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齐家之果

不得不说,兰鲜与齐纪云这对夫妻当真门当户对得很!一个是数典忘祖不顾生养故土万千无辜族众性命,竟是领了敌国兵马大举犯境侵土而来,更是欲要以瘟疫荼毒城池村寨!另一个则是为得自身养尊处优、荣华富贵,亦是可无视家人亲眷受尽折辱甚是自戕殒命!同为女子却于异族奸淫之举献策掩饰!真真心如蛇蝎、歹毒至极!仅是,这二人若是有朝一日反目成仇,不知将会显出何样自相残杀境象,确可拭目以待!

“皇上,这便是昨夜齐家之状。”丛玉单膝跪地与龙座之上的九五至尊详奏所有。

皇帝冷哼一声,“那兰鲜本就贪婪犹如豺狼一般,齐誉教女不严自该得了报应。罢了,便是任其自生自灭吧,于朝中亦可除去一颗无用之子。仅是,你须得遣人时时将其牢牢盯住,恐是他身后之人必会有所举动,若是可引出那乱臣贼子,亦算得齐誉为朕了却了一桩心事!或恐能令其家族尚且得留后人。”

伍大人与丛玉早已于皇帝这般令人闻之生畏之语习以为常了,却也并不于齐家有何怜惜之情,终是齐誉本就并无过人之能,分内之事处置得亦不过尔尔,加之其竟是胆敢暗投存有妄念野心之辈,若非尚未曾勘破其身后乃为何人,恐是皇帝早已将齐家抄家灭门了。

“王爷,可需得再遣人一探齐府?”无欲亦是将所悉尽告闲王。

闲王闻罢蹙眉,“可知兰鲜那竖子搜得了何样凭信之物?”

无欲一怔,“该是不至。王爷请想,且不论无人知悉齐誉私隐为何,若是当真遭兰鲜探明,如何仅是令其手下行淫乐之举而非详审他父子几人?更是,”谄媚一笑,“王爷高绝于人那先见之明怎会不令其等迷茫,便是唯有令牌自是不得,尚需图纹呼应,纵然兰鲜因得贪财收了玉佩,不得特有图样如何可牵连出王爷?咱们这些人等定然不会认错,王爷尽可宽心。”

“呵呵,本王亦是无奈之举啊,若非昔日……罢了,继续暗中监视齐府便是。”

“王爷,可如今皇上赐婚之事必会与齐誉再无重用之心,而他恐是亦无再为王爷效命之能,那……”无欲试探。

闲王笑道,“你且去安排一番,送嫁途中生得变故,自会有人‘代’本王了结此事,如此更可全了皇兄心结,便是算做他齐誉回报本王吧。”起身叹了一声,“哎,仅是可惜了他那嫡女,本王原想将其赏人尚可一用呢,竟是便宜了兰鲜那竖子!”

“实则,虏回来亦可为啊,确是其姿色不俗。”无欲笑意淫邪。

“罢了吧,本王可不想因小失大,若是其贞烈之心犹如那自戕姊妹姑嫂,岂不白费气力?尚不如问兰老爷寻得更佳人选。”

“是是是,王爷所言极是。奴才竟是忘却了楼兰美女如云,这日后可为王爷有所助益。”

闲王转回身笑看无欲,“可是你这厮心痒难耐了,啊?哈哈哈。”

无欲顿时泄气,“王爷打趣奴才。”

六皇子正于房中逗喂着一只黄鸟,听罢侍从低语不禁冷笑,“如今齐誉再不得为闲王叔收敛钱财,便是生死又会与之何干?仅是不想这兰鲜竟如此妄为,父皇更是这般淡漠,哎,兔死狗烹之悲啊。”

“自是的,他等哪里如殿下这般礼贤下士顾及我等属下性命。”

“啾啾啾”黄鸟一阵鸣叫。

“哈哈哈,你瞧,连这鸟儿皆是赞许你之言呢!好,赏!”

“谢殿下。”侍从施礼,“只是,殿下,恐是那齐誉所知闲王不浅,不若……”

“那等闲事自是交由父皇劳心便好了,于本殿而言,作个渔人足矣,何需掺和此等脏事,平白惹了一身腥臊之气。”

侍从一愣,转而即刻媚笑附和道,“对对对,鹬蚌相争,殿下得利!”

六皇子侧眸瞟了那人一眼,笑意更盛了几分,转而继续逗弄黄鸟去了。

“齐纪云怎能如此相待家人?”我闻得上官清流之语如何能不震惊!“那兰鲜如此妄为,皇上皆是不闻不问吗?”

上官清流径自斟了一盏茶,苦笑一声,“鸣儿啊,若是齐誉于皇上大有用处,便如周老国公、翟相国,甚是为兄这般,皇上又岂会坐视不理?恐是自大殿赐婚始,皇上便已任由齐家自生自灭了。”

“切,”梁青从旁不禁嗤笑,“若是大汉天子当真倚重于你,又何苦遣人来试探?你那一众兄弟手足恐是不致那般惨死。”

“青弟!”骆弈城急急喝止,蹙眉转与上官清流拱了拱手,“上官公子万勿见怪,青弟自来有口无心且是过于……”

“城世兄何需如此相释,青不过实言尔。恐是那皇帝疑心过重,满朝之内并无真心信重之人。遑论朝堂,便是他那一众皇子、同姓手足亦是皆有所防的,当真不明如此即便得坐高位又能如何?整日胆战心惊不得畅快好眠,再坐拥万里江山又有何欢愉可言!”

房中之人皆是默而不语,梁青之言于我等自是有理,然于那皇城之内、万人之上的一国君主断是不得如此思量的。

少时,上官清流冷哼一声,“待青弟可掌旁人生死再这般论之吧。”望着梁青,上官清流又是启唇,“非是数人,而是数十万之众。”

我思忖上官清流之意,微微摇头,“是啊,非居于帝王尊位如何可了然其忧思所在。长兄,仅是这兰鲜,小弟必是不得如此轻易纵过!那齐家女子何其无辜?怎能遭他等如此凌辱践踏!且尚有玉门关下他欲以瘟疫屠城之为!”

“无需鸣儿气恼,便是为兄亦是不会这般放过。与旁的自可不提,却是玉柳关前他偷袭鸣儿那一箭之仇,为兄尚未寻其清偿!”上官清流眼露寒光,骤然全身戾气翻涌,“若非楼兰之时需得顾忌那副使身份及苏兄安危,早已暗中行事了,哪里还容他再度入京肆意之机!”

我忽而一转念,“长兄,恐是咱们亦可借刀杀人!”

上官清流即刻与我对视,转瞬笑曰,“如今鸣儿亦是明了何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哈哈哈。”

“自是于恶人无需施以君子之道!不知小弟所习可有偏差?哈哈。”

轩辕无痕、骆弈城、梁青、莫良几人互望一眼,皆是思量少时遂明了我二人之意,便是纷纷失笑。

闻止静纸扇掩唇亦是低低轻呵,“公子现下终是不再以德报怨了。”

“鸣儿之善自是皆用于良善之身,从不曾于魑魅魍魉手下留情。”梁青满眼情意看着我笑道。

既是旁观之众皆已心内了然齐家必遭恶果,却是并无人愿施以援手,不知于齐家满门是否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