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心削藩的朱允炆

苏尘抬眼看着身边这个大明的缔造者，

就像是从来都不曾认识他一样，

无比惊讶的看着朱元璋泛红的的眼圈，

鼻子一酸，大惊小怪的嚷嚷道：

“靠，老朱，你给小爷我整哭了，小爷就不会帮你了！”

“你到底还管不管这里，你看看他们都乱成什么样了？”

“你要是不管他，我们就回了啊。”

“别别别！小兄弟，朕就当你答应了啊。你们神仙要说话算话啊！”

见苏尘生气的瞪着自己，老朱讪讪的笑了。

随即抹了自己的眼睛一把，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

此刻在大殿中，朱允炆等人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

尤其是那个兵部尚书，齐泰，更是一点儿骨气都没有，

他比年幼的朱允炆还不如，双腿抖得已经站不住了！

还需要靠在侍卫身边才能勉强站住。

而黄子澄头上的帽子已经被汗水湿透，

充沛的汗液透过帽子的边缘，顺着脸颊留了下来，

滚进领口，痒痒的，冰冰的。

反观朱允炆倒有几分皇帝的样子；

他在最初的慌乱之后，很快就镇定下来，

对着头上的虚空处双手抱拳，朗声说道：

“是谁在故弄玄虚！？”

“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朕乃太祖爷钦定的接班人，乃是真龙天子！

到底是谁？！

还不快快滚出来见朕！”

我的天！

苏尘都为朱允炆的表现感到尴尬。

常言说得好，一个人越缺少什么，越炫耀什么。

“你听听他是有多没底气！？

这遇事儿就把他得位之正挂在嘴边？！”

“哎，真想不通，你当初到底是因为什么非要选择他当继承人的！”

朱元璋此刻已经把肠子都悔青了！

他恳求道：

“小兄弟，你给咱解开这个隐身的法术，咱要当面问问这个孙子！”

苏尘还怕火候不够，在解开的同时，还不忘加一句：

“嗯，你这孙子，是真孙子是吧！”

“咱来了，来见你了，你好大的威风！”

一声怒吼，似乎要掀翻皇宫大内结实的屋顶！

朱元璋一脚就把朱允炆给踹了出去！

“何妨妖孽，胆敢伤我陛...下...！”

关键时刻，黄子澄表现出了一个臣子最大的勇气和忠诚，

他在接住差点扑倒的朱允炆之后，嘴里也没闲着。

等到他看清坐在上首的人是谁时，一个屁股蹲儿就坐在了地上！

朱允炆也在失去了支撑的同时同他一起扑倒！

“先皇，皇，皇帝，陛，陛，陛下......”

殿中惊骇不已的侍卫们，也都惊惧的放下手里的武器，

全都战战兢兢的看着龙椅上那个威严的老人。

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跪拜...

朱允炆从黄子澄身上爬起来后，转过身，看到朱元璋正坐在他的位子上，

当时就不会说话了！

张了半天嘴，直到黄子澄拍了他一下，他才带着哭腔说道：

“皇爷爷，您咋活过来了？！”

“陛下万安！”

见朱允炆都喊了皇爷爷，众人这才整理衣服，重新整整齐齐的给老朱行礼问安。

“咱是被你给气的，再不活过来，你就要把这个江山给丢了啊，你个逆孙！！”

朱允炆一脸黑线，他知道皇爷爷这是气话，人死不能复生。

皇爷爷病重的时候，是他亲手侍奉汤药，亲自扶的灵，怎么可能火锅里。

还有，皇爷爷明显比两个多月欠年轻许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不给他懵逼的机会，看着惊魂未定的朱允炆，眉头紧锁，

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质。

继续骂道：

“你好大的威风，屁股都还没坐热，就想削藩？！”

黄子澄和齐泰等人大气儿都不敢出。

苏尘碰了碰他的胳膊，用下巴示意他，人家还跪着呢。

可是朱元璋十分轻蔑的瞟了一眼，继续对朱允炆说道：

“咱是因为体恤标儿，爱屋及乌，才想着把大明交到你的手上！”

“结果你倒好，屁股还没坐热，上来，就收拾咱的儿子！”

“他们是咱留给你的刀，为你看顾着边疆，守卫着国土。”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忘恩负义，第一把刀就挥向了自己的亲叔叔！”

“你的忠孝节悌呢？！你的怀柔政策呢？！

“你亲口跟咱说过，先用德来争取他们的心，

然后用礼来约束他们的行为，

再不行就削减他们的属地，下一步就是改封地，

如果实在没办法，那就只好拔刀相向了。”

朱元璋沉默了一会儿，痛心疾首的骂道：

“如今看来，你也只不过是一个投机钻营的小奸人而已！！”

此刻他还不知道洪武二十六年他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苏尘也不想提前告诉他，看戏嘛，当然要看两个未知数打架才过瘾。

朱允炆面对老朱的质问，委屈万分。

他膝行到御书案前，眼泪汪汪的抬头看着死而复生的朱元璋问到：

“皇爷爷，朕，啊，不！

孙儿也不想啊，可您明明知道他们才是皇权最大的威胁！”

“放肆！逆孙！畜生！”

朱元璋似乎觉得坐着不够威严，猛地站起来，挥舞着手臂咆哮：

“他们是你的亲叔叔，他们曾经对你父亲言听计从，兄友弟恭！”

“怎么到了你这，反而成了对你皇权最大的威胁？！”

“咱看你是被人蒙蔽了双眼！”

“你的皇位是咱给的！

谁敢质疑？！

同室操戈，刀兵相向，罔顾人伦！

真是天大的笑话！！”

朱元璋每说一句话，就往下走一个台阶！

每走一个台阶，黄子澄和齐泰的心就抽抽一下！

先皇这话说的他们心惊胆颤！！

感觉一双无形的大手已经扼住了他们的脖子，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而朱允炆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想不到，原来毫无芥蒂支持自己的皇爷爷回来后，

竟然如此评价自己！

罔顾人伦？！

就因为朕要杀的是他的儿子吗？

可是朕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朕啊！

于是他牙一咬，心一横，对着朱元璋愤怒的通红的双眼，声泪俱下：

“皇爷爷，他们哪里是对我父亲言听计从，

他们那根本是没有勇气挑战您的权威啊!！

父亲才是名正言顺的继任者，他们就算是心有不甘，又有谁敢反驳和质疑？

可是孙儿呢？

您为了让我顺利继位，清理了所有对皇权有威胁的武将。

却清理不了皇叔叔们的野心啊，皇爷爷。

您是否忘了，在他们的心里，还有兄终弟及这一说？！

而孙儿，只不过是个半路截胡的继任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