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周末也不消停下

白珂楠和白珂北双胞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李湘燕警官是他们唯二知情者之一。

在某个午后,她突然收到了两张照片:一对双胞胎,姐姐叫白珂南、妹妹叫白珂北。李湘燕当时很惊讶。白珂南长得很像他爸爸白明德,而白珂北则是白明德的翻版;而且那张照片中,白明德笑着牵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走过马路。李湘燕看见这个女人,顿时就觉得自己眼前出现了幻影——这个漂亮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家二老口中已经去世的大嫂!

李湘燕当即给白明德打电话,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白明德说。

“你还敢说没什么意思?你大哥死的早,你就找人顶替了他的位置……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你还把这种龌龊手段用在你侄子身上?”李湘燕气愤至极地骂道。

白明德却冷静如常,慢条斯理地说:“我没想到我们白家的丑闻会传播出去……我只好采取措施。我承认我利用了小北,但我也是迫于无奈啊。小北是明德留下来的唯一骨血,难道你忍心让他背负这样的污名吗?”

“你太卑鄙了!”李湘燕咬牙切齿地骂道。

“我只是想保护我的侄儿罢了。”白明德语重心长地劝慰她道:“再说了,你以为我愿意让小北冒充我们白家的人?我这么做,还不都是被逼的?你放心,小北永远不会成为白家的罪人的。”

“你要干嘛?”李湘燕紧接着问。

“不干嘛。”白明德淡定地说道:“我只是请小北回家住几天罢了,你放心,他绝对不会受委屈的,我会亲自送他回来的。你要是担心,就多派点人手过来吧。”

挂断电话之后,李湘燕感觉整颗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白珂南是白明德和白珂北两兄弟的私生子!白明德将这件事隐瞒的非常深,除了他最信任的几个人,外界根本毫不知情。李湘燕虽然曾听父母提起过这件事,但并未亲眼所见。她万万没有想到,白明德竟然丧心病狂地利用白珂南来达成他肮脏不堪的目的。这简直令人发指!

白珂南是她大嫂一手带大的。李湘燕从小就对白珂南格外疼爱,甚至更加溺爱。她真的希望白珂南能够平安幸福地度过此生,而不是沦为牺牲品。

但是现在看来,一切似乎都完蛋了……

李湘燕立刻通知刑警队的同志赶往机场支援。

与此同时,李湘燕联系了白明德妻子周若彤,向她求救。

在周若彤的帮助下,李湘燕很快找到了周若彤偷情对象尼建国。

此时的周若彤正坐在床边,拿着手帕擦拭泪水。

看见周若彤憔悴苍白的脸色,李湘燕心里十分愧疚。她叹了一口气,问道:“你们俩……没事了吧?”

周若彤摇了摇头,低声啜泣道:“我们俩没事。只是……”

“只是什么?”

“我怀孕了。”

“哦!那太好了,恭喜你们。”

“可是……”周若彤哭着说道:“我们的孩子不能留。”

李湘燕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周若彤这是想打掉腹中的孩子!

“若彤,”李湘燕急忙劝解道:“你千万不要冲动!你肚子里怀着的是一条活生生的小生命呀!我知道你很伤心,但孩子既然来了,咱们总该好好养大它才对啊!”

“养?”周若彤忽然激动地站起来,抓住李湘燕的手腕说:“我们连这个孩子的爹是谁都不知道,又谈何抚养呢?”

“若彤,”李湘燕试图说服她:“孩子的父亲肯定跟你有关系,否则他不会偷拍你们俩。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还转不过弯来,但我相信你迟早会想明白的!”

“我想不明白!”周若彤哭着喊道:“我们俩在一起三年,他什么也不跟我说!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怕我误会……我误会什么了!我从来都不知道我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这些年我们俩朝夕相处,每次我想和他那个的时候,他总是说他工作忙……我不怪他,因为他确实很忙,可是……我真没办法接受这种欺骗!”

“那你想怎么办?”李湘燕焦急地问道。

周若彤抽噎道:“我想报案。但是我害怕警察查出真相,因为我知道我们俩不合适……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若彤,你先别着急。”李湘燕努力稳住周若彤,说:“现在我们必须尽快把证据交给公安局,这样才能洗脱你的冤屈。”

周若彤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坚决地说:“不行!我们俩的关系已经曝光了,如果我去交赃物,我的名誉就毁了!你们不知道,网民对于婚姻的破坏性有多强!我现在已经不在乎别人的流言蜚语了,我宁可不结婚,也绝不容许我的孩子遭受不白之冤!”

李湘燕皱眉说道:“那你准备怎么办?你要离婚一辈子不嫁人吗?”

