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怕你危险,二是忧你身体,总不好让你发丝少一根。”欧阳的话听在顾念耳朵里更是动人的情话,顺着红彤彤的脸,耳朵和脖子也慢慢布上红晕。欧阳摩挲着顾念的脸庞,一把搂住顾念,顾念将头埋在欧阳的胸前,仔细嗅着欧阳身上满满的药草香。
许久,只听见顾念蚊子一般的声音,“我愿意相信你,”顾念慢慢推开欧阳,“但你需要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欧阳望着一脸认真的顾念,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突然松了下来,倒真是难过美人关,欧阳将几年前的事情瞒下了,只是简单说了说定北军军营里的事情和私挖铁矿锻造兵器,甚至是通敌叛国脱不了干系。
欧阳双手环着顾念,一脸笑眯眯的样子,顾念很认真的思考一番,“我没敢想,牵连这么大,也不怪你没告诉我了。”顾念言罢还用手拍拍欧阳的肩膀,“不过,也不算什么大事了,我家经商几十年,我从小见过的人,遇到的事也不少,这种事情与哥哥们闲来写给我的信中所描述的事情也没什么差别,我想到了,师傅!我昨日看的话本子里就讲到通敌叛国的剧情,待我回去继续看完。那我先走了。”
欧阳浅浅环抱着顾念的手也只好悻悻的彻底松开,待顾念走到门口看见兰叶,才想起还未安置好她的事情,只能先行带到自己的房间,将人暂时放到外间的榻上。香草在屋内的书案前擦拭,看见小姐领着个妇人样子的女人进来,又让她在外间的榻上休息,正疑惑。
“是从前的丫鬟,如今有些棘手事,现在这儿待上几日,若是实在不想与她挤一挤,我让闻人令给你找间屋子,倒也不麻烦。”顾念走到香草身边小声的说,“这人不可信。”顾念使了一个眼色,香草就已明白了。
“若是这样,我自己去找闻人即可,倒也不劳烦小姐,晚上能睡的房间就行,白日里还是回到小姐这里。”香草的话让顾念很是满意,就示意香草现在便去吧。
兰叶本想好好听听顾念与这几人都说些什么,却只能模模糊糊的听见只言片语,根本也都连不上,还怨念着公子为何让自己来柳府看着顾念,她一个闺门小姐,能跑到哪里去,再说抓她干什么,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兰叶倚靠在榻上缓缓睡去。
倒是没有小姐命,享的小姐福。顾念本想看看兰叶在做什么,安静得很,进来看见兰叶倚靠在小榻上熟睡着,心里复杂起来。
按计划,柳老爷子去了京城住进了柳大将军的府邸,老太太与老爷子几月未见,又炝拌起来,而兰叶的到来也让柳府平静无痕的日子多了几层涟漪,白日里,兰叶四处逛着益元堂,只是每每想要出了益元堂的大门口时,就会出现一个两个男人挡住她的去路,说来也是正正好,几个师兄平日里总会吵架拌嘴,自兰叶来了后,异常团结,甚至列好了时辰表,从几时到几时是大师兄到门外盯着人,本应自在悠闲的日子一朝忙得不可开交...
益元堂内兰叶想进各个房内的机会也被堵住了,香草就像只极其护主的忠犬,凡是兰叶离自家小姐靠近了一点点,就会被堵住,勒令不得往前多走一步。屋内的顾念安心的看着医书,或出了房与师兄们一起晾晒草药,研制药方,研习的耳根子清净不少,也是高兴了几日。
堂外的柳府却是另一番景象,异常的热闹,欧阳这几日却是忙了起来,不知怎的,原是无人在意的郊外别院多了许多人慕名前来,兰叶张望着日日听到门庭若市的柳府,心里安稳许多,看来公子的计谋成了。
反倒是苦了欧阳和柳梵,欧阳忙着应付来往家中的人,虽内心不想挨个看诊,但也架不住人流众多,实在不堪甚扰,待看诊几日欧阳便发掘大家其实也都没什么大的病症,也能大概猜测出应是那位的手段,只是暂时想不到是何缘由。柳梵在海津城查的焦头烂额,好不容易带来的人手和借来的几人派出去也都被四处引得一无所获。
兰叶四处被堵在益元堂插不上手脚,心里急得很,出发前公子交代十日后就要见人,眼见着期限将至,碰巧清早就有一户人家来大闹,说是开的药方吃死了人,虽地处郊外,但也招来了不少人围观着。
欧阳知道此事不妙,不接看诊的人经不住闹,接了又会因此惹出事端,只是还在庆幸柳梵提前送走了老爷子,不然也得气的个好歹出来。反观益元堂里的兰叶佯装十分担忧,扰的师兄们实在坐不住硬是要去外面帮忙,只留下顾念、香草和兰叶三个女人。
“小姐,您怎么还坐得住?”兰叶拎着手帕扭着腰肢走到顾念跟前,面上显得十分担心。顾念将手中的书放下,看向兰叶,“不然呢?”
“走啊,小姐,这个时候当是明哲保身,若是那欧阳大夫真的医死了人,咱现在回家可来得及,不然就要跟着遭殃了。”兰叶说的声泪俱下,还真有些令人信服是在担心自己,但是顾念很相信欧阳,更何况兰叶来此绝不简单,顾念应付着兰叶,“嗯,知道了。”
“我想吃些糕点,此时不如做些山药糕?”香草本还担心自家小姐会被诓骗走,听到此话心里可算放下那块大石头了,乐呵呵的瞧了眼一旁的兰叶,便走去厨房了。
前院的欧阳还在想办法自证,不仅拿出那日的诊单,更是找到了那日的药方,不过来人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都是些泼皮无赖之辈,撒泼打诨无不用其极,听说有热闹来的人也越来越多,更有甚者,一时看不出分辨,跑去报了官,衙门的人来了,有些敬重柳府柳老爷子的官差也没办法,只能先拿了人,与事主回了衙门,仔细厘清事情,这一耽搁,益元堂内的顾念早已被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