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的手机在云荡山的车祸中被摔坏,彭秋燕给小蛮换洗一新后,第一时间带她去买了一个新手机。
小蛮把新卡装入手机后,手机提示音像鞭炮一样炸响起来。
她细看了一下,郑无谓给她的微信留言刷了屏,超过了百条。
他只有一句话:你在哪里,速回微信,回电话。
小蛮皱起了眉头。彭秋燕凑过来看了看,笑着说:“郑警官急死了,你赶紧给他回个电话吧。”
小蛮疑惑道:“他急什么?他不是不爱理我吗?”
彭秋燕面露讶异:“小蛮,刚刚急着带你回家,回来就给你洗澡换衣服,没来得及问你,你跟郑警官谈恋爱呢,你怎么不记得了?”
小蛮摇了摇头:“没有啊,我是喜欢他,可他不怎么搭理我,总是嫌我的烦,嫌我影响他工作。”
彭秋燕急了:“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小蛮?”
小蛮道:“我没有跟谁谈恋爱呀!”
她痛苦地捶着自己的头:“难道我又忘记了什么吗?”
彭秋燕搂住她道:“你大病刚好,别费脑子了。这样,你先好好睡一觉,等你醒了我们再来捋一捋。”
小蛮乖乖地点头,听话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她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
彭秋燕怜惜地摸了摸她的额头,为她整理了一下散落在枕边的头发。见她呼吸均匀了,起身悄然走出房门。
彭秋燕走到楼下,在客厅里打了个电话:“陈龙,小蛮好像又忘了啥事了。她不记得她在跟郑无谓谈恋爱了,这可咋办呀?”
陈龙道:“那以前的事呢?她想起来了吗?”
“这个我还没问呢。我怕她累了,让她先睡了。”
“好吧,我抽空去问问医生,你别急,就在家里陪陪她吧。”
“对了,郑警官给她打了好多电话,发了好多微信,好像他还不知道小蛮在我们家呢。”
“知道了,我来通知他。”
半小时后,彭秋燕听到了门铃的声音。
阿姨去开了门,郑无谓迈着长腿像希腊男神一样英勇无畏地冲了进来。
彭秋燕闻声下楼,被眼前这个男人震住了。他真是帅得令人窒息,眉目俊朗,身长体健。
彭秋燕心里不由得赞叹:小蛮的眼光果然不错,是个好男人。
她迎向郑无谓,压低声音道:“是郑警官吧?”
郑无谓点头:“您是陈夫人?”
“对,我叫彭秋燕,你可以叫我彭姐。”
“……彭姐,陈董事长说小蛮在你们家?”
“是哦,她很疲惫,刚刚睡着了。”
“她是怎么来的?”
“她到公司来了,好像是直接从医院来的,还穿着病号服呢。陈龙说让她在我家住几天,休整一下,她同意了。我就带她回来了。”
“她跟你们说什么了吗?”郑无谓问得很直接。
“这个,唔……”彭秋燕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有话直说。”郑无谓有点急不可耐了。
彭秋燕同情地看着他:“她好像不记得跟你恋爱的事了。她说你不理她,嫌她影响你的工作。”
郑无谓脸色发白:“还有呢?以前的事她想起来了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她没有说。”
郑无谓再也掩饰不住心急火燎:“我现在就要见到她。”
彭秋燕刚开口道:“她还在……”
她看了一眼郑无谓的脸色,立刻闭紧了嘴巴,他的样子像是要打人了。
她朝他示意了一下,转身向楼上走去,郑无谓紧跟在她后面,像是生怕把她跟丢了。
彭秋燕轻轻推开客房的房门,郑无谓一眼就看见小蛮躺在床上,安静得像一只漂亮的小猫。
她美丽的小脑袋侧枕着枕头,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微翘着,在眼睑下投射出一排诱人的阴影。红润的嘴唇微张着,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郑无谓真的忍不住,他很想扑上前去,紧紧地抱住自己心爱的女孩,热烈地亲吻她,就像他们从前很多次的亲吻那样。
不,要更热烈,更狂野。她昏睡着的这十几天,他简直是疯了似地想念她的亲吻和拥抱。
他不敢想象,如果她真的醒不过来,他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和价值?
他痛恨自己从前对她的冷淡,为了自己的所谓大义,他把这个爱他的女孩拒之千里,直到无花点醒了他。
可他们相爱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她不会忘记他的,这不可能,这不科学好吗!
郑无谓不顾彭秋燕试探着的阻拦,一把握住了小蛮的手。
小蛮轻叹了一声,这叹息声是如此的忧伤,听得彭秋燕直想落泪。
她看了看这对情侣,摇摇头,伤怀地出门,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小蛮悠悠地睁开了眼睛,她看到了坐在床边的郑无谓。她甜甜地笑了:“无谓哥哥。”
郑无谓的一颗心放了下来。这甜美的笑容就是为他准备的,他这辈子责无旁贷,就是为呵护这笑容而活的。
他嗔怪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私自乱跑,我们都急死了。无花都快急哭了,怕你再出什么事。”
他握着小蛮的手,想要贴近自己的嘴唇。小蛮像被烫着似的挣脱开他,把手缩进了被单里。
郑无谓一愣,心里揪得紧紧的:“小蛮,你怎么了?”
小蛮坐起来,单薄的身子像纸一样瑟瑟发抖,显得特别可怜:“无谓哥哥,彭姨说我在跟你谈恋爱,我不记得了,我们是什么时候好的呀?”
郑无谓一时语塞。这话让他从何说起?他镇定了一下,问道:
“小蛮,那你记得车祸是怎么发生的吗?”
小蛮一脸疑惑:“车祸,甘南的车祸吗?”
“不是,是跟赵姝儿和尚曾奇在一辆车上发生的车祸。
你跟我一起去云荡山玩,有人持刀行凶,我去追那个持刀的人。你和赵姝儿一起上了尚曾奇的车,汽车刹车失灵,栽下山崖去了。
汽车栽下去之前,赵姝儿抱着你一起跳了车!”
小蛮惊恐地问:“那姝儿姐姐呢?”