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长公子的飞鸟入城后之后,潜入在城内的三百名半人牛们开始了他们的行动;其中一百名半人牛藏匿在王宫附近。在弗拉基米尔终于成功地发动了宫廷政变。然而,就在他沉浸于胜利的喜悦之中时,却未曾料到一场致命的危机正悄然降临。
弗拉基米尔的四周突然涌现出一群身形巨大、肌肉贲张的半人牛。他们左手都是拿着锋利的长剑,右手上带着一个小圆盾,后背都背着长弓,箭囊则是系在腰间;半人牛个个都是目露寒光,一步步朝着弗拉基米尔逼近。
在弗拉基米尔被半人牛用前蹄猛得踢了出去后,眼看一支羽箭穿入了他的胸膛,飞矢力道很足又带着弗拉基米尔飞了一段距离才落下。其中一个最为强壮的半人牛怒吼一声,挥舞着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向着弗拉基米尔的脑袋猛力劈去。
咚的一声,那半人牛所变化的人类看到不远处的房屋内一名人类砍下了一只鸡的脑袋,同时他也砍下了弗拉基米尔的头颅,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那颗曾经充满野心与欲望的头颅,如今滚落在充满了腐烂味道的泥土上,错愕的表情还留在脑袋上,仿佛还带着对死亡的不甘。
随着弗拉基米尔的命丧黄泉,这场宫廷政变也以出人意料的结局画上了句号。在拿着弗拉基米尔脑袋的时候,半人牛们又迅速地与包围国丈府的半人牛们汇合。
“弗拉基米尔的脑袋在此!要活命的放下武器!”一名半人们厉声喝道。
话音刚落,一刀砍来;却被轻易地躲开。但拿刀的人却丢掉了性命。
“不要和他们废话!直接杀了他们。我们没有时间和他们纠缠!”另一名半人牛向同行的说道。
“统统跪下来!”半人牛们暴喝。
武国士兵们机械般得听从命令,在半人牛眼前全体跪了下来,跪成了两个长队列;他们其中没有一个人反抗;半人牛们留下四个人,他们从队伍的两端同时砍下武国兵士的脑袋。
一名武国士兵看着他身边的战友脑袋滚到了他的眼前,在这颗死掉的脑袋脸上没有恐惧,也没有愤怒;有的只是一种机械的表情;他抬起头想要看看自己的脑袋是怎么被砍下来,但在暴喝声里,又乖乖地把头垂了下去。
“快快去支援城门那边吧!”在杀完所有人的之后,剩下的四名半人牛没有做片刻的停留便快速地离开了国丈府,向城门方向快速跑去;就差点化作半人牛形态。
与此同时,在城门附近。城门守卫忽然的看到一群面带凶悍之色的人扎堆地向城门走来:‘退回去!不然就要射杀你们了。’心中还在思索着:“这些老百姓平时都是又乖又听话的,今天是怎么了,个个胆子都这么大,不怕死么?”
嗖嗖数声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城楼下的那群人搭弓直接向城门楼上的弓手射去;几个身子探出来的弓手在中箭后还坠落到地面。
门口的守卫不再犹豫,直接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冲了上去;但都被其枭首而亡。几颗脑袋还因为挥砍地太用力,直接飞到了城门附近的酒肆餐桌上,吓得食客和行人纷纷逃散。原本喧闹的街面在顷刻间变得死寂一般。
“变身!”萧成破下了命令,身后士兵由原来的人类形态变成了半人牛形态,戏谑的眼神出现在了他们的脸上;眼前的武国士兵宛如小鸡仔一般。
叮当一声,有的守卫甚至都握不住手中的武器,他们开始聚拢回缩防线,并一步步向城墙上退着步子。
当城门守卫完全被压缩到城门上的一小寸位置的时候;半人牛甚至都不使用武器,直接冲上去抓住守卫直接将其从城门楼上丢下去;为了保证他们被丢下城楼是死掉的,都是把守卫头朝下丢的;落地的守卫们都是头骨碎裂,白花花的脑浆散落一地。
军营里的士兵见此情景都不敢上前查看,哪怕他们的军官举着鞭子鞭笞他们,都不敢上前一步。有个胆大的士兵上去查看的时候,被掷向的士兵直接砸晕倒地,也不知生死。
当城门楼上再无守卫的身影,半人牛发出了令人可怖的呼吼;城楼之上忽得换了旗帜,原本的镶黑边的白虎旗换做东天将军旗号,旗下站着的不是旁人,正是萧成破;城外驻扎的兵士均是愕然,纷纷言语:“东天之兵莫不是天兵天将,忽得入城,竟不知晓。”
一颗头颅又自城楼上垂了下来,武兵们抬头仰视,更是恐惧,那头颅正是弗拉基米尔的,头颅上的帽盔还在上面。
隆隆的脚步声从东边传了过来,首先映入武国士兵眼里的是一面镶黑边的军旗;旗帜的正中央正是东天二字;后面也是一面镶黑边的将旗,旗帜的中间则是一个白驼标识,白驼的旁边还有四个小字:赛音瑟言。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正是这支军队的将军,赛音瑟言。此时,他的脸部不再是一张驼脸,而是一幅人类面孔;骄傲两个字写在他的眼神里。他的人腹上穿着李奥王赏赐给他的将军扎甲;头盔上的黑色盔樱告诉世人他将军的身份。
他的右手拿着一柄三丈之长的长矛,这是他率军冲锋时候用的武器;左手拽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则是被五花大绑的长公子;此时的长公子再也没有当初的威风和骄傲,满身疲惫的他脸上写着不堪两个字。
