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117.她22

连淼出现时，会场内所有的喧嚣都寂静下来，艾薇儿上前，为她授勋。

明舟离开之前，稍微用力握了一下弥奈的手心作为安抚。

弥奈给明舟一个微笑，目送着明舟离去的背影。

直到明舟站在艾薇儿身旁时，她不合时宜地想到，明舟和艾薇儿其实还挺般配的。

他们两个人的身份也比自己和明舟要更般配一点。

可惜明舟是她的。

弥奈不动神色地退出了前方拥挤的人群，她最后给了那位归来的将军一个眼神，从她的头发丝一直到她腰间的物品。

她知道，这是她的武器，归来的将军在这个场合内也是需要注意安全的。

听说这位的能力并不是大规模杀伤性，携带武器很正常。

她走到食物区，与众人格格不入地拿起一小块提拉米苏，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吃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起的甜品，这家的味道真不错。

弥奈漠然注视着前方授勋的人，在品味完手头的甜点后，从皇宫内殿的另外一道楼梯走了上去。

周围有不少人注意到了她的离开，在明舟离开她的身边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少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则是以更加炽烈的目光打量着她。

如果眼神可以用来杀人，她或许已经被凌迟在这灯火辉煌的大殿中了。

也或者这里没有规则，没有秩序，只需要凭借这份好奇心，她就不会在这里存活下来。

皇宫大殿正中央，明舟正为连淼佩戴属于她的荣耀。

艾薇儿原以为明舟会对这场授勋仪式以阻碍，没有设想到，真正的情况是，明舟全程注意力都不在她们两个人的身上。

他的目光虽然在连淼身上，心思早就飘到那位离席的女士身上。

就连连淼都注意到了。

她在离开帝都奔赴白令海之前，曾见到过这位指挥官，对于参与“群星”计划的人员，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他。

在她躺在实验台上，凝望头顶之上苍白幽冷的手术灯时，她曾见过这位进来巡视的指挥官。

他不发一言，仿佛没有实验台旁堆积的血肉与骨骼，仿佛没有听到实验室内属于人的痛苦的呻吟。

在他的眼中，伦理道德似乎都变得薄弱了起来。

他并不反对“群星”计划，在他的部下都反对这项惨无人道的实验时，只有他保持了缄默。

连淼以为，这样一个连同理心都没有的人，是不会拥有过多属于人类的感情。

他比任何人都要合适现在这个指挥官的位置。

他足够冷静也足够淡然，分析地出所有利弊关系，知道所有的问题所在。

明舟的目光扫过人群，她已经离开了。

刚带她出门时，就已经和她说过，不要乱跑，要跟在自己的身边，结果自己不过是离开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她已经走了。

还是一直让她待在黎明街10号比较好。

明舟心里不停地划过各种想法，这些想法到了最后只剩下了一声叹息。

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他家，这一次出来还是自己主动将人给带出来的，自己又怎么可以这么想她呢。

明舟目送弥奈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最后只留下一道幻觉般的清风来证明她的存在。

*

弥奈走到二楼的时候，一楼的声音仿佛被无形之物隔绝开来，安静地只可以听到她自己的脚步声。

她绕过一个弯，终于看不见楼下的人群，也看不见明舟。

弥奈漫无目的地在这周围走着，目光从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幅价值连城的画上缓缓移动。

这都是属于皇室的珍藏品，皇室多年的积攒被如此轻易地挂在墙上。

如果以后艾薇儿失业了，不再做她的女皇吗，这座属于她名下的宫殿，随便出卖一件物品都可以养活她。

——当然按照正常消费水平。

“你终于来了。”

在弥奈还在欣赏着墙壁上的画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轻灵的少女音有些熟悉，弥奈转头时看见了她。

和授勋仪式上一身皇室礼服头戴王冠手握权杖的艾薇儿不同，她如今只穿着一件白色T恤，一条破洞牛仔裤包裹着她细长的双腿。

“姐姐？”

弥奈从艾薇儿调侃的声音中分辨出来最近她面临的情况或许不错。

她和艾薇儿挺久没有见面了，这是她们两个人第二次在现实中见面，第一次的见面不提也罢。

弥奈挑了挑眉，对艾薇儿的称呼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

在这种情况下，不拒绝代表的默认所有人都知道。

“您不应该在为连将军授勋吗？”艾薇儿还在楼下为连淼授勋，自己方才还感叹过她与明舟般配。

弥奈不瞎，楼下的那个人是如假包换的艾薇儿，她不至于连人都认不出来。

眼前这位性格倒是和自己知道的艾薇儿有些不同。

“或许我是说——”艾薇儿话说到一半时忽然停顿了片刻，她深谙如何挑起一个人的好奇心。

弥奈的好奇心也确实被艾维尔挑起了。

“嗯哼？”

“您应该知道连淼的能力。”艾薇儿扬唇浅笑。

比起在楼下的那位女皇陛下，她更像是这个年纪的少女，青春活力。

她提起了一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不过弥奈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

明舟没有告诉自己连淼的能力，黎明街10号的佣人以及偶尔的客人显然也不会告诉她这件事。

她能够知道的全部都是来自于那一份既定剧情。

连淼的催眠能力能够覆盖一大片海域，在她的领域覆盖范围内，实力不足的生物都会陷入沉睡。

实力稍出众的也会受到她的影响。

这不是属于人类的能力，至少不会是属于灾变前人类的能力。

这项能力是哪里来的毋庸置疑。

“群星”计划中牺牲这么多的生命，他们甚至无法被公布于世人眼前。

如果这个计划再得不到结果，那还不如趁早取消。

计划正式开始之前，第一位走上实验台的人并不是连淼，而是自己面前这位。

未来历史将铭记的永昼女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