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又到了中元节。
这期间玄门再没去旱魃的封印地找麻烦,布阵进行的也很顺利。
虽说夙珩在冥界的人脉足够硬,但今天我们还要一起回老家烧纸钱。
习俗嘛,总得尊重一下,不骗鬼至少也要骗骗人,让村里见识我的孝心。
正所谓人言可畏,外婆本来就没生下儿子,难免被愚昧的人在背后说些闲话。
我中元节若不回去烧纸钱,那些人说我不孝事小,可怜外公和我妈没人管可就事大。
在飞行与坐车回去之间,我们选择了后者,于是沈丘给我们安排了专车接送。
因为沈安玲与林幽无事,也跟着去玩,一辆车坐不下,这一次回去便派了两辆车。
最后是我和夙珩,林幽坐一辆车,她坐副驾驶座,师兄和沈安玲及外婆则坐另一辆车。
上车后,夙珩不解的问,“你以后都可能不回村子住,有闲话也听不到,在意这些做什么?”
人生在世总是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我哪能让人戳脊梁骨?”
夙珩一脸懵逼,“我还是不太懂,但只要你开心就好,反正回来一趟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往他身上靠,看了眼林幽,“好啦,我们睡觉吧,要不然我会忍不住给学姐喂口粮了。”
林幽戴着眼罩靠着座椅,“没事儿,你们尽管秀恩爱,因为我已经睡着了,听不到也看不见。”
我忍不住笑起来,“那学姐真厉害,睡着了还会说话。”
林幽比初识时开朗了许多,还主动开玩笑,“这是梦话,不睡着也说不了呀。”
“噗……哈哈……”我大笑出声,“学姐越来越可爱了,跟你的声音更配了哟。”
我们聊了一会儿,林幽就不再吱声了,我猜她应该是已经睡着了,赶紧也闭上了嘴。
我坐车很容易犯困,尤其是不聊天的时候,林幽睡着后我很快也跟着睡了过去。
虽然是在车上,但我睡得非常舒服,靠在夙珩的身上,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等我一觉醒来,已经到了家门口。
是真的在家门口,而不是村口,更不是马路口。
看着近在咫尺的老房子,我百感交集,一年前的事涌上了心头。
去年去燕京上大学时,我们车都转了多少趟,才一年却已物是人非。
出门短途有专车,长途有专机,还能被夙珩抱着或者背着直接在天上飞。
这人生啊,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好在我遇到的变化,都是往好的方面发展。
夙珩抬手摸.我的脑袋,“怎么了?是还没睡醒,还是晕车了不舒服?”
我赶忙从回忆中抽身出来,“没有,我们快下车吧。”
大宝老婆不知道是听到了动静,还是正好出来,我下车便看到她开了院门。
她笑着跟我们打招呼,“哟……真是你们回来了,还以为你们今天不会回来呢。”
自从去年大宝叔的事之后,她对我们态度好了很多,所以她也算得上是个懂感恩的人。
外婆笑着回应,“今天可是中元节,哪能不回来烧纸钱,这可是千年来的习俗,丢不得。”
大宝老婆笑道:“这不是看你们放了暑假没回来么?我男人还说要去给她外公和妈妈烧点纸。”
这是cue我了,我赶紧道谢,“谢婶子,我们暑假有点事,就没回来,今天是特意赶回来的。”
大宝老婆打量着我们,“月月找男朋友了呀?真帅气,这个是阳阳的女朋友吧?长的也好漂亮。”
这么真心的夸我们,我听的心花怒放,“婶子眼光真好,那你忙吧,我们也先进去了。”
“等一下。”大宝老婆反应有点慢,到现在才注意到我的脸,“星月你这脸是做了手术么?”
我没了黑斑之后,慢慢就习惯了不戴口罩,尤其是现在这太热天,捂的太难受了点。
我抬手摸了摸脸,“是啊,现在这样出门就不会把小朋友吓哭,害他们大晚上做噩梦了。”
大宝老婆跟我们家的矛盾,就是来自我之前那张丑脸,因为我把她的孩子给吓得大哭。
“呵呵……真漂亮。”大宝老婆脸发红,讪讪的笑了笑,肯定也想起了当年那件事。
我们跟她道了别,便进了院子,因为还是清明节回来时打理过,现在院子里杂草丛生。
我看向师兄,“院子这么乱,师兄想清理吗?”
师兄满眼嫌弃,“不想,反正很快就走,眼不见为净。”
我有些怀念过去,“若是以前的你,就不会这么说,因为这是你最在意的家。”
师兄不以为意,“这么说来,以前的我还挺傻,有家人就有家,而不是这座房子。”
“我竟无力反驳。”我换了个话题,“我们带师嫂与学姐参观一下,就去烧纸钱吧。”
师兄不情不愿,“只是一栋普通的房子而已,又不是什么豪宅别墅,这有什么好参观的?”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眼前的师兄太过陌生,我本来就还没适应,回到家就更适应不了。
目光所及之处,都有我们从小到大的记忆,我既在意又很怀念,而师兄却完全不在乎。
我忍不住叹气,“这不只是一栋房子,而是我们的过去,我相信师嫂很乐意参与你的过去。”
“我很乐意。”沈安玲道,“武阳,你跟我讲的那些小时候的事,其中不少就是发生在这里。”
师兄牵起她的手,“好吧,那你跟我来,我简单介绍一下这里,以后再讲小时候你会更有画面感。”
他们先进屋,外婆站在院子里叹长气,“这阳阳,变得真的连我都不认识了,哎……”
听到这话我就更难受,“心理落差太大了,有点想哭,师兄怎么就变不回去了呢?”
夙珩揉了揉我的头,“别哭,你还有我,我不会变,就算变了也是只爱你一个。”
“那你不就是第二个师兄了?”我吸了吸鼻子,“他变成这样,但对师嫂的爱不变。”
外面太阳太大,夙珩揽着我进屋凉快,边走边说,“但我的爱会变。”
“啊?”我刚刚被安抚的心,瞬间又沉了下去,“那岂不是还不如师兄?”
夙珩侧目看着我,目光灼灼,笑容温柔,话语坚定,“我会变的更加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