再在后面的便是三千白驼兵,他们五人一列,十列为一阵;其后绵延着五十九个军阵;浩浩荡荡地向着城门口的方向而去。赛音瑟言注意到了城门楼上的东天帅旗,朗声道:‘萧兄弟,动作好快!我还以为你需要我的帮助才能拿下城池。’
“不才!只是利用了城内的叛乱和守卫松懈才轻易拿下库莫。”萧成破亦是朗声回复,稍后他又向城门楼下的聚拢的武国士兵朗声说道:“你们的主将弗拉基米尔在发动宫变,你们的王后在其逼迫下自缢身亡,你们的小王子也被其鸩杀。”
听到这话的赛音瑟言快行几步,拖拽着长公子来到武国士兵眼前,喝道:“你对你的士兵们好好说说吧。”
长公子一脸疑惑地看着赛音瑟言,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长公子曾经的士兵们看他的眼神发生了变化,没有之前那种憧憬仰望的眼神,更多的还是一副看待阶下囚的目光。
等到长公子把他的计划完完整整地在士兵面前说出来的时候,走出军营的士兵们听完整个计划后,脸上都是一种和我有什么关系的表情。
“劝他们投降!”赛音瑟言将长剑架在长公子的脖颈右侧冷冷地说道,又抬头看了眼城门楼上的那面帅旗。身后有两阵驼兵们迅速绕到前面,停在了城门附近,纷纷亮出武器;以防止武兵突击城门。
城门口附近的士兵见状,纷纷退回了营内,不再出来,生怕莫名的丢掉了性命。
“将士们,为我报仇。”话音刚落,长公子猛得把脖子向右一转;在兵刃划破脖颈的感觉还未传达到脑部的时候,长公子便倒在了地上;双脚不由自主地抽动了几下便僵硬住了。
萧成破与赛音瑟言并没有脸色的变化,城墙上的半人牛们都是在第一时间将箭矢搭上了弓箭,等待着发射的命令;城下的半人驼们迅速将火炮对准了武兵营门。
“降不降?”赛音瑟言一边冲着武兵们喊着,一边吩咐着手下将火炮准备。
几个武兵将官互相一看,其中一人忽得喊了了一声:“我不降!”便冲向营门;只听得轰了一声巨响,刚刚还奔跑地将官顿时化作多段肉块,轰出的气浪还震倒最前面的一排的兵士。火炮口还向外散发着火药的温度。
为首的将官们虽然不知道火炮为何物,但他们的战友用生命告诉他们火炮的厉害。一个鲜活的生命在瞬间被炸碎了;他们互相看着彼此,彻底放弃了抵抗的念头,心中还在想着:“这难道就是东天将军能够旋灭大梁国和基斯国的原因?”
将官们身子慢慢弯了下去,手中的武器也慢慢地被放到了地面上,但刀柄还在手上,并没有完全丢下。
他们身后的武国士兵们看到自己的军官们的样子,也将手中的武器都丢在了地上后,纷纷双腿跪了下来;这时候,萧成破也从城门楼上走到了营门口,来到了赛音瑟言的身边。
“要不要让他们互相残杀,剩下的为我们所用?”赛音瑟言想到了李奥王的手段,便小声地问向萧成破。
“我觉得这种放下武器,跪地投降的人;想让他们再拿起武器互相残杀的可能性很小。”萧成破看着眼前一脸沮丧,毫无战力的武兵说道。
“不收,我们的兵力越打越少;全收,也不需要这么多的无用之人。”赛音瑟言挠了挠头,也显得不知所措。
正当二人纠结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斥候装扮的兵士从东边骑着一只黄羊沿着南岸而来;军营则是驻扎在北水分作两条支水的两岸。
当斥候发现有大量军队旗帜的时候,也来不及做细细查看便大声呼喊道:“大武海有入侵者!他们已经突破诺摩尔,正在朔河而来!”话音刚落,只听得轰的一声,斥候身边的泥土被炸飞起来。
斥候与黄羊都被炸飞三丈之高,两个半人牛迅速地跑了过去,接住了正在坠落的斥候;只是那只黄羊落地之后,折断了脖颈,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死去了。
“这是谁的炮?”赛音瑟言和萧成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存了一个疑惑:“是李奥王的船队?”但来船上并没有任何旗帜表明这支船队的身份。两人快速地向那名被救的斥候跑去。
“是什么样的队伍?”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被炸得迷迷糊糊的斥候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忽见得一只牛头和一个人脸怪物出现在眼前,又被吓晕了过去。
“救醒他,我去看看来船!”萧成破跑了出去,“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是萧将军!”船上的人识得萧成破的声音,对着身后的领队之人说道。那人听得甚是欢笑,快速走到船边,探出身子,冲着萧成破喊道:“是我,阿莱德。”也不等人拿来梯子,只见阿莱德骤热一挑,稳稳地落在岸边,和岸边的萧成破拥抱起来。
大武国的士兵们看到一个半人牛和一个白鬼人相拥而抱皆是惊诧,又看到那白鬼人的头盔上的黑色盔樱心中的疑虑和担忧统统消失殆尽,纷纷对着驼兵喊道:“我们愿意归降!我们愿意归降!”