周若彤默默无语。

“你等等。”李湘燕沉吟道:“你先别着急,咱们商量商量,我觉得这事有蹊跷。”

“什么蹊跷?”周若彤疑惑地问。

李湘燕说道:“我刚才打电话给小北的姑妈了,她告诉我,昨晚小北在学校被人袭击。袭击他的人不是别人,就是白明德。”

“不可能!这不可能!”周若彤激烈地反驳道。

“若彤,你先听我说。”李湘燕耐心地劝导她:“你仔细想想,你们认识也有四五年的时间了吧?你觉得白明德是那种为了利益就会杀死自己儿子的人吗?他是不是在撒谎?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

李湘燕的这番话确实让周若彤陷入了沉思。

李湘燕趁热打铁道:“其实,我倒是挺佩服他的。他为了保住自己的财产,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敢绑架勒索。

“白珂北是白珂楠的替代品是吗?”周若彤说他老公是凶手也是吧……这些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可能真如她所言,在那次意外中,我的大脑受损,失去了全部记忆,现在唯一清晰印象只有我叫“周若彤”

……

白珂北看着眼前这座小城市——西山县,这里曾经是我的家乡!可惜现在已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

白珂北是西山县本地人,父母健在,爷爷奶奶和叔伯都还健在。而白珂楠呢?却成为了孤儿。

白珂楠从小就聪明伶俐懂事听话,很招长辈喜爱,尤其是爷爷和奶奶最疼爱的就是他。可以说,除夕夜白珂楠给他的压岁钱是最多的,因此,每逢过年过节,白珂楠回到家都会被长辈抱着亲昵个不停,直呼:“乖孙女,快点回来陪太姥爷太姥姥一起吃团圆饭!”

白珂楠自然乐于答应,可白珂北却从未享受过这种待遇。他性格内向胆怯怕生,加之身体残缺,更没什么长辈缘,因而总是独来独往,与家人相处时间屈指可数。

白珂楠是白珂北的双胞胎姐姐。她比白珂北早出生三分钟,从小就活泼开朗,性格阳光,讨人喜欢。两姐妹虽然不同性格。

李湘燕警官联系警官抓捕周若彤时,恰巧碰上白珂楠带着几名小伙伴放鞭炮庆祝春节。

因为今天是除夕夜,村里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孩子们也玩疯了。

“你看谁来了。”

白珂楠突然兴奋地拉着白珂北的胳膊朝远方跑去。

白珂北抬头望去,一辆警车正疾驰而至。

“喂,站住!别跑了,再跑我就把你逮住送局子里去!”

白珂楠和白珂北并排奔跑,边跑边喊。

“咱们赶紧躲起来!”

白珂楠推搡着白珂北朝路边的草丛里钻。

“干嘛呀!”

白珂北莫名其妙。

“哎呀,反正你跟着我走就对啦!”

白珂楠不管三七二十一,拽着白珂北往后退。

“我不要,这样会被发现的!”

白珂北挣扎着不肯往草丛里钻。

“嘘!别说话!”

白珂楠示意白珂北噤声。

“怎么办?”

白珂楠犯难,四处寻找合适藏匿点。

“妈蛋,哪个王八羔子敢偷袭劳资!”

突然传来骂娘的声音。

白珂楠和白珂北循声望去,看见不远处一位穿着花衬衣的男青年正捂着裆部弯腰弓背痛苦不堪地蹲在地上,嘴里不断咒骂着。

两孩子又跑了。

李湘燕警队,孩子不见了又急又气,当即将周围搜索一番,结果没想到竟让他们逮了个正着!

“警察!不许动!”

李湘燕举枪瞄准那位青年。

“别开枪!认错人了,认错人了!”

青年吓得脸色惨白,立马改口。

李湘燕收回手枪。

“小兔崽子,胆敢戏弄姑奶奶!信不信老娘毙了你!”

李湘燕瞪着眼怒吼道。

青年吓坏了,连忙爬起来逃命似的离开。

“哈哈哈哈!”

看见那个混蛋狼狈不堪的模样,白珂楠忍不住笑了起来。

“臭小子,你还笑!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李湘燕一脚踢过去,白珂楠屁股挨了一踹,疼得呲牙咧嘴。

两姐妹赶紧跑过去帮忙。

李湘燕打电话报了案,又打电话通知白珂楠的爸妈。白珂楠的爸妈接到消息,立马火速赶过来。

“妈,你慢点儿行不行,这里好危险的。”

白珂楠扶住周若彤,担心地说。

白珂北拍掉她的爪子,冷哼一声说:“我告诉你,我刚才差点就死了,要是真的被人用刀捅伤了,你一辈子都赔偿不了我!”

“我不是让你别追吗,你偏要去追!”

“哼,你还有理了?”

白珂北又狠狠瞪了白珂楠一眼。

“好好好,你是大功臣行了吧?”

白珂楠无奈地耸肩。

“你少贫嘴,等你爸妈来了,我问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

白珂楠和白珂北顿时语塞。

“妈,您先坐着歇一会儿,我俩儿商量商量。”

白珂楠扶着李湘燕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

“你们俩倒是吱个声啊!”

“妈……我们……”

白珂楠犹豫着要不要实话实说。

李湘燕见状,便猜测他们一定隐瞒了什么,于是沉声呵斥道:“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

“好吧,我告诉你……其实,我们根本不是你的儿女,我们是你捡来的……”

白珂楠低着头小声说,白珂楠的爸爸白明德则是满脸震惊地看着女儿。

“你胡扯!”

