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亡命玉关西，夜长思晓鸡。晓来为赋展眉词，洗袍乡水湄。
乡水碧，锦帆驰，宛然郎去时。江郎不解阮郎迟，暮秋江草肥。
1985年
注 江郎：江淹，字文通，南朝人。其代表作《别赋》《恨赋》饮誉千载。成语“江郎才尽”即言其人，指其才气减退。阮郎：即阮肇，《太平广记》记其入山采药，归来已过十代。
评 本词为诗人回到出生地犍为县塘坝乡时所作。阮郎归，词牌，也可以视为词题。上片，诗人回忆亡命新疆时于艰难困境中对重获自由的期盼，现在，天果真亮了，能够写出欢乐的作品了，能够自由地回故乡，借故乡之水洗涤征袍了。字里行间，流露的是一种淡然而深沉的喜悦。换片，写物是人非，诗人情绪仍然低沉。结句，含蓄蕴藉，时届暮秋，江草尚能丰肥，人生的暮秋能否有所收成？诗人借暮秋江草来表达自己虽年华老去但对余生却充满期望，于低回中充满着乐观，于淡然中显示信心。全词如同一首抒情小调，满足而感伤，忧郁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