赛音瑟言先是愕然,同时也注意到了阿莱德头上的盔樱才恍然大悟。原来东天将军先前与大梁国、基斯国交战的时候几乎不留活口,大武兵们才对投降有担忧,但看到一个白鬼万侯之后,才对投降之后的境遇有了清晰的认知。
“我愿为三位万候立功!”一名投降的武兵将佐说道。
“说说你的想法吧。”赛音瑟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同时向阿莱德投去了久违的眼神,眼里尽是欢喜。
“布莱斯德呢?”阿莱德和萧成破一起看到了城门口,环视一周没有看到布莱斯德的将旗便问道。
“战死了。”赛音瑟言在说完后,与萧成破一起低下了头;阿莱德闻言也是惊愕不已,一脸的难以置信,但并没有再问详细。
“你刚才不是有话要说吗?”萧成破刚才也听到了将佐的言语。
“眼下大武国步兵悉数在此,已然是群龙无首,不投诸位只能做鸟兽散了。”那将佐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在卡图奥还有大武国的水师;尚未归服。若是不收,定为后患。”
三人一听是这么个道理,相互对视一眼,计上心头。半人牛和半人驼直接向卡图奥驰行而去;余下武兵们都跟着各自的将领登上了东天将军的水师部队。船队浩浩荡荡地向卡图奥而去,只留下了一个无兵驻守的库莫。
三天之后,卡图奥城外的大河上出现了东天将军的水师;水师斥候也在第一时间报告给了米歇尔:“报水师将军,有大船将出出海口。是否阻截?”
“来船打的是什么旗号?”米歇尔在猜测着这支突然出现的水师,心中自语着:“难道这是新的水师?是刚即位的大武王自己的水师?”种种疑虑涌现在他的心里。
他一直想在首都安插自己的耳目,但武国步军对他严防死守,他现在连卡图奥都出不去;所以他对库莫城里发生的一切毫无知晓。
来船似乎并不着急冲出入海口,似乎在等着米歇尔登船与之作战;船上投降而来的武国步兵均是疑惑地看着阿莱德。米歇尔的水师呈一字阵阻挡了东天水师的出海口;“弓兵准备,等到他们近了我船,各自射杀。”米歇尔这边打出了自己旗语。
“让你们看看我们东天水师的厉害。”阿莱德呵呵一笑,“命令火炮船上前,呈战斗姿态接敌。”传令之后,四艘火炮船分别出现在了阿莱德的旗舰左右。
阿莱德的旗兵打出了旗语,都被左右两侧的观测兵注意到,并迅速地校准了各自的火炮;又见了旗兵打出了发炮的旗语。砰砰砰砰砰,五声炮响之后,米歇尔的旗舰主桅杆被打断,差点砸死米歇尔。
旗兵继续打出旗语,武国步兵听到了快速划水的声音;纷纷探出身子才注意有多艘快行小船划出船队,这些小船的船头都燃烧着凶凶的火焰,等到小船触碰到米歇尔的船只后,小船船头钉了上去,没多久米歇尔的船队便被引燃,在强烈的火攻之下;米歇尔的水兵纷纷弃船投水而逃。
小船上的水兵将带有长绳子的弩箭射向大船船舷,待绳子稳固之后,水兵口衔利刃爬上了大船。米歇尔不曾见过这样的作战方式,他之前多是跳帮作战;指挥着弓兵射向那些攀爬的水兵。
水兵们见箭矢来袭,便纷纷跳入水中;箭矢射向水面没了势头,但小船上的水兵却反划小船,将米歇尔的旗舰给拉歪了。米歇尔刚准备命令弓手射向小船上的水兵;但旗舰倾斜过大,他没有站稳脚跟,随着旗舰的倾覆,他也坠入水中;等到他再度出水的时候,两名水兵控制住了他。同时也注意到一个在船底尖端套着铁刃的大船破浪而来,激起的水浪让他喝了不少的水。
船上早已投降的武国步兵本以为这会是一场焦灼的战斗,万万没想到东天将军的水师部队战力竟然如此厉害。冲出入海口的船只,迅速包围了停泊有武国舰船的港口。米歇尔被带到了阿莱德的旗舰上,见到了东天水师厉害的米歇尔直接表示愿意投降。
“你看那是什么?”甚是得意的阿莱德指着远方刚刚抵达的驼兵方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