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间刚刚那是什么招数?虽然不是真身,可还是刺得我现在有点眼晕呢~?”三十米外,千手柱间趴在树杈上面,轻声朝着身旁树枝【千手扉间变得】问道。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千手扉间变成的树枝人性化地扭头过来,和千手柱间对视了三秒钟,又果断扭头回去,继续紧紧地盯着起来。
“切,总算也有你不懂的忍术了~~”自知在“博学多才”上面无法企及弟弟【千手扉间在各种开发上面,也是位面之子的待遇】,柱间只能趁机嘴上占占便宜。
“小点声。”千手扉间不得不轻声回应与提醒起来。
“哦~”千手柱间盯着板间,嘴里低声答应下来。
他们兄弟两人,并没有在弟弟板间眼瞎痛苦挣扎的时候现身——不是他们忍耐住不出手,而是那时候的他们,根本不在场!
或者说,之前“他们”是在场的,可在板间掌心白芒迸发的时候,“他们”就不存在了。
是的,打从一开始,千手柱间与千手扉间,就暗地里派出了一个分身,悄悄跟随在板间身后。
一路上远远跟着,仔细观察千手板间的一切言行举止,以发掘出弟弟古怪表现的真相。
只可惜,真相“他们”还没来的及发现多少,突如其来的漫天白芒,就像是无限的光针一样,将千手板间方圆数十米照透,万物在白芒之下,都像是透明虚无的图像,丝毫没有阻碍它的能力。
所以,身为分身的“他们”,就这样毫无防备地中招了,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瞬间冰消雪融。
分身出了状况,身为主体的他们自然会发觉出异样,可是古怪的事发生了,据说分身死亡时,可以把详细情况化作记忆传输会本体,但是他们所接受到的记忆支离破碎,星星点点——就像是被瞬间撞碎的玻璃,碎的粉渣的无法拼凑,只留下稍微几块前言不搭后语的记忆碎片,根本理不出头绪。
虽然只能感觉到破碎模糊的几个场景模样,可是千手柱间与千手扉间收获的记忆里,都包含那个视野的白芒。心知情况不妙的他们,当即便放下手头的训练,飞快地沿着树梢朝着板间的所在地赶去。
而当他们赶到的时候,板间的双眼已经恢复如常,正惊疑不定地四处张望着。
他们错过了千手板间满地打滚痛苦挣扎的画面,几乎一无所有的他们,根本不知道板间弟弟刚刚遭遇了什么,那自然就没有上前出手搭救的意思。
“扉间,我们这样偷窥,是不是有点不好啊?”千手柱间又观察了一会儿,可惜都没有什么可看的。
千手板间刚刚才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正是惊弓之鸟,并不敢随意尝试其它的冒险。
“嗯,是挺不好的。”千手扉间说完,手中结了一个印,留下来一个分身,依旧化作树枝模样,然后就悄悄地撤离了这里。
“看来板间不准备再尝试了,那我也还是先回去吧?”千手柱间有点自言自语地说完,也有样学样,留下一个分身变成的树枝。
他们当然很好奇板间的新招式是什么,但是,比起这份好奇心,让他们放下一切极速赶过来的,不是好奇心,而是对板间安危的担心。
一瞬间,分身记忆支离破碎残缺不全地回到本体内,只能眼花地回忆到满眼的白芒——普通分身在此光芒之下,连阳光下的泡沫都不如,一瞬间都坚持不住就会破灭。
故而,惊异的同时,他们亦担心弟弟的情况。
毕竟,那种白芒究竟是什么,他们并不知情,只能下意识地判定出,那是弟弟开发出来的新的忍术。
可是开发新忍术是很容易出错的,轻则灰头土脸,重则不敢想象。从威力上面判断,他们身处远处的分身一个照面就没了,可见爆发力强大,那极度近距离的板间,会不会受到忍术的伤害呢?
正是如此,他们才会急冲冲赶过来。
可当看见弟弟没事人一样从地面上站起身,四处张望的时候,他们则又本能地掩饰起身形来——窥探别人的修炼本就不合适,被苦主撞破,那就更加是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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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中午,千手板间才停下体术与基本投掷术的练习,在他的四周,几乎每一棵树木上都留下了他的脚印与手里剑扎出来的伤痕。
不着痕迹地瞥过不远处的树枝,千手板间回收了所有的刃具,然后双手结印——一汪清澈的水流凭空出现,然后在他的控制下,稳稳地飘浮在他面前,直到他畅快地洗脸洗手完毕,这才失去托举,哗啦啦地浇落到泥土上面。
打开盛饭的木盒子,里面是简单的几样食物——饭团,腊肉,蔬菜团子,还有两枚窖藏的果子。
“咕咕”变成树枝模样的千手柱间,夸张地响起肚子鸣叫声,嘴里念叨着“哎呀,好饿呀!可惜只能干看着,想必本体那边也已经在开吃了吧?”
“嗤”纵然是分身,千手扉间也忍不住了,他真想切开哥哥的脑袋看看,他脑子里究竟都是怎样的回路。
“要不,我们还是先撤了吧?我感觉弟弟好像发现我们了,只不过没有揭穿而已~~”千手柱间的分身提议道。
“……【你这也太自作主张了吧?】”千手扉间树枝上的两颗眼睛,目瞪口呆,无言以对——自己是分身,就是本体特意留下来监视这边情况的,你个分身居然随口说撤离?岂有违背本体的道理?!
“别这样看着我嘛!毕竟,分身怎么了?就算是分身,我也还是我呀?既然如此,我和本体就是平等的,我是私自做决定,又有什么不对吗?
再说了,如果本体都不能信任分身,那还创造分身有什么意义?
当然,缘于我可以死而复生,或者是记忆上的一次性重复诞生,所以,高危险的事情,用分身来为主体挡枪,这点我并不会反对就是了~~~”“千手柱间”一副有理有据的样子说道。
“呃,真是没办法交流!”千手扉间呃分身扭头,不准备理哥哥的分身了。不过,纵然是脑袋转回来了,可是听过的话语,却依然在他的心底荡漾——分身也是又人权的,不求完全平等,至少,分身和本体一样,都是一个意识理念,所以,也该是一样的人格与平等才对?!
“不不不,我只是分身,只不过是本体随手掐出一个印记来的虚影,我的价值就是替本体做事,哪怕我和本体共享同一个意识,也依旧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我也没必要掩饰我此刻的心中所想,因为,正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意识理念,所以才懂得做出该做的决定,知道孰轻孰重,知道分寸和分清自己的位置!”千手扉间的分身如是想道——他不是不懂哥哥分身所说的话语,只不过,他更清楚事实。
分身与本体的意识是同一个,所以,分身和本体就思想而言,如出一辙。
可正是了解自己,所以,作为分身才会知趣与服从,因为了解自己,所以非常清楚,自己【本体】创造出自己【分身】的动机,目的,就是为了本体服务的!
从一开始,分身就不是平等的,也没有平等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