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没再抢夺话语权,夙珩终于可以开口,“找死的是你,休想伤她!”
巴宣被我刺激,现在连我也一起恨,出手狠准快,步步紧逼。
他看着受了伤,可力量却还是这么强,不,应该说是比之前还强。
我很不解,“怎么回事?他不是被打出了原形么,怎么还能这么强呢?”
说完我才想到夙珩之前的提醒,这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我不该开口多问。
正要跟他道歉,他却已然在回答,“他并不是被打出原形,而是自己现出原形。”
既然他肯回答,那就是不怪我,于是我又问,“这有什么区别?”
“被动是重伤之下,主动则是留有余地,既能提高防御,又能反击。”
夙珩的解释给我涨了知识,我原本还以为,妖怪现原形都是被打出来的。
“那岂不是还要很久才能打败他?甚至,我的身体根本就撑不到那个时候?”
巴宣得意,“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小美人,只要你毁约,我可再娶你一次……”
我打断他的话,“谁要嫁给你,浑身腥臭无比,你要强娶了我,我立马自挂东南枝!”
光是想到他娶我那晚,我被他恶心的吐在他身上,我就知道我不可能给他做妻子。
巴宣飞上天,巨大的蛇身朝我砸来,“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敬酒?”夙珩冷笑,“你无非就是看上她的特殊体质,想要借用她修炼而已。”
巴宣没有否认,“你不也一样么?只不过你现在还没有实体,无法与她双修罢了。”
双……修?
是我想的那个双修么?
夙珩一拳击出,将巴宣打飞出去。
巴宣跌落在下来,在地动山摇中惨叫,“啊——”
不过我比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再怎么强忍,也还是痛呼出声,“唔……”
巴宣在地面砸出一个深坑,很快飞出来,“你伤我一千,损她八百,看谁先死!”
师兄听到声音大叫,“夙珩,你与他的仇是你自己的事,不要让月月来承担一切。”
我正想安抚师兄,被夙珩抢去了话语权,“聒噪,本尊心里自然有数。”
等他说完了我才能开口,“师兄,你别担心,也要相信夙珩,他不会害我。”
巴宣又想骗师兄,“你别听他的,他自私自利,只想要我的命,女人又算什么?”
我扯着嗓子喊,“我又不傻,挑拨离间这一招对我们真没用,还是省省你的口水吧。”
巴宣继续挑拨,“女人而已,虽然体质特殊了些,但也不是唯一,他还可以再找。”
夙珩重拳出击,四两拨千斤,“吵死!”
“你看,他恼羞成怒了。”巴宣大喊着躲避,可惜慢了点,“啊——”
我比他更惨,直接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噗……”
师兄急切的喊声突然由远及近,“月月!”
夙珩怒问,“你进来干什么?看本尊占了上风,非要来添点乱?”
师兄解释道:“没有,很多村民来帮忙了,他们在拉献祭者下山去。”
并非所有的村民都选择了献祭,比如叶大宝就没,他这种人便可帮上忙。
不过也真是难得,冬天里寒风萧瑟,他们却肯在三更半夜跑上山来拉献祭者。
夙珩还是不悦,“那你也不应该进来,若是被巴宣抓为人质,本尊绝不会救你。”
他今夜是非杀巴宣不可,我怕他真的不管师兄,赶紧劝道:“师兄,快点出去……”
师兄却只顾我,压根不在意自己的安危,“月月,他不在乎你,我在乎!”
夙珩话语坚定,“谁说本尊不在乎,本尊敢对天起誓,绝不会让她死在这里。”
听着他的话,我有种自说自话的感觉,不过他能说出发誓的话来,倒是出乎意料。
我还有些小惊喜,“师兄现在可以放心了吧?快去帮外婆,她年纪大,你多照顾点。”
师兄这才相信夙珩不会牺牲我,“好,看在他主动发誓的份上,我就信他一回!”
巴宣语出惊人,“夙珩,连起誓这种话都说得出,你该不会真对她动了心吧?”
夙珩没正面回答,“今夜就是你的死期,但这不该是你的遗言,你想好了再说话。”
他边说边猛烈的攻击,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在整个峤山的夜空上。
“啊——”
“啊——”
我与巴宣跟比赛似的,不是我喊一句他跟一句,就是他喊一声我接一声。
他是被夙珩打的嗷嗷叫,我则是承受了夙珩那强悍的力量,身体不堪重负。
夙珩的语气很温柔,带着种安抚人的感觉,“你再撑一下,很快就好。”
我咬了咬牙,感觉后牙槽都快碎了,但还要故作坚强,“没事,我能撑住。”
不料话都音刚落,伴着夙珩对巴宣的攻击,我的惨叫声直接破了音,“啊——”
“噗……”巴宣一口血喷出来,跟下雨似的,“夙珩,你真要赶尽杀绝?”
夙珩乘胜追击,“并不是本尊容不下你,是你犯下罪孽,本尊理应替天行道。”
巴宣扭动着蛇身,“狗屁,你就是觊觎我的本体,有了本体你才好真正的修炼!”
“冥顽不灵!”夙珩不再用拳头简单粗暴的攻击,而是双手在空中舞动,开始施法。
这是从物理攻击改为法术攻击了?
那他为什么之前不用法术,只野蛮的挥动拳头?
巴宣见状,声音居然颤抖了起来,“你敢借凡人之躯施展大法术?”
不可以借凡人之躯用大法术?
这就是夙珩明明可以使用法术对付他,之前却只用拳头的原因?
有这个猜测,我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下一刻还是惨叫出声,“啊——”
疼!
疼死了!
不仅皮肉,连骨头缝都在叫嚣的疼。
夙珩喊了一声,“星月!”
我知道这是关键时刻,不想影响他,“杀他……”
巴宣像条巨大的蛆一般蠕动,“夙珩,你好本事,我们两败俱伤,唯你得利!”
夙珩动摇了,“算了,即便是两败俱伤,也该是我与他,而不是让你承担!”
我想阻止他,“别出来,我还能撑住……”
只是我嘴里正汹涌而出的鲜血,让我的话显得太过苍白,根本没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