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叶家书茫然的眼神。
于是余歌说得更直白了些：“他触犯了规则，被同化了。你收好这个兔子，也许他午夜的时候会记得和你的浓厚感情，会回来找你。”
叶家书：“……”
一阵沉默。
余歌没打扰叶家书伤感。
鉴于他本身也说不了什么安慰的话。大概跟叶家书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余歌就默默走开了。
叶家书低头看着手里的兔子，抿了抿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和殷苍有很浓厚的感情吗？
不。
充其量他们只是一个公会。
论深交。
在这场满是人心利用的游戏里又有谁会交出深感情呢？
只是殷苍死了，这让同为玩家的叶家书心里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次是殷苍，下次就是他。
此时此刻，除他之外，玩家就只剩下了四人。
何天。
乐荣。
林芊。
……还有余歌。
叶家书默然地向着一众玩家扫去。
现在的玩家明显多了一点凄凉仓皇的神色。他们惴惴不安，是待死的囚徒。
过了好一会，叶家书才凑过来，轻轻地在余歌耳边说道。
“你发现了吗？其实这个怪物世界没有规则。”
余歌：“我没发现。”
叶家书：“这一方世界是没有逻辑线的。它的杀人规则全凭心意。”
余歌默然。
全凭心意……
这倒是让余歌想起了某个人。
叶家书绷着脸：“不过也有可能是我找不到规则。我隐隐约约地推到了一点，但是总是到了关键时刻就有关键性的逻辑崩塌。”
余歌不知道说什么。
于是他想了想，然后对着叶家书轻轻笑了笑。
叶家书：“……”
——
余歌心中想着叶家书的话，然后抽了个时间，偷摸地去敲了林芊的门。
林芊给余歌开门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有一点微妙。
她微微挑了挑眉：“你怎么来了？”
余歌眼睛往里面瞟了瞟：“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林芊：“……”
沉默了一下。
这个女孩子还是默默给余歌让了一个身位。
余歌进去了。
林芊的宿舍里并没有NPC在。宿舍的环境很是整洁。白瓷砖被擦得反光，一点灰尘都看不见。
这是一位美丽的少女。
她身姿修长，仪态端庄。
余歌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突然伸出手，按着林芊狠狠朝她的唇瓣上亲了过去。
世界以痛吻我。
我伸之以舌。
付皖雾顿时急了，嗓音是从未有过的尖锐。
“余歌！”
过了好一会。
林芊才面带潮红地一把把余歌推开！
啪——
还没等余歌反应过来，她抬手在余歌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柔弱的少女神色难得狠厉。
她狠狠瞪着他：“你怎么敢冒犯我呢？”
付皖雾又愣了一下。
接着大嚷起来。
“余歌！”
“——她怎么敢打你呢！”
余歌猛然被扇了一巴掌，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后，他也未曾恼怒。
余歌只是揉了揉自己的脸，然后重新盯着她，语气平淡地开口说道：“学姐，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难道我这样做，对你来说是一种冒犯吗？”
付皖雾：“……”
林芊：“……”
哦——
林芊的神情收复自如，一瞬间，她脸上没了恼怒的神情，而是转为一种被看破之后的极度无聊。
她绷着脸：“什么时候看破的？”
余歌：“刚才。”
林芊：“……”
付皖雾：“……什么意思，她是林暄吗？”
林芊只是很奇怪地看了余歌一眼，然后开口说道：“你为什么不肯按我的命令行事呢？只要留下他们，你就可以从这里走出去。难道对你来说，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呢？”
说着。
林芊又绕了余歌一圈。
她慢悠悠地开口：“真是奇怪。你既然有非凡的手段，又为什么不能尝试着凌驾于亿万万生灵之上呢？”
余歌沉默了一下。
然后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的手腕异常纤细，因此显得格外柔弱。但她神情坚定，话语里全是对余歌的蛊惑。任谁见了都不会觉得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柔弱少女。
空气似乎沉寂了。
过了好一会，余歌才重新开口。
“……所以这只是一场针对我一个人的副本游戏。”
“当然。”林芊对他扬起一个微笑。
余歌又推了林芊一下。
他猛地推开林芊，像拒绝某种致命的诱惑一样。
“我其实并不能信任你的话。”他开口道，“你只是想要我永远地留在这里。”
林芊继续朝他微笑：“为什么不留在这里呢？这里既没有疾病，又没有困扰。你所想要的无非是一个稳定的生活，难道住在这里，对你来说还不够稳定吗？既然你已经拥有了安稳的生活，那么你所追求的梦想对你来说究竟还有什么意义吗？”
余歌：“……”
平心而论，他确实说不过她。
沉默了一会。
余歌就默默开口说道：“我嘴笨。”
“呵呵。”
这声冷笑是付皖雾笑的，她揣着手冷眼看着余歌，冷淡地反驳他。
“你哪里嘴笨了呢？”
“你这张嘴还会强吻别人！”
“可怕得紧！”
余歌没理付皖雾，只是继续看着林芊。
他开口说道：“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甚至能感觉到你的话语里面有一点不对劲。但是我无法反驳你。”
“所以，你的存在会影响我的道心。”
说完后。
余歌就先一步上前，扭断了林芊的脖子。
“……”
“……”
“真冷漠呀。”
林暄推开门走进来了。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地上的尸体，顿了一下，接着重新抬起头来看向余歌。
“你杀了我三次。”
她眼中流露出受伤的神情。
“你既然有慈悲怜悯的情绪，那为什么不能怜悯怜悯我呢？”
余歌转过身，看向她：“因为你我之间存在利益冲突。”
林暄：“比如？”
余歌：“比如你想让我留下。”
林暄：“难道这冒犯到你了吗？”
余歌：“……”
【我觉得不对。】
余歌转过身，重新根付皖雾商量。
付皖雾：【哪里不对？】
余歌：【我没办法反驳她。】
付皖雾：【你为什么要反驳她呢？杀她就杀她，难道这还需要什么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