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九点过了,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居然有十几个的未接电话,还有几条未读短息。
打开一看,有十二个都是施耐打的,心里猜想他肯定是知道我跟简单吵架然后自己偷偷回来的事。
打电话过来,少不了被他一顿骂,反正他给我批了三天的假,怎么的也等我玩了这三天回公司再说。
还有四个是陌生号码,连归属地这些都没有,我疑惑这电话是不是诈骗电话,想也没想直接给拉黑。
几条短信翻出来一看是影子发过来问我怎么没去上班的消息,还有一条署名是雒清的,她说的大致意思就是我走后简单发了好大一通火,而这火还有蔓延的趋势,把她跟助理都烧了个遍。
简单整天沉着张脸,冷得像块万年不化的冰山。
看完短信,心中有对雒清跟助理的愧疚,回过头来想想,其实事情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只是当时的我也不知怎么的,情绪就那么不受控制的上来了,一不做二不休的就跟简单吵了一架。
不过心中虽然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了,但要不是简单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我,我也不会那样不是。
将手机关机,这三天的时间,就让我好好的放松自己。
简单的收拾了行李,拦了辆的士去机场,买了张去C市的机票。
记得以前跟陌然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曾说过带我去C市,去看大足的石刻,去看长江的三峡。
可直到后来,他也从未带我去看过这些。
其实有一次我们是去过C市的,那时刚遇上三伏夏,C市本就有着火城之称,刚踩在C市地面的我,根本无法忍受哪里的天气,最后硬是拽着陌然回了S市。
如今晚秋,我终于来了C市,只是当初约定好的两人,终究只有我自己了。
我知道,但现在陌然始终没有走出我的生活,他就像个梦魇一样,任我怎么摆脱,也摆脱不了。
他总是不经意的就突然闯进我的脑海,搅乱我的思绪后,又不负责任的突然离开。
就如现实一样,他轻易的闯进我的生活,给我所有的美好,在我得意忘形的时候,又毫不怜惜的的将我扔下,让我狠狠的摔了一跤。
江潮说其实忘记一个人最快的解决办法除了艳遇还有就是,去死一次。
只有死过一次后才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
正如她当初为了柳梁,一气之下割断了手腕,要不是发现及时送到医院抢救,估计她就真的那样走了。
醒了后的她说:柳梁没有她江潮,依然可以活得潇洒,而她江潮,为什么就得非他一个柳梁,没了柳梁地球也照样在转。
生命那么多,我们的路还很长。
而我,也真的去尝试了。
站在蹦极台上,看着底下望不见底的悬崖,我在想着是不是这一跳,真的什么都不在重要呢?
工作人员问我准备好了没有的时候,我能听到我心脏咚咚咚的跳个不停,手心上不知何时被我捏出了一层细汗。
跳下去的那一刻,我哭了。
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劲风,回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想起一直对我不闻不问的爸妈,想起从小在他们争吵中长大的我,想起那个不相信爱情的我,却轻易的被陌然蛊惑,想起他曾陪我走过大学的所有时光,想起江潮那张笑颜如花的脸,想起了包子,他结婚时不情不愿的脸,婚后却甜蜜狂撒狗粮。
响起了柳梁,他跟江潮在一起,每天都被江潮怼的气红了脸,最后还心甘情愿的妥协。想起了影子,这个文艺般的男孩,想起了简单,那张好看的脸上总是挂着坏坏的笑。
想起了自己,因为爱情自甘堕落的模样。
“沐子,如果没有万一,让一切都见鬼去吧。”
回来,当我安全的回到站台,我竟发觉我连站立起来都显得困难。
原来,我也是怕的。身上一阵凉意传来,竟不知在何时,我竟出了这么多汗,将里面的衣衫全部打湿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扶着我,满怀关切的问:“怎么样,还好吗?”
我猜想我当时的脸一定是白得吓人,不然他也不用那么紧张的问我。
我强撑着最后的坚定,说:“没事,我缓过来就好了。”
确实需要缓过来,那种心有余悸的感觉,我想我应该此生难忘。
他听到我这样说心里送了口气,将我扶在了一旁的亭子里坐下。
蹦极带来的后果就是,我回去的时候脑子一直是懵的,甚至在回S市的路上,我脑子也还显得有点浆糊。
刚回到家,还没等我休息一会儿,就听到门口一阵响动,随后没多久,有几个声音传来,其中有个声音我自然熟悉不过了,是江潮的。
我疑惑的走过去。问:“怎么了?”
看到来人,除了江潮还有保安,甚至还有他,陌然。
江潮一把抓住我,把我上下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然后问我:“沐子,你一直在家?”
我不解的看了她一眼,说:“没有啊,怎么了?”
“你手机掉了吗?”
她继续问,我摇摇头说:“没有啊。”
结果她一听这话,就开始大声的朝我吼来,“你手机没掉关机干嘛,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手机这几天都打不通,微信什么聊天软件你一个没用。”
我一愣,看着她脸上满满的担心还有气恼,我的心一暖。
我忘了自己将手机关机,也没想到她会在这段时间找我,结果最后联系不上我,心里担心了。
我歉意的抱着她,跟身后的保安解释了一句误会,把他送走。
现在就只剩下我跟江潮还有陌然了,无视他的存在,我拉着江潮向里走去。
很明显,江潮还处在生气的边缘,她甩掉我的手,仅直的坐在沙发上,然后一副看管犯人的模样看着我。
我知道是自己让她担心了,我也老老实实的坐在她的对面,一副任她审问的模样。
“咚”的一声,我听到了关门的声音,他终究没有进来,我们最后成了这个模样,或许对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