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镜渊修罗

第一折:龟兹寒霜

龟兹遗址的断壁残垣在风沙中若隐若现,林见秋水袖拂过斑驳的菱格纹壁画,金粉突然凝结成冰晶。沈云舟掌心银线尚未触及冰面,斜刺里飞来九枚霜花镖,将冰晶击得粉碎。

“沈公子,别来无恙?“

红衣女子踏着冰晶旋身落地,发间银簪竟与林见秋的赤金簪同源异色——簪头雕着玄冰凤凰,尾羽垂落《西厢记》残谱。她腕间缠绕的雪蛇元神昂首吐信,蛇信所过之处,壁画上飞天仙女的箜篌尽数凝霜。

沈云舟袖中银线骤然紧绷:“阿蘅?“

第二折:冰魄双生

女子轻笑,指尖点在壁画某处菱格。整面墙壁突然透出幽蓝光芒,冰晶在穹顶交织成巨大的阿修罗镜,镜中倒映着十二座覆雪镇魂塔。林见秋腕间血莲突然刺痛,镜中竟浮现她与沈云舟在长白山天池共饮七魄泉的幻象。

“这面双生镜,照得见所有未竟之缘。“阿蘅指尖拂过镜面,冰霜凝成沈云舟少年时的模样,“那年你为取冰魄救她,在昆仑山巅跪了七日七夜,可还记得?“

沈云舟面色骤冷,银线如刀劈向冰镜。阿蘅旋身避开,雪蛇却缠上林见秋脚踝,蛇身鳞片在月光下显出与《南柯记》同源的梵文:“林姑娘可知,你腕间血莲本是我族圣物?若非云舟哥哥当年盗取冰魄……“

第三折:霜月破阵

壁画突然剥落金粉,阿修罗镜中冲出二十四具金甲神将,手持的密宗法器尽数凝霜。林见秋水袖卷起涅槃之火,火中金粉文字却化作冰晶坠落。沈云舟割破掌心,银线滴血成阵,却见阿蘅发间银簪突然飞出,在冰面上织出《长生殿》工尺谱。

“双生契需以血为引。“她咬破舌尖喷出血雾,冰晶瞬间化作漫天血色霜花,“云舟哥哥,你欠我的冰魄,今日该还了。“

血雾中浮现法海真容,其手中铜镜映出的竟是阿蘅与沈云舟并肩修炼的过往。林见秋心头剧震,血莲花瓣突然凋落一片,化作冰晶没入阿修罗镜。

第四折:镜渊往事

镜中幻象陡转,现出月氏古国覆灭那夜。少年沈云舟抱着濒死的阿蘅冲进转生大阵,却被法海拦在七魄泉前。老僧手中的《法华经》泛起青光,经文化作锁链缠住两人:“冰魄与涅槃不可共生,你选谁?“

画面戛然而止,现实中的阿蘅突然呕出冰晶。沈云舟下意识伸手,却被林见秋拽住衣袖。阿蘅望着两人交握的手,忽然轻笑:“原来你选了涅槃之火……可这火,真的能烧尽前尘吗?“

她指尖点在自己心口,玄冰凤凰刺青突然活过来,尖喙啄向林见秋眉心。沈云舟甩出银线缠住冰凤,却见阿蘅身后浮现完整的《牡丹亭》戏文金印——正是往生咒缺失的最后一重封印。

第五折:双姝对峙

“想要阿修罗镜的密匙?“阿蘅指尖挑起一缕冰晶,其中封印着半枚转轮铃铛碎片,“拿你的涅槃铜镜来换。“她突然贴近林见秋耳畔,呵气如兰,“或者,拿你心上人当年承诺的婚约来抵。“

林见秋水袖骤然绷紧,血莲金粉在冰面上凝成“妄“字。阿蘅却笑得更欢,雪蛇元神突然缠上她手腕,蛇口吐出的冰晶里,赫然是沈云舟亲笔书写的婚书残卷。

沈云舟厉声喝断:“阿蘅!“

冰晶应声而碎,漫天霜花中浮现月氏古国的双生涅槃阵。林见秋腕间血莲与阿蘅腕间冰凤同时绽放,金红与幽蓝的光芒在阿修罗镜前交织成诡异的双色漩涡。

第六折:冰火同源

“你们当真以为,双生契只需一人成全?“阿蘅突然咬破指尖,在冰面上画出完整的曼荼罗阵,“月氏秘术载,双生涅槃需以冰火同源为祭。“她割开衣襟,心口竟嵌着半枚与林见秋一模一样的血莲印记。

沈云舟瞳孔骤缩,银线不受控制地缠上两人手腕。阿蘅趁机将冰晶刺入林见秋心口,血色霜花瞬间爬满对方水袖:“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双生往生——“

涅槃之火与玄冰寒气在林见秋体内碰撞,她腕间血莲突然分裂为二,一金一蓝两朵莲花在冰面上投下交叠的影子。阿修罗镜剧烈震颤,镜中浮现的已非镇魂塔,而是敦煌莫高窟深处那座尘封的“飞天往生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