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弘煦打开了那张纸条。
嗯，纸不大，字还不少呢！
这密密麻麻的一片，看的人眼晕。
没管胆小的王顺和，弘煦微微转身对上王顺和旁边一脸镇静的粗衣书生。
“你为什么要把纸团扔给他呢？”弘煦平静地问。
“什么！宋兄你……”郑明常不觉惊呼，又想起身边好几个官差，忙捂住自己的嘴。
“大人，您看错了吧，虽说王兄人品出众，可那纸条也非学生所扔啊，我们可是一个书院的同窗，相交莫逆。”宋谷生半是惶恐半是委屈的说。
“是么？”弘煦笑了，“的确有可能唉，隔着这么远，看错也是正常的。”
赫舍里·果新：“爷，那这夹带怎么办？”
“这不是还没到时辰么。”弘煦转身走了，侍卫们见状，纷纷跟上去。
过了大概一柱香，学子们排着队核查本人、搜身搜物入场，弘煦又在门口站了会儿，留意了宋谷生的信息便进了考场。
当日晚上，大多数学子都灭了蜡烛睡了，留了人手巡视后，弘煦和几个侍卫们找了个角落凑在一起吃宵夜。
赫舍里·果新瞧瞧问他：“您白日里是真看错了还是……”
弘煦：“没有证据的事。”
言外之意是没有看错，但是没证据证明这事儿。
果新：“王爷都亲眼所见了，哪还需要什么证据？您又不会无缘无故针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书生。”
弘煦：“王爷没那么值钱，且不提盛京老家和蒙古草原，就说这京城里，能被喊一声王爷的，也不算很少。更何况，汗玛法春秋鼎盛，我还能有许多小叔叔降生呢，几十年后，京城的王爷可就更多了。”
果新不甘心：“那就这么放过那个害人的书生？”
弘煦：“急什么？他考不考得中还要另说呢！品行不端之人不会因为做了官就变好了，只要派人盯着他，总有抓到小辫子的时候。”
知道不能马上给害人的书生惩罚，心性率直颇有侠气的小少年赫舍里·果新有几分小失落。
不过他也明白，在没有其他人证物证的情况下，除非是皇上亲眼目睹那书生害人，不然谁亲眼所见都没用。
翌日，弘煦用过简单的午膳后继续在考场里溜达。
突然，他无声的驻足于一个奇怪的学子号房前。
太奇怪了，这个学子没有打草稿，直接下笔就写，最重要的是他写的东西，和考题的意思，不能说严丝合缝，只能说八竿子打不着啊！
而且人家还特别自信，嘴角笑滋滋的，一边低声哼着小曲一边刷出歪七扭八的字。
整个一副老子这把稳了的样子。
弘煦又依次从其他号房前有过。
冷汗渐渐浮在他的额头。
他就逛了一个时辰，却发现将近有二十个和那个奇怪的学子一样的。
这不是最令人难以置信的。
最大的问题在于，他们那些看上去像是与考题不符的答案，大同小异。
一篇文章，他们一起跑题了，但是他们跑题的方向是一样的。
他们不像是在做题的样子。
更像是，默写一份背过的答案。
只是，这份答案，似乎和本次会试题目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