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晕倒在桑家墙外

这么贪凉的吗?

以前,她可是最怕冷,身体也凉凉的、滑滑的,抱着最舒服,不论时节,都喜欢往他怀里钻。

以前——

曾经那些甜蜜的过往,此时每每想起,都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扎向了胸口,萧祁墨疼得呼吸都抽抽:

以前,她是身体有疾,他却一直以为是她体质特殊。

如果早知道,他们会不会就不会走到今天了?

他连过往到底负担都没有了,却也失去她了。

老天,果然是公平的。

一个闪身,萧祁墨从窗户翻了进去,稳稳地落在了她睡着的躺椅前,阁楼上挂着灯笼,月光照进窗户,也亮如白昼,分别后,他第一次离她这么近,近到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感觉到她生命活力的热气。

她还是一样的漂亮。

不,更漂亮了。

离开他,她话多了,活络了,连脸上的笑都多了,每天仿佛都很开心,像个发光的小太阳,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却独独没有了他。

萧祁墨的心很痛,痛地那股翻涌的情绪又开始翻江倒海,可是他舍不得移开目光。

指尖伸出,不自觉地想去摸摸那看着都岁月静好的脸蛋,一指之隔,却陡然顿住了,而后,轻之又轻地,萧祁墨弯身捡起了地上的团扇,放在了一边。

拿起一侧椅背上搭着的一条薄毯,萧祁墨轻之又轻地盖在了她的身上,一点点地往上拉去。

[再等等]

[等你的身体彻底好了,如果我还活着,一定会找回你、再不负你。]

[晚晚,要快点好起来。]

[不要这么快喜欢别人,多等等我,好不好?]

怕吵醒她,萧祁墨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不时关注着她的动静,最后将恋恋不舍地松了手。

一动不动地呆站了许久,直至听到楼下隐约的动静,再也压不住体内乱窜的气息,萧祁墨才转身飞了出去。

他不知道,近乎在他窜出的同时,一双深幽迷茫的美眸就缓缓睁了开来,薄被下,桑晚晚的一只手还是攥起的,里面是一根尖细的银针。

是他?

他回来了?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又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偷偷摸摸地。

莫非他之前就来过?

三更半夜,就为了看看她、给她盖个摊子吗?

扫了眼身下的薄毯,桑晚晚却一动没动,又把眼睛阖了上去,其实,她根本从未睡过,从他靠近,她就感觉到了,不经意间,心却被狠狠搅了一把。

……

一口气跳下阁楼又翻上墙头,萧祁墨本想再回头看一眼,胸膛内一阵气息乱窜,他只能先跳了出去。扶墙而立,一口气没压下去,一口血却喷薄而出,而后,眼前一黑,他直接倒了下去。

隔天一早,桑老爷天没亮就出了门,原本是想去下乡查账的,却不想小胡同还没走出,却在院外的草丛里捡了个人。

看到倒在墙边的人是萧祁墨的时候,他差点没吓傻,扛两袋大米都费劲的他愣是自己一个人将他给背回了自己院落的客房。

桑夫人收到消息,也惊了一跳:

“老、老爷,这、这怎么回事?是王爷吗?他不是在外面打仗吗?怎么会倒在咱们府墙外?只是长得像,还是真的啊?这——”

桑夫人一脸懵,桑老爷也是云里雾里:

“应该是吧?要不怎么会出现在咱家附近?别管了,先去请个大夫吧。”

“哎,哎。”

桑夫人刚转身,又被桑老爷拉了回来,差点没来个对对碰:

“不行,不能找大夫,不能让人知道,这要走漏了风声——”

情况不明,还不知道得生出多少事。

此时,桑夫人也回过味来了,不过,她想到的却是萧祁墨中毒的事儿:

“可弘一大师出远门了。”

“我去王府报信。”

“进宝!”

两人近乎又是同时出声,然后又没头苍蝇一样差点撞了个趔趄,总算是达成了共识,桑老爷亲自跑王府,桑夫人留下来照顾,找了借口让人私下叫进宝过来。

……

因为晚上的插曲,桑晚晚也是一夜辗转,这一天,她难得地也没睡懒觉,起了个大早。

无所事事,她就去小厨房做了个早餐,包了几个素煎饺,还做多了,想着大哥不在,她正准备让人给母亲送去,抬眸,就见进宝被春来给匆匆拽走了。

端着盘子一路追出了小院,她都没喊住两人,桑晚晚那叫一个个气啊:

“哎,大清早的,赶着投胎呀!想顺带下、省两步都不成。”

最后,她只能端着盘子,再跑一趟。

很快地,她就发现拐去的方向不是主屋,而是临近的偏院。

那应该是客房吧!

一大早,家里有什么贵重的客人来了吗?

很是纳闷,桑晚晚也追了上去,刚走近,就见春来又走了出来,就近的客房里躲了下,而后,她就见父亲也气喘吁吁地跑来了,还让人把院门给守了:

什么情况?

跟着父亲拐了个小弯,看他进了里侧一间颇为隐蔽的客房,桑晚晚就更是纳闷了,刚一抬脚,进宝到底声音却响了起来:

“夫人,王爷脉象混乱,火毒攻心,应该是毒发又运功强压遭反噬了,他疲劳过度,承受不住才昏倒的。这个,我没有经验,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先给他开些清毒汤跟补药先调理下,具体的还是要找文辰公子或者弘一大师。”

进宝是为数不多知道点详情的,此时却也禁不住纳闷:

“大师不是给王爷留了一年的药?这毒怎么会突然发了呢?夫人,还是尽快将王府送回去吧,不管府医、御医还是文辰公子,就是药物,王府条件也比咱们周全。”

“这毒虽然不至于要命,却也很凶险,王爷要醒着,定如烈火烹油、烈焰焚心,该是很遭罪。”

桑夫人还没表态,却见桑老爷回来了,又是一惊:

“不是去报信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报什么信?刚出门就遇到先行兵了,说是队伍几天后才入京,他可能是私下、自己跑回来的,擅自入京却不去复命,这至少也是个大不敬之罪吧?我去了王府能找得到谁、又能找谁?”

“想办法,先将他救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