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位血滴子千手,成功被带到大殿。
看到此人,武成王深吸一口气,仰着头,一行泪水,从皱纹之间,滚落而下。
南蛮皇帝看了眼轩辕明月。
轩辕明月会意,拇指微微一弹,手中之剑,剑出半鞘。
下一刻,众人只觉眼前光亮闪过。
一切归于平静后,那位千手,此刻已四分五裂,变成一滩血肉。
杀人,只在顷刻之间。
这位千手,名为曹宇,曾深入大唐,执行危险任务,立下不少功劳。
他也因此,从血滴子普通一员,一跃成为千手。
潜伏大唐期间,他成功刺杀武成王的王妃。
其实,他真正的目标,是武成王。
只可惜,最终死的,确实其爱妃。
当时,这位王妃已有身孕。
一尸两命!
之后,武成王开始游历天下,不知所踪。
曹宇或许临死,也不明白,他立下不少功劳,可是最后,却为何因此而死。
他的死,却只是作为一件交易的筹码。
帝王要你三更死,你岂能活到五更。
地上,曹宇头颅滚落在地,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武成王,你的仇家已死,现在可以说了吧?”南蛮皇帝已经快没有耐心了。
不过,幽灵的存在,一直是他的心病。
若今夜能将其剔除,也未必不是好事。
“幽灵就是……”
武成王的目光,从在场之人身上,一一扫过。
此刻,大殿之内,所有人屏住呼吸,静候结果。
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血副身上。
“老头儿,如果不想死,就赶紧说!”
血副怒道。
只是,武成王却沉默不语,只是盯着他。
“你!”
血副瞬间明白了什么。
朝四周看去,只见钟鼎铭、血玫瑰、血首、轩辕明月、老太监,还有……范醉。
几人已将他包围在正中位置。
这一刻,包围,依旧还是包围。
只是,场中之人,却忽然换了身份。
“陛下,几位大人,我怎么可能是幽灵!”
见此情形,绕是血副这等术士,也彻底慌了神。
“血副大人,你还是先解释解释,既然你早有计划,却为何还要进行药神草药铺的打草惊蛇行动,以及今夜的碧水园行动。
你可知道,这两次行动,血滴子与禁军,损失了多少高手!”
钟鼎铭又开始落井下石。
这等好机会,他怎会轻易放过。
“武成王,你陷害我!”
剧情如此逆转,血副人都傻了。
也疯了!
在此之前,一切尽在掌握。
可是,转瞬之间,一切都成了笑话。
他居然是幽灵?
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武成王,你可要对自己所言之事负责!”
南蛮皇帝也不得不慎重起来。
血副此人,一直深得他的信任。
将其安插在血滴子之中,空降为血副,也是为了制衡血首,防止其独断专权。
如今,血副若真是幽灵,那他这个帝王,岂不是要被啪啪打脸?
“陛下,我能死而复生,确实是有人,以术士手段,封印了我的生机。
所以,九幽血手那必杀一击,其实并未对我造成致命伤害。
陛下细想,如此封印之术,整个南蛮,似乎没有几人能办到吧?”
老头儿说着,忽然咳嗽起来,嘴角挂着一丝血迹。
不等南蛮皇帝提问,他继续说道:
“不过,血副说得对,范醉此人,身上确实有不少疑点。
而且,我一看就知道,他这种后天生犄角之人,最易反骨。
所以,陛下,把他一起砍了吧。
还有,钟鼎铭这种墙头草,早晚坏事,砍了吧。
嗯……”
他环视几人,继续说道:
“血首这人,整天戴着面具,也极易被人伪装。
我敢肯定,他的身份也有问题,砍了吧。
轩辕明月……砍了吧!
魏公公……砍了!
陛下你……”
武成王一阵咳嗽,打断了自己的话。
好家伙!
照他的说法,整个血滴子,得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最好是全都砍了!
把南蛮皇帝也一起砍了。
“说血副是幽灵,你可有什么证据?”
南蛮皇帝可不傻,皱眉道。
单凭此人一句话,他不可能轻易斩杀得力之人。
毕竟,如今南蛮动荡,正是用人之际。
武成王停止咳嗽,看向轩辕明月,说道:
“至于真假,大统领对血副大人出一剑,自然知晓。”
此话一出,众人色变。
“武成王,你就是个疯子!”
血副说罢,急忙看向南蛮皇帝,说道:
“陛下,他如今已大仇得报,不畏生死。
这是打算在临死之前,拉人垫背,陛下万万不可相……”
他话音未落,大殿之中,忽然剑光一闪。
只听咔嚓一声,御书房穹顶之上,一条裂缝,横空出现,贯穿南北。
众人望去,轩辕明月此刻,剑已归鞘。
实际上,她始终未曾拔剑,都只是剑出半寸。
谁也不知道,当她彻底拔剑那一刻,是怎样绝世风采。
众人抬头,看向屋顶。
一条裂缝,清晰可见。
有雪花从缝隙之间飘落而下。
如此威力,却只是剑出半寸。
随后,众人目光,纷纷看向血副。
只见此刻,他哪里还有身中剧毒的半点模样。
生龙活虎!
一口气,扛十袋水泥,上二十楼,完全没问题,不带喘气。
“血副大人,解释一下吧。”钟鼎铭笑道。
方才这一剑,明显是劈向血副。
可是,却被其以大挪移之术,转移到了御书房穹顶之上。
血副看向钟鼎铭,忽然有点后悔。
方才的大挪移之术,应该针对这死胖子!
让他试试这一剑的威力。
不过,此刻,他却全无心思针对这胖子,而且不可思议看着自己双手。
“陛下,我真不知道,我的毒什么时候解了。”
此话真假,众人心头各有判断。
南蛮皇帝看向血副,目光也多了几分复杂。
无论怎么看,这话毫无可信力度。
血副身中剧毒,若无解药,三日之后,必死无疑。
这种毒药,十分霸道,短时间之内,老太监也只能将其压制。
于是,他亲自出手,这才稳住其继续蔓延的趋势。
可是,这才多久,这毒就解了?
怎么解的?
除了解药,别无解释。
问题来了,血副哪里来的解药?
“陛下,宫外有人求见。”这时,殿外传来声音。
“何人?”魏公公问道。
“那人自称,是血副大人的夫人。”
闻言,所有人再度看向血副。
他的夫人,不是在多年前,被大唐暗探抓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