周若彤猛地一巴掌扇在白珂楠脸上,厉声质问。

“我没骗你,这是事实,不然你怎么解释我们俩长得一模一样?”

白珂楠委屈地揉了揉红肿的侧脸。

周若彤呆愣片刻,随即激烈摇头说:“我不信!我不信!我怎么可能会捡来你们俩?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妈……我没撒谎,我们俩真的是你捡来的……”

白珂楠耐心劝说。

“够了!”

白明德突然爆喝一声,双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目光凌厉地盯着眼前的俩孩子,厉声说道:“你们俩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白珂楠和白珂南互视一眼,均是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

李湘燕的表情越发严肃,浑身散发出强势的威慑。

白珂楠和白珂南终究还是败下阵来,耷拉着脑袋一五一十地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

原来,在半个月前,白珂楠和白珂北在街边乞讨的时候偶然救了一个老婆婆。老婆婆年纪很大,腿脚也不利索,但仍旧尽职尽责地把两个流浪儿童抚养长大,并且教会两个孩子各种技能。后来老婆婆去世,临终前嘱咐两个孩子好好照顾对方,并且留下遗书让白珂楠和白珂北做彼此的监护人。

这封遗书,两个孩子都签字了,白珂楠甚至还画了押。

可是,遗嘱刚写完没多久,白珂北就病重,医生判定她患了肺炎。医院建议转移治疗,但是白珂楠拒绝了,因为白珂楠坚持留在城中心最好的医院,只愿意接受普通化疗。

医院拗不过她,只好同意。

白珂北每天靠化疗维持生命,吃药、输液,整日痛得睡不着觉,可他依旧倔强地支撑下去,甚至还在网上学习怎么调配中成药。

渐渐地,他积攒了一笔钱。

可惜,就在昨天晚上,他们仨在外面逛街买东西的时候,不慎被一群社会闲杂人员给堵在了巷子里。

对方一共六个人,凶神恶煞,拿着铁棍、钢管等武器,二话不说就要把白珂楠揍成肉饼。幸亏白珂楠机灵,一个箭步冲进人堆儿,将白珂北推到一边,自己挡在他身前保护她。

白珂楠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他的父亲及时赶到,并且很快制服歹徒。

可白珂北也因此被砍伤了左臂,失血过多,昏迷不醒。

经抢救无效后,白珂北被送到附近镇上的医院。

“你们是怎么逃脱的?”

李湘燕疑惑地看着,她始终不太相信这件事的真相。

白珂楠和白珂北相视一眼,默契地选择了沉默。突然周若彤拉扯着白珂楠要跳楼。

“什么?!”

李湘燕听罢大惊失色,慌乱之余,不禁埋怨道:“你们俩这是干什么?明知道这里是三层高的楼房,怎么可以轻易跳楼呢?!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致残?!”

“我们……”

白珂楠哑口无言,她从未向周若彤坦诚过这件事情。

白珂楠叹了口气,低头忏悔道:“妈……对不起!”

“傻孩子,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妈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咱家,不想再拖累我们。你们俩放心,今后妈一定会加倍努力工作,争取早日还清债务,带着你们去享福!”

周若彤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安慰道。

白珂楠和白珂北对视一眼,纷纷暗松一口气,却又有些不舍。

如果妈妈能够像现在这样乐观就好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先去看看你爷爷,待会儿再回来收拾你们。”

李湘燕匆匆离开,留下白珂楠和白珂北面面相觑。

“喂,你怎么还不走?”

李珂北催促道,一副迫切希望白珂楠赶紧滚蛋的样子。

白珂楠无奈摊摊手:“走?我已经没办法走路了……”

“那你还赖在这里干嘛?”扑通跳下去了都不怕,难道还怕爬上去?

白珂楠指了指门锁,示意自己根本打不开。

李湘燕刚离开,门锁还没换新的,白珂楠的腿受了重创,暂时动弹不了。

白珂北皱眉思忖片刻,咬牙说:“好,我背你出去!”

“谢谢你啊!”

白珂楠由衷地说。

白珂北蹲下身体,伸手把白珂楠背了起来。

两人艰难地挪出病房,白珂楠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疼得直冒冷汗。

白珂北忍不住抱怨说:“你平时锻炼也挺勤奋的啊,今天怎么就虚弱成这样?我还以为你比我更抗摔呢!”

“咳……谁叫你体格好呢……”白珂楠尴尬笑笑,“嘿嘿,我这不是为了锻炼身体嘛!”

白珂北撇撇嘴,懒得搭腔。

白珂楠趴在她宽厚结实的背上,心里既暖又踏实。虽然腿部受伤,但是这丝毫影响不到他的兴奋和喜悦。

“咱俩都姓白,咱俩还长得这么像,你说,咱俩是不是姐妹?”

白珂北没好气地说:“你是不是傻?咱俩当然是,这还用问?”

“嗯!哈哈,没错,咱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