知道了？还恰巧被“抓奸在床”？
柳仙儿和文西西穿过马路，跑到了刑侦支队门口，就看见了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的高素颜。
“颜姐！”柳仙儿站定，“这怎么回事啊？”
高素颜攥紧了拳头，摇头。
文西西抬脚：“我进去找河师兄！他怎么能这样？”
高素颜拉住她：“等着！”
“啊？”文西西愣了一下，等？还等着？楚九辞不在，所以楚九辞还在里面？所以是等楚九辞出来吗？可是，依颜姐对楚九辞的重视，谁动了她的楚小辞，她不该发疯似地揍过去吗？当年不就是这样？她觉得小河哥这顿胖揍是逃不了了的！
柳仙儿瞟了她一眼说：“听颜姐的！”
高素颜忽然开口：“当年，你们，文师兄，还有河师兄，你们是不是就在柳矿派出所外面等我？”
柳仙儿的身子一震，眼泪没有预警地涌了出来，声音有些沙哑，忍不住捂住口鼻：“都陈年烂谷子的事了，怎么又提起来？”
高素颜：“那你们是站还是跪呢？”
“颜姐！”柳仙儿摇头，“都过去了！”
文西西也摇头：“就是，颜姐，都过去了！你放心，河师兄就是个榆木脑袋，回头我们联合揍他一顿他就知道厉害了！”
高素颜摇头，通红的眼睛周围湿润，“我都知道！我娘都告诉我了！我一直欠你们一句，谢谢！”她深深鞠了一躬，“谢谢！”
“颜姐！你这是干什么？”柳仙儿和文西西跳着蹦开。
高素颜看向门里，“自从我知道你们四个当年为我到处下跪求人的时候，我就发誓，不会再为任何外人伤你们的心！当年的楚九辞不是外人，现在的楚九辞，我……还不确定！”她闭眼，将眼泪逼回去。也许，陈河可以帮她确定！她的心乱了，不理智了！
柳仙儿与文西西对视一眼，默默地站在了高素颜的左右两边。
审讯室里，陈河和楚九辞默默对视了五分钟之久。楚九辞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椅子背上，只穿了黑衬衣，那黑衬衣就是高素颜之前披的那一件。
陈河压下心里的烦躁，率先开口：“楚九辞活着，我很高兴！非常高兴！因为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但，你是楚九辞吗？”他的目光落在手里的身份证正面，上面的照片非常年轻，甚至可以说稚嫩，是刚满十八岁的楚九辞的照片。身份证上的有效期是十年，还有不到一年就要过期。
“我是！”楚九辞平静地说，这张照片是他拍的，是十八岁的他。只不过，这个证件之前一直在替身于统手里。三十日在机场，于统才通过楚宇宙给他的。入住酒店他就是用的这张身份证。
陈河将手中的身份证扣在桌子上：“怎么证明？不要跟我说什么丹凤眼，什么长相，整容术这么发达，明天再出来个一模一样的我的脸也有可能。我是警察，我看的是证据。”
楚九辞笑：“你跟我打一架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